第212章 魏家出事(25)
“海盐不同。海盐是晒制的,它是生盐,颜色比井盐要黄些,而且,吃进嘴里头有股海腥味。”
“这海盐只有海省和桂省惯用,旁的地儿不仅没有也吃不惯。”
“咱们南省附近的宿省有个地儿叫盐州,那盐州就有一座大井盐,平日咱们南城吃的盐就从盐州进。所以——”
“所以假若魏表哥贩盐——”梁五瑶接话,“他应该贩的是井盐,而不是海盐。”
“就算是要贩海盐卖,也不会把盐放到咱南城府卖,咱南城府的人吃不惯海盐也不差钱,再便宜也不会买。”
“大表哥他要卖也该去南城府附近的县村卖。更不会明晃晃的把要卖进县村的盐带入咱南城府又带出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梁五瑶不说了,看着梁四笑。
梁四笑看了看梁五瑶,再看着魏夫人答:“魏姨母,可见我大表哥根本就没有贩盐,这是栽赃!”
“四笑,五瑶——”魏夫人紧抓着梁四笑和梁五瑶的手臂,喊:“你们再说一遍,慢点,再慢点。”
待这时辰又过了些,梁氏三人离开魏夫人的院子后,魏夫人面带喜色地将吉嬷嬷喊过去再与吉嬷嬷说了几句话后,吉嬷嬷便出门了。
吉嬷嬷没去旁的地儿,她去了小厨房,与余厨娘要了点姜和一点盐。
待回来了,吉嬷嬷和魏夫人两人边舔着海盐,边用水漱口再舔着从小厨房拿来的盐。
魏夫人喜:“秀丫,是不是两个味儿?”
吉嬷嬷也喜:“小姐,这两个味儿真真不同啊。”
魏夫人突然流泪,“我的沁儿有救了。”
“对了,你把福顺喊过来。”魏夫人抓着吉嬷嬷的手说。
“诶,我就过去。”吉嬷嬷应了声,急匆匆地跑了。
院子大门外,风香和一帮子丫鬟站着不动。
突然,风香听见魏夫人喊她,她便进屋了。
一进屋,风香便听见魏夫人在笑着问话:“萱儿那丫头还在哭唧唧地哭?”
风香答:“我去的时候,小姐还在哭。”
“这丫头——”风香又听见魏夫人在笑,“等明个儿你就去告诉她,这功课可是要做的,做完再哭。”
“诶。”风香诶了声,又退下了,这一退就退到院子大门外头站着。
隔了一会儿,风香就看见吉嬷嬷牵着三姨娘家的福顺少爷过来了。
吉嬷嬷经过风香身旁与她说:“风香,你带几个人找个小院子收拾收拾,今个儿福顺少爷就住在咱这头了。”
“对了,你派个小丫鬟去三姨娘那头把福顺少爷从家里头穿来的衣服带过来。”
“诶。”风香应了声,目送吉嬷嬷进入院子后,她喊了几个婆子看门,又挑了几个丫鬟去收拾小院子。
这时,福顺已经到了魏夫人跟前。
魏夫人蹲下身,按着福顺的身子,说道:“明个儿你可有胆儿与我去衙门?”
福顺点头,“我有胆儿,我敢去衙门救爹爹。”
“好,好孩子。”魏夫人起身,她再与福顺说:“等明个儿去了衙门,你把那天你看的事儿和做的事儿跟衙门的官老爷说明白,晓得不?”
福顺点头,“我晓得,我也晓得夫人你是要我去衙门救我爹爹。我不怕,我胆儿最大。”
“好,好孩子。”魏夫人笑,“你放心,明个儿我陪你去。哪个也不敢唬吓你。”
“嗯。”福顺点头。
魏夫人又说:“吉嬷嬷,你带福顺下去,等会儿再过来,我还有些话儿与你说。”
“好的,夫人。”吉嬷嬷应了声,将福顺送到收拾好的小院子,再盯着几个丫鬟让她们好好照顾福顺后,又匆匆赶到魏夫人院子里头,再将院子大门一关,自个儿进屋了。
院子外头,一堆的婆子和丫鬟站着,个个不敢吭声。
此时,吉嬷嬷正与魏夫人说话。
魏夫人说:“秀丫,这事儿旁人我哪个都不信,我得亲自去衙门。”
“可我又担忧有人坏事儿。你帮我把这盐分三堆,两堆我明个儿与福顺带进衙门。”
“剩下的那堆你也找件小衣服再弄块布包起来,放到我箱子里头。打明个儿起,我这房子除了你哪个也不许进了。”
“你啊,也别去旁的地儿,就待在我屋里头。你再点几根香,找个蒲团放地上,然后你在我这屋里头跪下,假装念经,与沁儿求福。”
“若明个儿我回来了倒也罢。若我明个儿下午还没回来,你就找杨教头,让他假装护送你去寺庙求福,实则去我娘家求救。”
“别找我娘,直接找我哥,我哥不在找我嫂子。我嫂子不在,你莫作声,我娘来问你,你也别吭声,就说萱儿想来住一段时间,我便打发你过来看看。”
“诶。”吉嬷嬷应声。
魏夫人又说:“萱儿那头就瞒着她。这事儿过不了,萱儿往哪儿躲也没用。你再让风香独自过去伺候她。我不回,风香就不撤。”
“哦,对了,我那表妹,这几日你让个婆子去她们那儿当个小管事,管下头那些丫鬟。”
“旁的咱们就不管了。暂且这样吧。”
此时,魏府东院的一院子某间屋子也趁着烛光说话。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魏老爷的三姨娘。
三姨娘喜得拉着大丫鬟红线的手不放,她压低声音说:“红线,你说,我弟弟可是能出来了?”
红线答:“三姨娘,你先稳住,别坏了夫人的事儿。”
“诶诶诶,我听你的。”三姨娘连连点头。
红线又说:“这事儿你先别与舅老爷那头通气,待事儿明了了,舅老爷自个儿出来了,你再去舅老爷那头看望舅老爷。”
“旁的也别说,就使劲哭,可千万别说是夫人的功劳。”
三姨娘不解,问:“不让我回娘家我晓得这是怕我一不小心坏了夫人的好事儿。”
“可事儿都了了,怎么我还不能夸夫人几句好?”
红线摇头,“这事儿里头究竟是个什么事儿咱是不晓得。夫人在里头究竟是怎么使力气的,咱们还是不晓得。”
“既然通通不晓得,咱就干脆什么也不晓得,做那等糊涂人。”
“那——”三姨娘应得不情愿,“成吧。”
红线又说:“三姨娘,你想想,咱就在府里头,咱还是当事人的亲人,可里头这究竟是个什么事儿咱们都不晓得,可见这里头是咱们不能碰的。”
“既然是不能碰的,三姨娘,你可敢保证这事儿了了就不会这事儿又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