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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镖队事发

成兰此话一出,一桌人都沉默。闻堰先是看了穆南州一眼,后者放下筷子,以一记过分温柔的眼神看过来,温柔中带着几分疑惑,着了,这事他没跟穆南州讲过。前有穆南州,后有成兰,他被夹在中间,肉眼可见的慌了,道,“挺好……不是!娘!我没,没那个意思!不成不成!我觉得那姑娘不太行!”

成兰皱皱眉,“哪里不行了?”

闻大郎也道,“你怎这么挑剔?她不就是你最喜欢的那种吗?温柔贤惠又貌美,错过了这个,还有哪个瞎了眼的愿意跟你?”

闻堰急道,“哎呀!爹娘!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这事别说了!也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成兰还想说什么,闻堰夹了个鸡腿到她碗里,“好了娘!这事咱等会再说!啊,先吃饭,吃饭。”

成兰不想破坏这过年的氛围,心道以后要抓他问个明白,是以不再提了。

总算暂时将成兰哄好,闻堰松口气,桌底下的手摸上穆南州的大腿,轻轻拍了几下表示安抚。他抬起头,就看见傅泠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做了个鬼脸给她,后者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婆媳关系危矣。

闻堰知道她在乐什么,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成兰讲自己和穆南州的事,接到镖队后两人的举止也有所收敛,成兰只当穆南州是儿子的朋友,故而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了“儿子儿媳”的和气,他一边要哄穆南州,一边还要找机会跟成兰坦白。

傅泠太爱看闻堰出糗的模样了,他平日里得理不饶人,一张嘴怼过多少人,也就只有这种情况有口难言了。

晚膳撤下,成兰拉着傅泠几人跟他们讲浔城这几年发生的事,他们围在旁厅,席地而坐,一人分了一把瓜子嗑着。傅泠迫不及待道,“成姨,我阿公怎么样了?他身体还好吗?”

成兰道,“别担心,老将军身子好着呢!打完仗回来,还是像以前一样别提多风光了……”

闻堰看了那边一眼,回头道,“南州,你没生气吧?我只是没想好怎么……”

穆南州道,“我怎会与你置气?我知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没关系,时间还长,待你寻到机会,慢慢跟伯父伯母讲。”

闻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穆南州又道,“你与伯父伯母许久没见,快去吧,多与他们说说话。”

那边的几人兴致高涨,话题围绕着浔城展开,闻堰虽是十分想坐过去听,但也还顾及着穆南州的情绪,叫傅泠帮忙拖走成兰就过来找他了。听他这么说,闻堰迟疑了一下,趁着无人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乖啊。”

闻堰几步跑过去坐到成兰旁边,成兰在他手背上轻拍着,宛如小时候哄他睡觉时那样。穆南州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一人缓缓走到他身边。

魏梓焕道,“你有心事?因为他没告诉他爹娘你们的关系?”他早就注意到穆南州那微妙的异样了,但他觉得,自己这多年的好友,应是不会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的。

果然,穆南州脸色微沉,道,“换个地方说。”

他们悄悄离开了旁厅,来到书房,魏梓焕把门虚虚掩上,穆南州回身道,“梓焕,或许,黑市的事仍没有结束。”

魏梓焕一顿,道,“什么意思?”黑市已经查封了许久,受到牵连的玉阳也在此后恢复平静,怎会还没有结束?

穆南州沉吟片刻,才道,“在闻家押送的货物里,我发现了一样东西,违禁白粉。”

闻言,魏梓焕缓缓走到桌后坐下,低头思索,将脑中的信息过了一遍,最终道,“我会派手下看紧那批货。”穆南州从小就跟着穆老爷子学习医术,他定不会看错,一言不发的将镖队带进来,肯定也是与他现下想到一处了。

魏梓焕,“他们的目的地就在玉阳,接货的人也定还藏在城中。”

穆南州点点头,“嗯,将计就计,我打听到货物交接的时间是两天后,到时候,我们就有几率能抓到人。”

两人说了几句便沉默了,皆是觉得此事难解,闻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因为有魏梓焕的命令,镖队是一路无阻的进了玉阳,那些白粉也就这么一分不少的进来了。若是换成别人,此刻应当已经在狱中了。

但那是闻家,闻堰的亲生父母,将傅泠视作半个女儿一样照顾的闻家夫妇,不管是闻堰还是傅泠,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他们不清楚闻家夫妇的为人,不知道闻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押送这危害甚广的白粉,到底知不知情?为何刚好,目的地就是玉阳?

穆南洲少见的烦躁,道,“他们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熟悉的长辈,现下都还沉浸在团聚的喜悦中。我不想让阿堰过年都不舒坦。”

傅泠几人有多期待成兰夫妇的到来,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成兰夫妇突然牵扯到这种事中,若让他们知道,岂不宛如晴天霹雳?

“你不告诉阿堰,待两天后他察觉出来,他更是不舒坦!”

虚掩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傅泠走了进来,目光灼灼。

魏梓焕站起身,“阿泠?”

傅泠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而看向穆南洲,继续道,“穆南洲,你和阿堰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你该知道他的性子,他也不是什么蠢驴傻子,事关闻家,你却不打算告诉他,若他知道,你觉得他会如何?”

穆南洲不语,心里明白她说得有理。闻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那是对外人,若是对自己人,他想的比谁都细。违禁药粉风波再起,魏梓焕等人必会追查,只要他们一有动作,闻堰这群人也会逐渐察觉。

虽说闻堰和傅泠他们属于帮亲不帮理的那种人,但违禁药粉的危害他们是知道的,利润一成危害翻倍,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助纣为虐,这是他们的底线。

倘若他们真瞒着闻堰查了这件事,待闻堰知道后,定会导致他们的关系变僵。穆南洲摇摇头,心里有些接受不了闻堰不睬他的画面。

唬完穆南洲后,傅泠把视线转向魏梓焕,“殿下,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吗?”

魏梓焕垂下眼帘,二话不说先认错,态度好极了,“对不起。”

傅泠觉得他这副样子可怜又委屈,憋了一肚子的好赖话全都消化了,只化为一句,“下次不准了啊。”

她刚刚在门外已经听了个大概,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不肖再听一遍。虽然听墙角是不对,但若是她没听见,只怕这墙过两天就会塌。

傅泠道,“庭院中在放烟花了,叫你们一起去看看。”

三人往庭院走去,傅泠叫穆南洲抓紧跟闻堰说这件事,穆南洲看见庭院中捂着耳朵点烟火的闻堰,成兰站在他不远处,待他跑回来时便伸出手接住他,烟火冲向天际,成兰踮起脚揉着闻堰的脑袋,母子俩笑着说话,穆南洲看口型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成兰,“乖儿子,新年快乐,娘明天给你炖汤喝。”

闻堰,“我要喝排骨汤。”

穆南洲转向傅泠,道,“再等一晚上,明天我就跟他说。”等到明天他喝上排骨汤了,他再跟他说吧,好歹不能让他失了喝汤的胃口。

第二天,穆南洲起得很早,去了趟厨房,人还未到,便闻见大骨汤的香味。越近,厨房中说话的声音也越清晰。

成兰,“哎!相公!多加几块排骨,男孩吃得多!”

闻大郎,“好,娘子,你站远些,别被这烟熏到!”

穆南洲敲门进入,成兰坐在离灶台很远的一片干净空地处,脚边放着个小暖炉,而灶台处,闻大郎捏着勺子忙得不可开交。

成兰似乎很喜欢穆南洲,一看到他就笑,“南洲啊!快来这儿!”

穆南洲走过去,“成姨。”

成兰站起来,道,“你等一会儿啊!我给你盛一碗汤喝喝!”

不等他说话,成兰就跑到闻大郎旁边,要了碗汤过来,“来!你尝尝,阿堰可喜欢喝了。”

碗里的汤呈现乳白色,油脂甚少,碗底沉了好几块排骨和萝卜,汤面飘着几粒葱花。穆南洲在成兰期待的目光下喝了一口,道,“很好喝,成姨。”

得到肯定,成兰开心极了,跑到闻大郎旁边直问他还要多久,她急着让闻堰喝上这排骨汤。穆南洲在一旁将那碗汤喝个干净,成兰还想给他盛,他摆手道,“我去看看阿堰起了没有,叫他一起来。”

成兰点点头,笑眯眯的目送他离开。穆南洲到闻堰房里时,他迷迷糊糊的在榻上躺尸,穆南洲刚坐下去,他立马扒到他身上,对着他嘴巴一顿嗅,如同侦破大案般,激动道,“早起的孩子有汤喝,你动作挺快啊!我爹手艺怎么样?”

穆南洲道,“伯父手艺很不错。”

闻堰脸上有几分得意,“那是,我爹十几年的下厨经验可不是白来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闻堰的情绪一直都处于比较兴奋的状态。他嘴巴不停,“我跟你说,虽然每次都是我娘说要给我们做汤喝,但其实都是我爹做的。哎,我爹养我娘,比养我这个儿子都细致,我以前还怀疑过我是不是他们捡的?”

穆南洲突然伸出手扶住他的两边脸,道,“你与伯母长得很像,怎么会是捡的?而且我觉得,伯父伯母很爱你,只是他们性子像你一样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

闻堰也好,成兰夫妇也罢,都属于口不达心的那种人,喜欢一个人时,他们就会想尽办法对那人好,要是让他们讲一句稍显浪漫情怀的话,估计还会跑掉,只能说不愧是一家人。

闻堰讲了这么多话,脑子也清醒了,此时他和穆南洲面对着面,距离不过两个拳头,他能将穆南洲的根根睫毛看得分明,视线往下,偏棕的瞳孔,挺翘的鼻梁,粉嫩的嘴唇……饶是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还是觉得好看。

穆南洲只觉肩膀被握住,天旋地转,腰上一沉,闻堰稳稳当当的坐在他下腹处。

他感受到一股炙热,瞪大眼睛看着闻堰,“阿堰!你……”闻堰不等他说完,俯身堵去。

一顿缠绵,两人分开。闻堰移开目光,嘴里模模糊糊的说出几个字,穆南洲一下子还不敢相信,立马追问道,“阿堰,你再说一遍?!”

闻堰似是不愿,就想翻身下去,穆南洲把住他的腰不让他走,两人僵持了片刻,闻堰才服软,依旧是用很小的声音,但穆南洲这次就确信了,“我觉得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

可以什么?两个人都知道。

穆南洲欣喜万分,却又想起镖队的事,当即如一盆冷水浇头。

闻堰羞极了,说完那句话就跑到屏风后换衣服,是以没瞧见他脸上落寞的表情。

待他出来后,穆南洲已经恢复正常,两人往旁厅走,傅泠和魏梓焕已经到了。

傅泠看了眼闻堰,微微皱眉,穆南洲冲她轻轻摇头,她收回视线,成兰舀了两块排骨到她碗里,“小苏弥和棠棠呢?还有那个没有名字的小公子?”

傅泠道,“他们昨晚喝醉了,还没酒醒,先不管他们。还有,成姨,那人就叫吴铭,不是没有名字。”

成兰顿悟,“哦?无名?怎还有这种名字?他爹娘这么不想给他取名字吗?就算再嫌烦也该好好想啊,是吧相公?我儿子当初取名字就想了好久。”

闻大郎端着一锅汤出来,随口应和。他的长相属于一看就不好惹的壮汉脸,给人的压迫感极重,此时却叫他们看出几分笑意。

闻堰不满道,“娘,你还是不要说了,你们当初也没好好想,就不要笑别人了。”若非公仪权的好心相劝,如今他就是顶着那个羞耻的名字行走人世了。

成兰叫道,“哪没好好想?我看你还是嘴巴空着!”她塞了块排骨进他嘴里,闻堰心下放松,还好她没将那个名字念出来。

可傅泠怎么也这么安静?她平日最爱揭他老底了,现下都说到他的小名了,她竟没跳出来插嘴。

闻堰看去,傅泠低着脑袋喝汤,眉宇微蹙,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他刚想张口问问她是不是中邪了,穆南洲碰碰他,道,“阿堰,我有话想跟你说,快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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