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告别过去,与自己,与她
很快，无垠、凯文、琪亚娜和芽衣出现在了千羽学院的一个天台上。
无垠轻轻地将琪亚娜放在了地上。
“这样的话，她应该没事了吧？”雷之律者缓缓问道。
“嗯，这样的话，就是等她自己醒过来了。”无垠点了点头，“没关系，芽衣，你已经有了那份觉悟。你依旧是我们心中的那一位雷电芽衣。”
对方并没有回答。
她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再次回到那个时候，那个和伙伴快乐生活的时候。现在连她自己都感到很陌生。
无垠则是看向了天空，看向了空中漂流着的量子之影。
“凯文，在这照顾一下琪亚娜，我和芽衣去清理剩余的量子之影。”
“没问题。”凯文的回答言简意赅。
但是为了让芽衣的空战能力再度拔高，无垠最终飞向了天空，全力催动了理之权能！
一条和贝纳勒斯相似的巨龙出现在了芽衣面前！
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无垠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但是这或许就是缘分。
“试着去操控它吧。”无垠只是使用理之权能去构造躯体，并没有为它赋予灵魂。所以现在这只崩坏兽并不具备意识，“现在，你是它的主人。”
芽衣看着停在她面前的巨兽，伸出右手抚摸着巨兽的头顶，将自己的力量传输入了巨兽的体内。
雷电奔走，赤色逐渐将巨兽的全身覆盖。如今的它，是一头只会听命于雷之律者的野兽。
芽衣骑上它的背，巨兽，哦不，现在应该叫它俱利伽罗，它长啸一声，随后便飞向了天空。
无垠也冲了出去，与赶来的西琳一起，三人以一个相当高的效率将量子之影迅速斩杀。
不久之后，天空再度恢复平静。只是这雨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边就交给你和凯文了，我得跟其他人交代一下。”无垠对雷之律者说道。
后者闻言，依旧沉默，但突然攥紧的拳头代表了她的内心。
无垠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西琳一起回到了地面。
“喂！无垠！到底发生了什么？”特斯拉博士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问道。
“特斯拉博士，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无垠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面对姬子她们，决定将一切全盘托出，“如你们所见，雷电芽衣如今已经重新成为了雷之律者，并且是真正的雷之律者。
这样一来，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便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全新的雷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与此同时，征服宝石与琪亚娜体内的静谧宝石的联系便会被强行切断。
只剩下一颗不完全的律者核心，崩坏神的意志就无法在如此狭窄的虚数通道内穿过，这样琪亚娜也会脱离崩坏神意志的控制，她的身体状况也不会再恶化。
而我和凯文的交易，就是他帮助我们让琪亚娜恢复正常，而我、芽衣还有琳儿加入世界蛇。”
“等等，加入世界蛇？你疯了吗？！”特斯拉对无垠等人让琪亚娜恢复没什么意见，但是一听到他们要加入世界蛇，她当场就要发飙了。
“交易就是如此，博士。”无垠耸了耸肩，“而且，我们三人必须在这次事件之后彻底离开琪亚娜。
事实比你想的还要残酷，琪亚娜即使脱离了崩坏神的控制，但是她的情况仍需要一段时间来稳定。倘若我们三人再次与她接触，琪亚娜再度陷入危险的概率会增加。
芽衣虽然成为了雷之律者，但是征服宝石的力量依然存在，她必须远离琪亚娜。
琳儿曾经和琪亚娜一样被崩坏神附身过，她也需要远离。
而我，事实上，在与崩坏神交战后，我才发现，我的力量在某些程度上与祂相似，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导致琪亚娜体内尚未消失的崩坏神的力量被重新激活。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会和琪亚娜分开。
所以，姬子姐，温蒂，特斯拉博士，琪亚娜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三人听完原因之后也明白了无垠这么做的原因，也明白他这么做也属实无奈。
“我明白了，无垠……”姬子率先开口，“去做你要去做的事吧。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休伯利安也会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呵……那就，多谢了。”无垠轻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去，看向了灰暗的天空，“对了，你们替我向布洛妮娅道一个歉吧，就说这次是我任性了。另外，不要将这一切的真相告诉琪亚娜，我不希望之后她活在愧疚之中。
接下来，就是时候该让这座城市恢复正常了！”
无垠猛然一踏，身形如同旱地拔葱一般直冲云霄！
待无垠进入灰色的云层之后，他双手合十，全力催动了权能！
蓝色的闪电在云层中涌动，一个巨大的冰蓝色的莫比乌斯环照亮了整个天空！
“乾坤倒转，肃正万象！”
强大的力量喷薄而出，冰蓝色的光束从莫比乌斯环的中心射出，径直灌入长空市的中心地面！
轰轰轰轰——！
随着沉闷的声音传出，漂浮在空中的建筑竟然开始缓缓朝下降落！
另一边，琪亚娜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这里是……千羽学院？”琪亚娜开始环顾四周，但是熟悉的场景一下子唤醒了她的记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乱动。”凯文突然发话。
“凯文·卡斯兰娜……？”睁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容，琪亚娜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你还是来杀我的吗？”
“现在的我没这个功夫，也没这个心情。”凯文摇了摇头，“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身上的负担减轻了，这一切，你应该感谢雷电芽衣。
长空市的危机已经解除，而雷电芽衣代替你结束了这场灾难。”凯文说出了这些已经准备好的说辞，然后看向了一旁的雷之律者，“之后的事，就让她来和你解释清楚吧。”
琪亚娜已经猜到了什么，虽然她不想接受，但她还是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到了律者形态的芽衣。
“芽衣……？你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看向了凯文。
“现在，该我兑现承诺了。”
“很好。”凯文点了点头，“雷电芽衣，欢迎加入世界蛇。”
与此同时，冰蓝色的莫比乌斯环也出现在了城市的高空！
“那是……无垠？！”琪亚娜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芽衣，要加入世界蛇？
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琪亚娜，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你不用再管我了。”芽衣的回答冰冷，再无之前的温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加入世界蛇？！”琪亚娜有些生气，“总之我不会同意，无垠也不会同意！”
“你错了，琪亚娜·卡斯兰娜。”凯文此刻却突然发话，“苏无垠，我曾经的战友，他也会和西琳一起，同芽衣一同加入世界蛇。”
“什么？！”此话一出，琪亚娜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但很快，她便再度振作起来，“不行……我是不会让你去世界蛇的！”
“看来你还有些事要解决。”凯文转过身去，“把你想说的话告诉她吧，但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跟她告别后，欢迎你来到‘这边的世界’。”
说完，他便离开了。
天台上，只剩下了两个面对面的女孩。
“我……不会让你走！”面对已经成为了雷之律者的芽衣，琪亚娜只能再次使用空之权能。
然而，她却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发力，体内的律者权能却无法被驱动！
天上的莫比乌斯环不知何时便已经消失，苏无垠也不见了踪影。
而实际上，无垠只是藏匿了气息，在暗处压制着琪亚娜体内的律者力量。
“就算……就算没有空之律者的力量，我也要把你留下来！”琪亚娜仍然手持双枪冲向了芽衣。
然而，没有律者力量的加持，琪亚娜连芽衣的动作都看不清，一瞬间就被撂倒。
紧接着，无数赤色雷电化为一道道锁链，紧紧地绑住了琪亚娜。而锁链上传来的电流电得琪亚娜痛苦地大喊着。
与此同时，这些雷电锁链在芽衣的操控下正在抽离琪亚娜体内的崩坏能。而琪亚娜则是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逐渐流失，但是想要挽留芽衣的信念又支撑着她没有昏迷过去。
“结束了……”眼看计划即将完成，芽衣总算是松了口气。
“说什么结束……”但是力量几乎都快流失殆尽的琪亚娜却猛然挣脱了锁链的束缚，“还没有……结束……！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不仅如此，就连亚空之矛也再度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搞什么……唉……非要这样不可吗……”无垠开着真理之眼在相当远的地方omo（骑士热梗，出自假面骑士剑里面的男二橘朔也。），但是他明白，这一次芽衣能够完成，自己不必出手。
但说实话，这样坚持下去，痛苦的终归是双方。芽衣也懂这个道理，所以现在，她必须告别这一切。
“凭什么……凭什么只能你拼命去救其他人，去救我，为什么我要救你，你却要阻止我？！”芽衣朝着琪亚娜手上的亚空之矛斩下，声音中夹杂着悲伤与愤怒，“你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你一直在拯救大家，自己却要承受所有的痛苦！”
芽衣抓住琪亚娜的衣领，一拳又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她不想去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但是这一次，她却又不得不挥拳。
“拯救世界的大道理什么的，我也懂……
但是……你又让我如何忍受这一切！
我只知道，比起这个世界，你更重要！”
芽衣一把将琪亚娜甩向空中，而琪亚娜脱离束缚后立刻全力催动律者权能，对着芽衣发射了大量亚空之矛。
然而，强弩之末的琪亚娜根本跟不上芽衣的速度。亚空之矛被全部闪过，芽衣也迅速接近了琪亚娜。
赤色的雷电划过乌云逐渐消散的天空，琪亚娜察觉到了周遭的崩坏能浓度陡然上升。而在她上空的芽衣，正在她那把巨大的太刀上凝聚着力量。
过往与琪亚娜在一起的无数画面闪过她的脑海，纵使有万般不舍，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必须告别过去。不仅是对自己，还是对她……
在琪亚娜那包含了无数情绪的眼神中，芽衣，斩下了那一刀……
赤色的刀光划过天空，为这场告别，画上了句号。
琪亚娜·卡斯兰娜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无力地在空中坠落。而雷电芽衣，则是在下坠的同时握住了她的手。
就像，三年前，琪亚娜在阳台边抓住芽衣的那一次……
“我会坠入黑暗，还你回到光明……”
这是雷电芽衣，对琪亚娜最想说的一句话。
芽衣将彻底昏迷的琪亚娜放在了千羽学院的废墟中，满眼都是离别的不舍。
而无垠，则是踏立在天台旁边的空中，看着两位挚友的告别。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唯有沉默，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拯救你是一种罪，那就让我来当这个罪人。
再见了，琪亚娜。”
俱利伽罗腾空而起，而芽衣也跳上了它的背。
“决定了？”
“嗯，走吧。”
无垠也唤出了苍青，西琳也跳上了苍青的背。
“主人，琪亚娜小姐她会没事的吧？”苍青有些担心地问道。
“相信她，她体内可是流着卡斯兰娜的血液。而且，她是琪亚娜，她值得我去相信。”无垠在苍青飞行时说道，“而且，我们也该准备一下第五律者的出现了。”
无垠看着乌云已经彻底消散的天空，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希望，一直都存在。”
至于天命那边，奥托自然得到了他想要的数据，而且结果也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目标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
由于先前无垠事先和凯文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三人直接来到了往世乐土，或者说，曾经的黄金庭院。
“喂！罐头！别跑！”被糊了一脸蛋糕的帕朵炸了毛，誓要把罐头的脸也糊满蛋糕。
帕朵直接把手中的蛋糕抛了出去，但此刻，罐头刚好趴门口。
小猫倒是跳开了蛋糕炸弹，可开门的那个人遭了殃……
啪叽——！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帕朵赶紧跑过来道歉。
“呼……还好提前预备了一下。”无垠控制着手中的蛋糕，然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诶？”帕朵看清来者之后，脑中的神经短路了一秒，待她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出现了三个人，但中间的那个人才是让她惊掉下巴，“无垠老大？！”
“嗨，帕朵，好久不见。”无垠看着眼前可爱的猫猫，不自觉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我，我不是眼花了吧？”
“怎么了？帕朵？?”一道粉色的身影伴随着可爱的声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是有新客人吗？?”
不过紧接着，一个与无垠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而在二人对视的瞬间，处于室内的苏无垠的头发瞬间变长变白，但容颜尚未改变。
“哎呀，无垠？?”爱莉希雅看了看自己身边突然变化的无垠，又看了看门口的无垠，粉嫩的小脑瓜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可是，室内的无垠此刻却露出了微笑，像是卸下重担一般。他走过去，朝门口的无垠伸出了手：“苏无垠，欢迎回来。”
“呵……是啊，我回来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