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皓月重生时（9）

“别羡慕了，每个小马有自己的生活节奏，”追云提醒她的丈夫，转身询问露娜道，“其实我也挺奇怪你的，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我俩一直在议论。你放着好端端的退休生活不享受，来到月球这么个艰苦环境下受苦受难，何必呢。”

露娜从挎包中试图掏着什么，不成想拿出半瓶药剂，正是特里克西在友谊学院偷偷塞给露娜的那一支，在浴池急匆匆地还剩下半管静静地躺在那里。“我被欲望迷惑了双眼，我除了管理梦境和月亮，只是一个孤独的小马。当其他小马不在意这些，我又算什么呢？露娜吗？还是梦魇之月？没有这些的加持，我的命运会有转折点吗？”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原本夜之子不用担心月球升降的轨道，都是因为你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这几天就很奇怪，月球总是在偏离预设轨道，导致球体频繁撞击在原本轨道之外的陨石颗粒。为了保证月球安慰，我们才研发了一款自传装置来矫正月球轨道。”夜翔补充道，随后伸了一个懒腰。“都十点了啊，明天一早火车就会到站。赶紧洗洗准备睡觉吧。”他再次拿起洗漱用具就往卫生间中走去。在本次直达列车上，每个包厢享有独立卫生间。要不是 只有四个包厢，火车公司才不会这样铺张浪费。

追云已经整理好了数据表格，埋头开始撰写分析报告。她看到露娜还在上铺休息，鼓励她说到，“你是月亮公主，我们要早点休息，你可要在前后转一转，他们还配备了就餐车厢，和吧台车厢。去探索探索吧。”

露娜从他们所在的车厢前方望去，灯火通明的车厢内初步看上去一切正常，再仔细看，前方吧台车厢的那一点点位置，有一道不起眼的赤红亮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吸引露娜过去。

她这辈子都没惧怕过任何势力，使用魔法在车厢前门筑起魔法屏障，自己一个闪烁飞到更近的地方观察。

吧台车厢中，光源不是静止不动的物体，而是一直有血有肉的高大小马。露娜仔细观察道，这是一只拥有白皙皮肤的天角兽，她的翅膀上燃烧着熊熊烈火。是她的双眼，散发着强烈的赤红之光，让露娜不得不从背包中拿上墨镜带上。

在自己的身后，两只密封的铁笼被四根锁链紧紧地固定在地板上，对方从阴影中突然消失，露娜控制不住自己眨了一下眼，那神秘的天角兽就浮现在更近的位置。露娜心中不免升起鸡皮疙瘩，在密闭车厢中直接喊话，“想找梦魇之月的麻烦，直接通报姓名，不用搞这种招式吓唬我！”

狂妄的笑声回荡在车厢中，铁笼中仿佛有什么野兽嚎叫着，为这癫狂之声添加激昂的伴奏，“你怕了。我还以为，梦魇之月是梦魇的化身。”

那天角兽似乎扰乱了车厢内的灯源，光明与黑暗彼此交替的车厢中，露娜终于认清，这是黑化的姐姐，破灭之阳。

“你只存在于我姐姐的噩梦中，现出原形吧。”露娜冷静地回复道。

对方邪魅的笑容，灯光闪烁，身影山现在露娜面前，狞笑道，“那你自己看，我一亦真亦假？”露娜只感觉迎面扑来的火焰焦烤着她的皮肤。

“交出钻石核心，不然我现在就切断绳索，让这趟列车变为炼狱般的存在！”露娜很清楚那铁笼中囚禁的是何物，她不能亲眼看到飞马夫妇被卷进来，便说，“行啊，你找得到我，就来拿！”说完，露娜一个闪烁来到寒冷的车厢顶部，破灭之阳追踪她的身影闪现到她的对面。

“我喜欢你高傲的样子，退下这层皮囊吧。”破灭之阳魔角上聚集起强烈的火焰之力，狂妄的说道。露娜退下研究员伪装，露出梦魇领主原本的样子。

“我不管你怎样找到的这里，在我的力量之前，你注定走向失败。”露娜念动魔法，在半空中编织蓝虹长剑，那蚕食于心底的声音又回来了，“我品尝到了你的怒火，让我们携蹄共同御敌吧。” 露娜双眼泛绿，用魔法挥动长剑，在她的身后数道白色的剑光从从几道白色召唤符中生长而出，露娜双眼炯炯有神，长剑门仿佛锁定了敌马，全部朝破灭之阳戳去。

“多么强大的力量，你居然自称战无不胜。可你却忘了，我是烈日的化身。”破灭之阳前倾释放出强大的烈焰光波，霎那间露娜召唤的剑光全部被吞噬，顿时见火光冲天，车厢内的小马在黑暗的房间中获取了明媚灯光。露娜一个闪烁到破灭之阳的后方，用长剑再次召唤出蓝色霓虹长剑，垂直向下向破灭之阳狠狠打出。不料对方猛的回过头，“那就这样吧。”破灭之阳释放出烈日烘烤，幸好这是在茫茫月球，没有茂密的植被尽数在大火中毁灭。为了防止整辆列车收到损坏停止运行，露娜用霓虹长剑化为支点，在高速行进的列车外围，用最大力气铸造了一层防御屏障，如果没有Shinng Armor的魔法加持，恐怕结果难料。

列车路过提供整个月球水源的水库，在这里一道河坝把光秃秃的地势一分为二。四个坚实的石柱牢牢的支撑着跨河大桥。天空中划过即刻亮丽的紫色流星。烈日炙烤仿佛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本就荒凉的夜空之中又夜转晴，破灭之阳仿佛一架战斗机，投掷核弹跌落大地，由爆炸引发的冲天火焰带来的光亮一般。

整片天空成为了破灭之阳的背景板。她瞬移到露娜面前，主动熄灭了身上燃烧的火焰，对露娜嘲弄道，“你也只不过如此。我好奇你为什么要逃避你的姐姐。你攥紧黑暗的力量，你其实比她更有资格统治这世界。” 蓝色的防御护罩经不住如此高温轰击，一道道明显的裂纹出现在其上，紧闭双眼的露娜听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再动用暮光的魔法听声辨识破损的地方，再接一层护罩修补裂纹。”

“堂堂梦魇之主，却为一群平凡的小马的生死赴汤蹈火，做以前的你用得着这样费力吗？”破灭之阳双蹄和一，角上魔法攒动，减弱阳炎冲击的威力，露娜才能勉强地睁开双眼。

“我现在明白，一味地关注自己反而会更加孤独！”露娜 怒目圆睁，双瞳变白.她借此机会，用魔法拿起长剑，奋力超破灭之阳刺去。“说起来，你的姐姐容忍你逃出家门，脱离她的掌控吗？”

破灭之阳在露娜的剑尖即可触双眼间，从一个烈火包裹的太阳战士，变幻为大公主最初的的模样，露娜顿时呆住，蓝虹长剑偏离方向刺进冷冰冰的桥梁上层支架上。一时间露娜竟发觉自己的力气之大，神器竟卡在桥梁之中无法拔出。

“你的姐姐接管你的马生，剥夺你选择的权利，你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打心底里就不怪她吗？”破灭之阳展开翅膀，燃烧的火焰附着在翅膀外侧，她继续说道，“夜幕之下公司派我赶尽杀绝，拿到钻石，我对他们提供的高昂佣金并不感兴趣。相反，我对你所掌控的魔法十分欣赏。你和我可以强强联合，尽情挥洒你一直被克制的，梦魇之力。”

“休想！夜之子是我带到月球的，这些就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许伤害他们！”露娜看着面前如假乱真的姐姐，维护正能量的决心逐渐被动摇，“我，你也来否定我，我不会再退让！”

“愚蠢的妹妹，你进入皇宫屡屡触碰规则，我念姐妹情谊没有责罚你，希望你引以为戒。可是你再次犯下的错误，让我不由得怀疑，我是不是就不该放任你自由活动。” 这个大公主严肃地对露娜喊道，“你居然私自拆散一个个家庭，使他们地月分隔不能相见。我不能容自己的妹妹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接受正义的审判吧。”

她也编织出一支惩戒宝剑，头上象征裁决之力的角生出魔法光球，汇聚成一只透彻的白色光束着朝露娜发射而来。

“你给Equestria带来太多的麻烦，我现在就代表全体臣民，用惩戒之光净化你腐化的内心！” 露娜看着眼前在学生时代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姐，一幕幕由伤痛与美好的回忆交织浮现在露娜的脑海中。虽然她的表达方式对自己不合适，但她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付出着，最小的时候，全家对于身为陆马的她置之不理，只有自己的姐姐每次想用御膳的时候哪怕自己吃不饱，也会偷偷从碗里拿出一片片腌黄瓜，拿给幼小的露娜，自己就读魔法学院的时候，是自己的姐姐默默的付她全部的学费。进入皇宫后，纵使犯了不少错，自己的姐姐始终没有真正责罚她。

那些被大公主没收的书籍，事实上一周后姐姐就悄悄把一箱的书放在门口，归还自己。

被神器控制后造成的混乱，虽然姐姐当众宣布关自己的紧闭。后台据Starswirl 说道，自己的姐姐在黑漆漆的卧室一直埋头抽泣，他从来没见过平日游走于贵族之间的大公主，因为自己，产生如此悲伤的情绪。

大公主从来没放弃过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己又为姐姐做了什么呢？

露娜下意识用双翅挡住魔法光束，从羽翼间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这样做，可能是弥补多年来的忏悔吧。对方没有料到露娜这个行为，看到露娜吃痛的坚持，减弱了魔法的强度。露娜的体力也得以趁这空挡恢复。“你，你根本不懂我的姐姐。我们相依为命，她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好姐姐！” 露娜用皇家口吻喊道她用长剑召唤出五六跟蓝色剑光流星雨般落下，组成一道坚实的墙壁，吃力地挡住强劲的魔法光束的轰击。

露娜和对方就这样僵持不下，她做不到用武器伤害自己的亲属。即使她心中明白，眼前的姐姐是另一种生物。

对方看露娜没有反攻的打算，又开始嘲笑道，“哼，到头来你还是不能伤我一分一毫。你那做错事的决心去哪了？这还是真实的你么？”

露娜绿幽幽的双瞳极力躲避自己姐姐的所在之处，对方见此一步步进逼，双方隔开由蓝色剑光组成的防御层，仅差两步之隔。

“你觉得，只要变成我姐姐就能利用我的愧疚之情，打败我？”露娜默默地说着，“你以为在漆黑的夜晚中找到了一位墙头草盟友？你真的了解我所被赋予的能力是什么？

对方感觉不妙，“你，别忘了你在列车上！” 身为破灭之阳的盔甲再次如铠甲般组装在翅膀上，那高傲的头颅上，尖锐的牙齿彼此摩擦的声音额外锋利。破灭之阳把惩戒之光转换会炎阳之力，露娜承受不住高温的炙烤，连忙闪烁炎阳光束触及不到的空隙。一边躲避对方的怒火，一边找安全的位置喘着粗气停歇。 破灭之阳以为露娜身心俱疲，不能再战，便收起光束享受胜利的快感，却不料露娜被静音泡泡包裹着，闪烁到她头顶，蓝虹色剑光直插天际。破灭之阳眼看躲不过，化为青烟，在刚刚停落的露娜身前，转变成另一只小马。

“你真的是一个很自私学生，总自作多情地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上，就这样轻易毁了我的生活。你知道对于一个教徒来讲，永生的折磨有多强大？”露娜辨识得道这声音，正是几天没见到的高露洁。她边说边喊，“是，我不考虑你的感受，总觉得一厢情愿就必须换得童话般的美好结局。我没考虑到你生活如此忙碌，我更没考虑到选择配偶对于教徒这一生的重要性！”眼前的高露洁身穿破损的白色婚纱，头顶披着一盏粘上凋谢玫瑰花的草帽，用绿色的双眼怨恨的看着自己。

露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泛着蓝光，从车厢之上悬浮在半空中。她想用闪烁挣脱开这奇怪的控制之力，摇晃身体却毫无作用。对方邪魅一笑，“想象一下，你当初怎么没后悔一下就把我推进泉水，你倒是什么都不考虑！那么现在。你尝尝看这般痛苦，很公平吧。”假冒的高露洁眼看直达列车即将驶离水库，头顶上的角汇聚起蓝色魔法，“再见了，梦魇公主。”她二话不说把露娜从车厢顶部，角上发射出蓝色魔法光束，将露娜扑通一声打进偌大的水库之中。翅膀与空气强烈的摩擦让露娜来不及张开翅膀得以离开。

她以极快的速度沉入水池之中，身体在与冰冷的水面撞击之下感受到宛如坠落岩石悬崖下的痛苦。在水中她的秀发完全展开，那身影仿佛是一颗水母缓慢地游弋于深海。露娜的身体渐渐刻也得以放松地舒展开来，一点点往深不见底的水库中沉下去。 宛如一可被牢牢擒住的猎物被拖下深渊之喉。侧身仰望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外太空飞过转瞬而去的流星经过寂寞的月球，闪耀的光芒在湖面上留下一缕印记。露娜憋不住气呛进湖水，她虽然拿去高露洁的长生魔法，但伤痛的疤痕是不可能被抹去的。高露洁再也不能把一生修得的善果带给敬爱的真主了。就这样了却此生吧，这辈子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了。

露娜逐渐要失去意识，在即将弥留之际，她由珠子缝制而成的苹果礼品，想到月球上还有刚认识的一对飞马观察员，稚气未脱的少女落雪还牵挂着自己，自己还答应闪尘 带回月兽。自己还有活下去的目标，不能在此刻放弃。露娜下定决心，调整自己下坠的身体，再次集中自己不多的意识，摇身一变为水马的模样，快速游到湖面之上，随后变身天马腾出湖面，掀起一番水花，快速追赶高速行进的列车。

假冒的高露洁只看到露娜追随直达列车，独角汇聚的魔法沿着列车形成一层绚丽的光轨。仿佛灵蝶在追随自己的一生伴侣。露娜变回梦魇之月的模样，双瞳变白，在空中重新编织出银光闪闪的镰刀，飞速俯冲下来比着自己的脖颈。露娜大声喊道，“我不管你从哪来，我不允许你毁坏我的生活！我也绝不容忍，你自诩马生导师，在我面前评价我的过去！”

对方只是邪魅一笑，在露娜差异的眼光下化身为一道朦胧的一团黑雾逃离镰刀的危险之下，形成黑晶王的模样，离散的烟雾汇聚成实体，身穿红色礼袍的黑晶王后重新站在露娜眼前，“你说的，恐怕不是真心话吧。你在月球上的实力，拿下月球不为过吧。”

“公主，你敢说，征战水晶帝国之际，完全出于为民除害？”

露娜用魔法顺过镰刀，卡在桥梁之上的蓝虹剑叶浮现与两匹马的面前，帝国和黑晶王在露娜的镰刀之下全部隐藏在地图之上，为了掩盖曾经的事实，她不得不这样做。

离水晶帝国攻占已经过去一周，黑晶王很快对当地紫云匮乏的事实表示强烈不满，队伍随后休整不到两天，露娜还在望着水晶宫殿穹顶上的水晶之心，就听到楼下的黑晶王商量着再次征服新的国土。水晶之心的运转依然维持着原本帝国的秩序，本地居民依然能保持纯洁无暇的心安稳生活着。最重要的是，水晶之心所的运转可以抵消黑晶王魔法的负面影响，让后代让仍究想起这里原本的面貌。她不想让黑晶王发现这里，便主动下去找到黑晶王。

对方看到露娜主动找自己，回复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露娜 解释着她的想法，“这么久了，我觉得我终究无法适应你的生活。基因库的事，我感谢你坚持帮我做着。这样，我要和你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