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在威胁我吗
“对了。”突然猛地抬眼,从琪说:“你今天别回去了,在这住吧,明天和我一起进宫,皇上估计等着我回禀这事的经过,要是让他知道我醒了不马上进宫,估计......你懂的。”
圣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装死保平安。
住在这?小白最先给出反应,两只眼睛瞪大了诧异地看着从琪,一歪头,无声表示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从琪一个爆栗子敲在它的狗头上:“他睡你房间!谁睡床,你们师兄弟俩商量着来。”
“汪!”小白一脸诧异外加不敢相信,还要分我的床?
另一边雍子宸也是同样的表情,师兄弟?还有,小白是睡床的?谁家的狗这么大待遇,不过小白都能上桌吃饭了,一狗一床一房间,好像......也没毛病。
“要不,你们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睡床?”从琪一脸坏笑地看着小白的爪子。
我挠死你丫的!前一秒还被觊觎的小爪子,马上尖指甲出鞘,如高手的剑锋那般凌厉,带着一股嗜血的杀意准备割断某人的喉咙。
“休战休战!”从琪忙不迭认怂。“我身体还没恢复,你别想欺师灭主。赶紧领着你师弟进房看看。”
雍子宸一脸犹豫地说:“师傅,我不知道小白房间在哪。”
突然,从琪和小白默契地回头,用一种面部抽搐的戏剧表现形式,以及眼神传递的情感表达方式,非常同步地看向雍子宸,你是白痴吗?
“怎...怎么了?”雍子宸明显是看懂了这句话。
“它。”从琪指了指小白。
“是你。”指了指雍子宸。
“的师兄!”
某狗一挑眉,一副入门大弟子的姿态。雍子宸脸上真是五彩斑斓的黑,小白居然是他师兄......
“你们师兄弟的仪式自己解决,领他进房看看。”从琪打了个哈欠,感觉还得进房补个觉,昨晚一夜的梦,太累了,脑子里跟过电影一样,剧本还是断的。
宫中闹鬼一事仿佛在一夜之间传开了,大街小巷都充斥着一股不安的情绪,哪怕三姑六婆上街买菜要摊主送根葱,都会借机唠一唠这件事。
这事传到宇文启耳朵中之时,已然掩盖不住了。
“大胆!谁敢把这事传到市井之中的?!朕不是说过各宫之人都要规行矩步,谨言慎行吗?!”宇文启心头怒意未平再次涌上,手上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
太监们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戚琮,她没参与之前都好好的。来人呐,给我把戚琮抓过来,不管是死是活。”宇文启下意识只觉得,必然跟戚琮有关,就不该多容她一时!
“启禀皇上,戚公子和白司尉求见。”
白翊?
时间倒退回从琪刚出问情斋之时。推开大门,这阳光,嘿,大日头了都,还说要进宫谢罪,自家师傅可是怎么都不肯起床的。
雍子宸一脸无奈地低头往外走着,没注意到眼前居然还有一人,撞了个满怀。
“咦,白大哥?你怎么在这?来找我师傅算卦?”不过白大哥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看到自己似乎还不太高兴。
何止是不高兴,换了别人,估计还得摘下头上的帽子看看颜色。
白翊眼中简直就是怒火,雍子宸居然是从问情斋出来的。
“你怎么来了?”从琪的一句话让白翊迅速掩去眼中的怒火。
“重新开始。”白翊只说了四个字,言下之意,就是我来追你的。
不想多说,从琪拽了拽雍子宸的胳膊:“我们进宫。”
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雍子宸,这边被从琪拽了一把,刚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感觉到更大的一股力量,还带着一丝故意,直接给自己薅后头去了,差点坐了个屁股蹲儿。
“我陪你进宫。”白翊一个闪身挡在雍子宸面前。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进的宫,感觉三个人的站位就跟个麻花一样,各种移形换影变换不停。到门外之时,雍子宸已经被白翊一把推出老远了,所以就变成两人求见。
“白翊?”宇文启嘴里嘟囔了一句。“宣!”
这两人怎么一起来了,宇文启压了压怒火,静待下文。
“草民戚琮,参见陛下。”
“缙国使臣白翊,参见陛下。”
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宇文启眼中的玩味更重了,他俩好像认识?
“平身吧。两位怎么一起来了?”宇文启说。
“草民是为了前晚之事,前来向陛下请罪。”从琪斜眼看了看白翊,似乎欲言又止,故意装作一副不便言明的模样想引得宇文启赶白翊出去。
“白司尉,朕和戚琮还有事要谈,你先......”
“陛下。”白翊已经看到从琪的小表情了,嘴角一弯,打断宇文启的话。“臣跟这位戚公子关系匪浅,想来留在这也并无不妥。”
“关系匪浅?”宇文启琢磨着这四个字,戚琮也是来自缙国,他们原来是旧识?“白司尉,你们之间叙旧的事容后再说,朕现在有要事要与戚琮相商,你先退下吧,朕稍微会再命人宣你。”
“陛下,不管戚琮有何冒犯之处,臣先在这替她向您谢罪。”白翊纹丝未动。“陛下提及之事,不知是否皇宫闹鬼传闻?此事臣也略有耳闻。”
“大胆!”宇文启突然脸色一变,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怒气。“白司尉,朕看在你是缙国使臣且送世子回来的份上,对你多加礼遇。你不要越界!我瀮国之事,你一个他国使臣也敢妄议?!”
尤其他知道戚琮参与了此案,已经是听了不该听的,却还敢当面直说,宇文启早就怀疑缙国此行疑点重重,一直未抓到把柄,白翊身为使臣,这决计是他不该说的话。而且以白翊之前老成持重的言行,他更不应该犯这种错。
“陛下请息怒。”白翊脸上毫无惧意,却也躬身行礼。“的确是臣言语逾矩了。只因臣乃缙国慎刑司司尉,对查案之事略有经验,此次出使也是本着两国交好之意,臣也希望能为瀮国出一份力。”
宇文启压下怒意,语气却也不似之前那般和善。
“不必了,瀮国之事,自有我瀮国之人可用,白司尉乃缙国使臣,还是不便参与为好。”
“谢陛下体恤,缙国之人的确不适合参与宫中之事,那臣和戚琮就告退了。”白翊这一个急翻转,给从琪都整了个措手不及,还能这么玩?
“慢着,朕什么时候让戚琮走了?”宇文启突然感觉有点不对。
“戚琮也是缙国之人,她也不便参与。”白翊语气淡然,却说的让人吐血,原来在这等着呢。
“朕说,戚琮留下!”宇文启眼中明显不耐了,白翊若是再执意不让,就要撕破脸皮了,不过是宇文启要撕白翊脸了。
之前未发现或者说小白让白翊误以为自己未发现戚琮就是从琪,并没有细查从琪为什么被卷入此事之中随。
虽不知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昨晚之事很明显,宇文启并未信任从琪,死了这么多人,怕是未必能善了。
但又看从琪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担忧宇文启会把她怎么样,白翊心中犹豫是否能放心让从琪独自留下。
“喂。”从琪控制了音量,只让白翊一人听见。“我没打算把你的事说出去,你不用这么坚持留下来。”
秉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想法,毕竟这其中弯弯绕绕如何,从琪也没想明白,没必要对宇文启解释的事无巨细,自然不必把白翊供出去。
白翊却是听了一脸苦笑,自家这娘子是觉得自己怕被捅出来才坚持留下,真是好气又好笑。
“放心,我在,你不会有事。”向宇文启行了个礼转身经过从琪身边,白翊轻轻吐出一句话,大不了陪她把天捅个窟窿,白翊都会随她闹。
即使布局到现在丝毫胜算都没有,他也毫无惧意。
感觉白翊走出去时似乎真的在担心自己,从琪微微垂下眼帘,这种感觉形容不出的难受,不是伤心难过亦或心痛,而是那种陌生人对你关心,你却不知如何回报的愁绪。
“陛下,前晚之事,我想您应该有所了解吧?或者我应该直接禀报您想知道的部分?”虽然最后逃离的时候,从琪并不知道宇文启的人死的就剩一个,但是她还记得她打开结界前,那两股隐藏的势力,一股是白翊的人,另外一股并不难猜。
“朕觉得,你应该有很多需要交代的?比如杀手背后之人是谁,你们怎么会凭空消失而后又出现,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死了,你却完好无损?”宇文启在从琪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没有伤痕,也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
连自己的暗卫首领逃回来的时候都是浑身伤痕,全凭运气,戚琮太不简单。
“所以,我想再问一次,你是在威胁我吗?”不知道为什么,从琪的语气明明很淡然,却带着一股掩不住的威压,甚至更胜于宇文启。
宇文启仿佛在从琪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帝王的影子,这种俯视众生的眼神,像是远在时空之外的神那般,自己却渺小的像是她注视下的一粒尘埃。
“朕威胁你又如何?!”强忍住心头的颤栗,宇文启猛地一拍桌子,他不能退让。
随着宇文启的话音,书房一角一个人影似是凭空闪现,带着凌厉的来势,手中一把寒刃呼啸着刺破无形的空气,冲着从琪的方向径直杀去。
果然还是魂力弱了,这个人的出现自己居然没提前察觉,从琪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宇文启的眼里,以为她是打算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