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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神秘尸体

“哎!阿泠?傅泠!!”

傅泠好端端走在路上,被突然出现的闻堰拉走了,作为补偿,闻堰把穆南洲塞给魏梓焕了。两人面面相觑,穆南洲在他脸上看出了一丝不满,他道,“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装了,除了傅泠对谁都没好脸色。”

魏梓焕撇过头去,“我怎么没给你好脸了?”

另一边,闻堰和傅泠并肩走着,傅泠道,“怎么了?”

闻堰粲然一笑,道,“妹夫有钱是真给你啊,你前几天拿给我的那几张房契,我叫人去看了,位置不错。”

过年时魏梓焕说了要给她一间铺子,结果她拿到手的可不止一间,魏梓焕亲自挑了几个位置好的铺子,无条件赠与傅泠,这举动不就是白送钱吗?

起初傅泠受之有愧,被魏梓焕狠心折腾了两晚上,就把那几张房契丢给闻堰了,叫他自己看着办,想开什么铺子就开。

傅泠道,“闻掌柜,赚钱这事儿还是你在行,所以您就自己看着办吧。”

闻堰道,“看在你提供铺子的份上,允许你当甩手掌柜。”

闻堰的动作很快,往玉阳跑了几天后,铺子基本成型,将近一年的时间,几间铺子就将他投出去的银子翻倍赚回来了。他好几次感慨玉阳不愧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随便一间铺子就比都城的兰宇轩赚的多。

六出纷飞,傅泠不知哪来的信心,要亲自给魏梓焕煮一碗长寿面。以往都是魏梓焕勤勤恳恳的做完她后做面给她吃,这回换魏梓焕坐在灶前,傅泠在大锅前忙碌。

魏梓焕看着她毫无秩序的动作,担忧道,“你慢些,别被热气烫到了。”

夜深人静,外面飘着雪,厨房里乒铃乓啷的闹腾了一阵,终于停息了。傅泠自己尝了一口,甚觉满意,虽然它卖相不好,但味道还行。她极少下厨,好不容易心血来潮弄出一碗面,不管是什么味的魏梓焕都会吃完,事实证明,傅泠确实有好好准备这碗面。

长寿面的流程走完,接下来的就该在榻上度过了。每年初雪这天,傅泠什么都会听他的,包括两人握雨携云时,他说的任何要求,她统统都会满足。

这次他套了只铃铛到她脚上,层层叠叠的红帐之中,烛光昏暗,熏香缭绕,阵阵叮当声暧昧羞人。第一场风雪停息,他凑近她耳边,道,“北夜的新婚夫妻,洞房时都会在妻子脚踝绑上铃铛。”

她的眼神迷离,混杂着爱欲,他亦然。魏梓焕知道她想说什么,用力之下,她脚上的铃铛又被震响,他餍足的神情染上一抹偏执,道,“我们夜夜新婚。”

风雪又起,压弯了枝头的红梅,细密的雪花顺着窗台的空隙钻进房中,落到温暖的地板上化作一滩水,待屋子的主人不小心踩到,身下当即响起一片水声。

经过一夜的温暖,这滩水已经不算冰了,魏梓焕赤脚走过,将傅泠从榻上拉起,伺候着穿衣服。

榻边散落着几块撕烂的布帛,傅泠道,“殿下,这习惯得改,不然以后我就没亵裤穿了。”

魏梓焕给她套上条新的,道,“我给你做新的,天天做。”

傅泠从他手下逃脱,使劲摇头,转身就朝榻里头爬去,被他抓着脚捞了回来。缅铃叮叮当当的响了几声,魏梓焕帮她摘掉,好生放在榻边的柜子里,留着以后还能用呢。

一下起雪,大师傅就来了闲情逸致,在屋子里搭起小炉,煮茶烤红薯,再把一面窗户打开,一边吃着热乎的红薯,一边看外面的飞雪。似乎来了靖城后,大师傅也变得爱枯坐着思考人生了,以前风风火火的性子被几个下雪的冬天浇灭了不少。

几个小辈再忙,也会抽空去陪他坐坐,他嘴上嫌弃他们是来分他红薯,实际眼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难得他们有一次能默契的都到场了,吴铭说不如把茶换成酒,煮酒尝尝。

大师傅夸他脑子真机灵,啥都能想出来,一群人围着炉子喝着热酒,又是别样的味道,这味道新鲜,还让他们上头,一直到晚上,几个人都有些醉了。

傅泠迷糊间,喊了大师傅一声“梅叔”,大师傅也是醉了,趴在桌上闷声道,“嵩酒已死,梅初尚在…但不是以前的梅初了…”

傅泠似是听到了,从魏梓焕怀里爬起,一骨碌爬到大师傅身边,抓着他的袖子,“能不能以后都不叫大师傅了?”

大师傅的脸埋在桌上,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举起手晃了晃,仍是保持着脸朝下的姿势,叫魏梓焕把这个醉鬼赶紧拖回去。

她真的醉了吗?魏梓焕看见她眼中滑下一滴泪,被她偷偷擦掉了。

魏梓焕抱着她离开,她垂着眼帘,静静的靠在他胸膛。途经花园,满树白雪,她动了一下,叫他停下。

她问他能不能像几年前游湖时那样再舞一次剑,就在这里。他把傅泠放在能遮挡风雪的房檐下,走到一旁,因为没有带剑,他折了支白梅。

傅泠这才想起,原来她府里也有梅树,只是没他府里的那棵红梅好看。魏梓焕以梅枝代剑,没有乐声,只有脚尖碾碎雪地和寒风呼啸的声音。他的身姿比几年前还要挺拔卓越,面容比初见时多了分人间气,她的心尖月,终是被她触到了,沾染上她的气息。但月永远是月,哪怕她贪心的在他生命里留下了痕迹,他仍旧是那一方清冷高贵的月。

魏梓焕收了梅枝,缓缓走来单膝跪在她跟前,他抬头仰望她,道,“还想要什么?”

她摇摇头,掸去他身上的雪,俯身亲吻他的脸颊,魏梓焕侧脸,以唇回应。他的热情,好像怎么也退不去,哪怕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也依然像刚在一起时,喜欢和她亲密的接触,喜欢和她牵手,喜欢和她抵死缠绵。

傅泠道,“殿下,都这么久了,你还没腻吗?”她身上的每一处,他都摸过亲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连几年都对着一样东西,正常人早该腻了。

他眼底炙热,手掌也变得滚烫,傅泠觉得,他的躯壳已经装不下他的爱欲了。他道,“久吗?这才几年,我还要跟你做上几十年。”

傅泠浅笑盈盈,眸中盛了情,一种让魏梓焕有点看不懂的情。风一吹,两人都觉得冷,傅泠趴到他背上,要他背着回去。

她身上的酒气被吹散了不少,像是不经意的问起那支舞,“殿下,那支剑舞,是谁教的?”

魏梓焕沉默片刻,道,“梦里,有个人喝醉了非要跳给我看,我觉得很好看,便记下来了。”

她愣了两秒,指着自己嬉笑,“是像我这样的醉法吗?”

魏梓焕道,“比你还醉。”

傅泠道,“那你告诉她了吗?她跳给你看,定是希望你喜欢,那你告诉她你觉得不错了吗?”

魏梓焕凝望着不远处的院门,暖黄的灯光指引着他回去的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就消失了。”

傅泠了然,“毕竟是梦嘛…殿下,我们回去一起沐浴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洗。”

回去时下人已经将沐浴的水准备好在房中了,两个人坐进木桶,傅泠背靠着魏梓焕的胸膛,被热气一蒸,整个人都快睡过去了。

魏梓焕在她后肩上吮了几口,抱紧了跟前的人,眸中的痴眷不再遮掩,你看啊,我学会了你跳的那支舞,这次你可不准再走了。

今年的冬至没这么安宁,以往都会龟缩在部落里冬眠的蛮子却在离开春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就顶着风雪出来活动了。於菟军出动得频繁,城中百姓经常被城楼的战鼓声吵醒,风雪声压过了城外的喊杀声,挨到开春时,融化的冰雪中伴着红水,流进附近的溪流中,将路过的百姓吓了一跳。

除此之外,雪层下的东西也露出来了,有个细心的猎户发现,那几具尸体不属于交战的任何一方,本着热心市民的原则,立马跑去跟巡逻士兵反应了。

苏宇带着人把那几具冻尸挖了出来,摆在城门口给百姓认领,看看有没有谁家的丈夫父亲儿子公公爷爷还是孙子在冬天里失踪了,无人认领,都不认识这几张脸。苏宇又给抬回了府里,路过的大师傅赶忙捂住自己的腌菜盆,避免被尸体污染了。

穆南洲过来看了一眼,从多处细节得出结论,这几人生前应是刺客。苏宇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想也不想的就脱口一句:治活人,验死人,还能睡男人,您真是不得了。

穆南洲的老本行就是仵作,他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不失礼貌的笑笑,闻堰冲过来攮开他,面部微微抽搐,道,“刺客?怎么会死在靖城外边?”

穆南洲指着一具尸体的胸口,道,“我刚才看了这几人身上的刀口,这人是被穿透心脏,那边那个人主动脉被彻底割断,虽不是同一手法,但造成他们致命伤的是同一种武器。再者他们身上没有反抗或是挣扎的痕迹。我判断是两方人起了冲突,但明面上还没撕破,他们在城外交谈时,另一方人趁着他们没有防备将他们杀了。”

他看着那刀口若有所思,道,“而且,杀了他们的,还是我们的‘熟人’。”

魏梓焕道,“蛮人?”倚靠在他身旁的傅泠立马抬头望着他。

穆南洲点头,“蛮人部落的武器都是他们自己锻造,特征明显,有些像我们的锯子,但杀伤力比锯子还大,尤其那两排齿峰,插进人身体里又拔出来还会带出一些血肉。”

傅泠挨过一刀,那滋味实在不好受,身子打了个寒颤,魏梓焕搂紧她的腰,轻轻拍了两下。

闻堰凑近了看那几具尸体,边道,“跟蛮子谈合作?这些人是真没个出路啦?蛮子又贪心又不讲理,这天底下的人是死光了才想不开去找他们。”

“合作谈不上,”傅泠道,“估计是想把蛮子当刀使,却没想到这把刀脾气暴着呢,一言不合先把主子宰了。”

目前就只差他们的身份了,虽说几人都怀疑是黑市的人,但不能排除是其他势力的可能性。穆南洲检查时,试图找出一些能代表他们身份的物件,可惜他们全身上下都太干净了。

闻堰看着看着,被其中一具尸体的头部吸引了注意。那颗脑袋的顶上有一块头皮发量稀少,他心想得亏这哥们死的早,不然就成秃瓢了。再看一眼那秃瓢,他突然凑近了看,就差把眼睛贴在那颗脑袋上了。

他看见那几根头发下,有一处色块,仅仅一个指节的宽度,却呈现深棕色。闻堰叫了一声,“哎!宝贝儿!来看这里!!”

穆南洲立马走过去查看,闻堰让开位置,紧紧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这不是胎记吧?胎记还影响长毛吗?”

“你说得对,”穆南洲直起身子,递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是一道疤,而且是很深的一道刀伤造成的。”

闻堰咂舌,“这哥们命真大啊,被开了脑袋还没死!”他兴奋的看向傅泠,“全天下还有跟你一样命硬的人!”

穆南洲却是皱了眉,摇摇头,“不,看这下刀的位置,刻意避开了致命点,比起夺人性命,更像是惩罚。”

带了杀人的目的把一柄刀插到人脑袋上,便是存了一刀毙命的心思,但这一刀却是巧妙的避开了要他性命的位置,只会带给他巨大的痛苦罢了。又是一个刺客,比很多人都更知道如何躲避危险,但是在生死时刻又怎么能精准的使致命一刀偏了方向?

倘若换一个思路,他这一刀,是惩罚,是主子对下属的惩罚,当主子说,要么死,要么挨下一刀后能继续活,若他想活命,定会选择第二个,跪在地上任凭主子挑选一处不会要他性命的地方下手,或许他赌赢了,但他还是死在了这次行动。

穆南洲紧蹙的眉拧成一团,为何他觉得这手法有些熟悉?他似乎,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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