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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入江南

朱巡的部队自从在豫州碰到一点小意外,阴差阳错的收了几个流民之后,一路上原本十分顺利,这半个月一路向南挺进,眼见就要到达荆州地界。王异也和两个小兄弟混的比较熟络了,一路上有说有笑,盼着到了荆州大营,再好好歇歇。

谁知一个小校快马赶来报信,急急忙忙的跪倒在朱巡马前,“朱将军,不好了,张将军出营巡检,被流民武装截住,连同巡检的小队,都已经被俘了,现在大军不敢轻举妄动,请您速回大营主持大局啊!”

“唉,”朱巡听后长叹一声,有着急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无奈,“全军听令,火速赶往大营!”说罢便疾驰而去,整个部队拉成了一条长线,开始了急行军。

不过两日的光景,大军已经赶回了荆州大营,可是把王异和他的两个小兄弟累的够呛,没想到入营是以这样一种慌张的方式。朱巡也顾不上接风洗尘了,马上集合部队主要将领,在大帐中商议。

“你也过来,”朱巡见王异在原地发呆,拉着他的盔甲,把他也扯进了大帐。小二小三自然也是跟着主子,一起走进了大帐。

朱巡见将领们集合已毕,便开口道,“我已经清楚,现在张将军和一支小队几十人被流民劫走,现在关押在他们寨子里,各位说说,咱们怎么个营救法?”

“不如咱们大军出动,直接包围了他们的寨子,如果他们还不放人,咱们就和他们来个硬碰硬,看看谁的刀更快!”一位将军说道。

“不妥,”朱巡想想后说道,“现在这荆州的百姓,本来支持流民就胜过支持我们,甚至把我们看作是土匪,这一火并起来,老百姓岂不是更视我们如魔鬼了吗?”朱巡看中民意的倒向,否定了这个说法。

“那这样,不如我们来个先礼后兵,派人先去谈判,看看能否把主将救回来,如果不行,咱们再动兵,也算师出有名。”另外一名将领说道。

“好,我看那流民头子也不是完全不讲理之人,我觉得可以一试,”朱巡点点头,“哪位兄弟愿意与我一同前往,和流民谈判?”

朱巡望着大家,而将士们一个个却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抓耳挠腮,就是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

朱巡脸上虽难掩失望的神色,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的很,张玄凭借世家大族的背景,混到荆州主将的地位,其实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也没有什么赫赫战功,而且他在老家豫州都是鱼肉百姓,在这荆州也是不老实,想办法搜刮,不得人心。若不是自己回来主事,怕是根本都没人愿意去救他。

“我愿随您同去。”王异见无一人站出来,自己便上前一步,挺身而出。

众将士看着这个身量虽高,但仍稚气未脱的孩子,并不认识这是谁。

“哦,这是当朝太傅王截的二公子王异,是咱们的先锋官,”朱巡连忙介绍了一下,又转头向王异,“公子,你从未打过仗,怎么有胆量和我前去谈判呢?”朱巡眼神里充满了赞许,而这话也是说给那些将士们听的。

“将军,我好歹也是高门之后,这点胆量,还是有的。而且我父亲在禾族人心里也有些地位,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王异这番话,也是说到朱巡心缝里了,朱巡听罢点头允诺。

小二小三一看王异要走,也喊道,“我们也一起去!”

“你们两个小孩子,跟着胡闹什么,退下去!”朱巡呵斥道。

“将军且慢,这两个孩子虽小,但他们也是流民,受过一样的罪,带上也许会有奇效。”朱巡见王异说的有理,便也点了点头。

说罢,约定好明天前去谈判,众人便散去,各自回营帐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几百骑兵护送着准备谈判的大小四人,赶到了流民的寨子门口,只见这寨子是依山而建的,沿着缓坡建了不少的房屋,缓坡后面的陡坡拔地而起,从后方根本无法实现包围,在这些建筑的外围,筑了一道高墙,和陡峭的岩壁浑然一体,抵御着入侵者。而这城墙之下,又是一条自然形成的河流,加以挖掘后成了这寨子的护城河,部队就在这河的对岸站立,遥望着寨子大门。

“这位兄弟,烦请通报一声,我是荆州副将朱巡,前来和白大王商议张玄将军的事情。”朱巡对着城墙上敌楼中的喽啰喊道,好让对方知晓来意,放下吊桥过河。

只见对方观望了一会,喊道,“将军,你们人太多,说话的人进来,不说话的全部后退!”

朱巡见对方还是不放心,于是下令,“全军后退五百步!”说罢全军后退,只留下谈判的四人还在河边。

对方见部队已经后退,于是放下吊桥,大小四人过桥进寨,桥起门闭,后面的生死,就全靠这四个人自己了。

进了寨子,先是一条小路上坡,两侧有些小房子,估计就是这些值守的喽啰们住的,走了不过几十米,就是一个广场,广场后有些大建筑,想必就是流民头子的宫殿了,宫殿再往后就是些民房,随山势而建。

刚刚走上广场,朱巡就听到了张玄的呼喊,原来张玄被捆在广场的旗杆下,高声大喊着,“朱巡,救我,救我啊!”朱巡刚想前去,就被身边的喽啰拦住,意思是先去谈判,再说救人的事情。

王异在广场的另一端,也看到了几十个被绑起来的荆州兵,其中一个小兵长的眉清目秀,却直挺挺的站立着,王异离得远,只看了看,没有说话。

四人转眼进了广场后面的宫殿,只见这布置的也和皇宫大殿相似,两侧站立着不少文官武将,殿中高台上,坐着一位大汉,年纪看着也有四十出头了,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留着连鬓的络腮胡子,眉头微皱的看着这四个人。这就是这寨子的大王,名叫白蜡,原来也是郢州一个庄园主的孩子,按理说这样的人不会起义,但前些年狄族人占了郢州,把他们这些庄园主赶跑,而庄园主的唯唯诺诺和狄族人的粗野蛮横,让白蜡心生恨意,于是抛弃了贵族身份,便揭竿而起,带着郢州的流民一路逃难到荆州,也吸收了不少周边的流民,在此处建立了山寨,在山地缓坡上开垦农田,用以自给自足。和驻军部队以及昔禾的大地主,由于利益和管理上的纷争,也难免擦枪走火。

“白大王,你当你的大王,我们做我们的兵,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无故抓了我们的主将呢?”朱巡行礼后率先发话。

“无故?你看看这个孩子怎么说吧。”白大王命人带上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吧,把你的苦都说出来。”

“是,大王”孩子开口说道,“我家本是荆州郊外的农户,父亲被抓壮丁拉走了,母亲带着我和弟弟,春节那几天,母亲在门外收拾东西,被张玄调戏,母亲失手打落他一颗牙,他便怀恨在心…”孩子说到这里开始小声抽泣,“他便怀恨在心,晚上就带人来把母亲抓走了,我和弟弟躲在水缸里,才躲过一劫。”

朱巡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以他对张玄的了解,此事可能不虚,“大王,如果确有此事,我们愿意马上放人,赔礼道歉。”

白蜡示意孩子继续说,孩子开口说道,“我和弟弟无处投奔,就跑到这寨子来,大王带着我们去军营要人…”孩子哭的越来越凶,已经说不出一句整话。

“结果你们军营把他母亲的衣服送出来了!”白蜡站起来大吼道。

朱巡也吓了一跳,自知理亏,“这其中一定是有些误会,我们愿意把孩子的母亲送回来,并给他们添置田地。”

“哼,他母亲后来在军营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前几日被草席卷着扔在野地里,我们的农民发现了,才进行了安葬,”白蜡越说越气,“这样的军队,我们可以指着他干什么,这样的将领,留着吃我们辛苦种出来的饭吗?”

白蜡一挥手,示意把张玄带上来。而朱巡自知,这些事情如果属实,张玄三条命也不够杀的,于是只是默默看着局势,等待机会。

见张玄已经被带了上来,朱巡率先发话,“将军,你真的抓了人家的母亲吗?”

“朱巡救我!我哪里知道她是已经结婚有孩子的,我们也不过是两情相悦,一时冲动…”张玄解释道。

朱巡已经看见了张玄确少了一颗门牙,“将军,若是两情相悦,怎么还会打落你一颗门牙呢?”

“那女子离了男人太久,干那活儿的时候一时刺激,失手打落的。”张玄还在胡搅蛮缠。

朱巡也顿时觉得脸面全无,一个主将不敢担责,还把强奸别人家妻子挂在嘴边,恨不得上去给张玄两个耳光。

白蜡听后实在气不过,抽出兵刃,架在张玄脖子上,“说,那孩子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大王饶命,她是个贞洁烈女,那活儿之后,就…就上吊自杀了…”张玄颤颤巍巍的说道。

“不对,这王八蛋没说实话,收敛的时候我们看到脖子上有掐痕,不是绳子的痕迹,”台下一个大汉说到。

“看来是得给点颜色看看了,拉个小兵过来!”白蜡喊到,说罢喽啰们便从广场上拉来了一个人,恰好就是刚刚王异看到的那个兵。

走近观瞧,原来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兵,是一位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由于是一身戎装,倒真像个假小子一般。

白蜡把刀架在小兵的脖子上,看着张玄道,“说,那孩子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不说,我就杀你的兵。”

谁知这招完全对张玄没用,张玄就咬死了是上吊自杀,哪怕眼看自己的兵就要被斩首,也是一言不发。

沉默已久的小二小三,听到前面的对话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他俩互相使了个眼色,跪地拜倒。

“大王,我们也是流民,前些日子偷盗军粮不成,被朱将军收编,我们听到刚刚的话,有一事告知。”小二低头说道。

白蜡一听也是流民,便暂且收回了手中的兵刃,“哦?那你说吧。”

“我们本是豫州的农民,家里的地也被大地主占去,我们只知道那地主姓张,在荆州做官,不知是不是这位张将军。”小二接着说道。

“哼,还能有谁,当然是这个张大将军了,我早就耳闻他在豫州横行乡里,就是他抢占了你们的地。”白蜡看了一眼张玄,恶狠狠的说道。

“那我就知道了…”小三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年我母亲也被地主抢走,失踪几天才被放出来,她和村里的长老说,自己险些被地主掐死,后来才被迫背井离乡,抛下我一人。这一切…也是因为他!”

白蜡瞪着张玄,屋子里的气氛也愈发的剑拔弩张,张玄见自己已经无法辩驳,只好说出实话,“也是那妇人反抗太烈,我一时失手掐的狠了些…”

白蜡还没等张玄说完,拔出兵刃直接将张玄的脑袋砍下,鲜血溅在女兵的脸上,也溅在朱巡和王异脚前。

见终于杀了罪魁祸首,殿内一片叫好之声,鲜血也如烈火一般,点燃了流民的情绪,大喊着杀,一步步朝着朱巡和王异逼近。

朱巡一时没了主意,原本是来解救主将的,没成想主将已经被杀了,现在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成了问题。

“大王!我是太傅王截之子,能否看在老父的面子上容我说一句。”一直没有发话的王异高声喊道。

“停,你们先退回去。”白蜡让手下的人先退回原位,“虞朝未亡之时,我和你父亲还在郢州有过一面之缘,他虽是高门大族,但也愿为平民着想,我也敬佩他。你既然是故人之子,有什么话便说吧!”

“大王,您心头之恨,无非一在于军官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二在于郢州失地,无法返回故乡。”王异开始分析到,“这第一,张玄已经被杀,大仇已报,朱将军是我父亲的故交,他的为人我可以保证,以后军农不会再起纷争,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小二小三此时原本已经可以归附流民武装,但他们还是站在了正规军这一边,“大王,我们偷盗军粮未遂,朱将军没有责罚我们,还将我们编入了军队,给我们吃的和住处,他和那些军贼绝不是一路人啊。”

白蜡长出了一口气,“即便朱将军接替主将的位置,但我毕竟杀了张玄,这怎么处理?”

“大王放心,张玄本来在军中也不得人心,我可以把您摘干净,不会有后顾之忧。”朱巡看白蜡语气已经缓和,赶紧跟上话。

王异见白蜡还在考虑,便接着说道,“至于第二点,给我一点时间,我助你重回郢州,大家都可以拿到土地,回到故土上耕种,恢复自家的祠堂,延续原有的家谱。”

听到这里,殿里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看来大家都心愿回到郢州,过安稳日子。

“你说的倒轻松,但郢州现在被狄族人占着,你怎么说拿就拿回来呢?”白蜡质疑道。

“大王,此秘密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不过你应该相信我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和在昔禾子民中的影响力。”王异眨眨眼,故弄玄虚起来。

白蜡看王异一脸的自信,也深知双方火并起来谁也得不到好,于是借坡下驴到,“好,如果刚刚说的几点确实可以完成,我们可以握手言和,以前的旧账一笔勾销。”

“好,大王爽快,咱们一言为定!”朱巡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赶紧能脱身再说。

白蜡叫人端上两杯酒来,和朱巡歃血,二人一饮而尽,殿内顿时掌声,喝彩声四起。

朱巡和王异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主将没有救回来,但毕竟他也是犯了死罪,死有余辜。而自己和几十位将士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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