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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番外 长恨春山6

“因为你在人前太过冷淡。”裴旭冷笑一声,“又常留我独守空房。”

他语气颇为幽怨:“而且至今没有孩子,父亲问我是不是有问题。”

赵臻不想要孩子,此刻听他这么说,低头咬着他嘴唇道:“再等一两年,现在不着急,左右我也不会找别人。”

赵臻如今摄政,公主府未免显得简陋,且不安全。

虞信劝赵臻将公主府重建,赵臻知晓他懂奇门遁甲,干脆交给他来办,看着死活不肯露脸的少年,笑道:“给你留个院子,等你成亲时用。”

虞信也没客气,真给自己留了个小院,竣工后,裴旭第一次在自家迷了路。

“臻儿,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裴旭半夜对赵臻抱怨:“上回我说他小白脸,被他听见了,今日我在府中遇见他,他故意指错方向。”

赵臻半闭着眼睛冷笑一声,只说了句“活该”,就没再搭理他。

*

朝中新帝初立,长公主和大司马摄政,虽勉强稳住朝局,却难以摁灭各地烽烟。

大周就像个摇摇欲坠的危楼,任谁来也无法挽救倒塌的命运。

两年来,赵臻和裴旭,一个忙着出兵平叛,一个忙着对抗虎视眈眈的北胡。

在第二年初冬,裴旭亲自领兵北上凉州,趁着此时,并州刺史晁游以清君侧为由起事,接连斩杀两名长安来使。

赵臻先前都是坐镇长安,派部下出兵平乱,可这次不同,晁游先前算裴氏附庸,兵强马壮格外难缠,而朝中能用的精锐,大多被裴旭带走了。

在前线死了位将军后,赵臻决定亲征。

历时三个月,她在前线殚精竭虑,整个人瘦了几圈,憔悴许多。

晁游死时,赵臻并无喜悦,这场仗只能说是惨胜,尽管收回并州,晁游的几个儿子却逃了。

裴旭带着人追到关外,去年底北方又有雪灾,至今得不到他的音讯,赵臻甚至不知他是死是活。

她留了一部分人在并州追剿余孽,自己则回长安稳定朝局。

一路颠簸加数次遇刺,在离开并州前一夜,她病来如山倒,议事时晕倒在地,身下流了一滩血。

赵臻身边的女官顿时脸色煞白,军中女医来后,只道是小产了。

都四个月了,是个成形的女婴。

待其他人退下,她近前的女官疑惑道:“都四个月了,殿下竟没有感觉到。”

“我知道自己有孕。”赵臻垂下眼睫,“在离京前就知道了。”

长公主决定亲征的消息,给了前线将士莫大的信心,倘若她忽然不去,往后怎么立威。

“那驸马知道么?”

赵臻平静的神色终于微动,“不知道。”

她对女官道:“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是我对不住她,你们……在附近找个风景好些的地方,把她埋了吧,今日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明日便拔营,继续往长安赶路。”

女官应声后便离去,走到帐外,忽然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从里面传出来。

想起驸马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回去后便连写几封密信,期盼裴旭能早日收到。

*

赵臻在府上边养病边处理公务,忽然听见一声巨响。

“驸马,公主说过您不能进书房。”

她抬起眼,看见还未脱下一身甲胄的男人,示意身边幕僚先离去。

“你不是至少半个月后才回来么?”

裴旭喉咙微动,看着眼前病恹恹的女子,凤眼微红,低声道:“听闻你病了,我便回来了。”

“你又胡闹什么?”赵臻蹙眉道:“虽说此战已胜,但回程路上,岂有一军主将擅自离开的道理。”

“我想念你。”

他喉咙发紧,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脸,扣紧她手腕,强压下那句“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赵臻打算瞒着所有人,包括他。

裴旭扯了下嘴角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没有大碍。”赵臻没敢看他眼睛,漫不经心道:“晁家交给你处置,至于并州其它士族,叫他们吐出些钱粮就是。”

她杏眼低垂,没看到面前的男人额角青筋凸起,显然难以忍受这句话。

“这几年各地不是天灾就是打仗,近乎十室九空,并州士族勾缠极为紧密,待往后朝局稳定些必不能容,可现下倒不如先稳住他们。”

并州士族大肆圈田,隐匿人口为私产,以晁家为首的士族投靠裴氏后,看在大司马的面子上才向朝廷多缴些税,这样做唯一的好处是,在大士族固若金汤的堡垒下,并州人口实际上比北方其它几州多不少,囤积的钱粮也多不少。

赵臻主要想借这机会从并州要些年轻力壮的农户充实王师,拱卫京城。

最主要的原因,赵臻自幼跟在昭明太子身边,兄长说过“臻儿受百姓奉养,自当有爱民之心”,她一路亲征,各地易子而食比比皆是。

只要并州士族安分些,为了不起战火,她甚至愿意暂时先退一步。

裴旭却语气生硬道:“为何要稳住他们?并州那些士族,昨日给块骨头就满足,明日居然想着要肉,不给就咬人,没有半分做狗的样子。一群畜生而已,还想要朝廷给脸面么?”

赵臻略有些错愕,抬眼看见那双怒到极点后充血的眼眸。

“臻儿,晁游是裴家系在并州的看门狗,现在狗被撺掇着咬主子了,我倘若忍气吞声,岂不是把脸伸过去给人打。”

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失望,眸色泛冷,赵臻深吸一口气道:“各郡守皆是当地望族,他们的家兵都训练有素,也不是你在南方打的乌合之众。”

裴旭轻笑一声,神色恢复以往温和,“臻儿放心,我会处理好,叫你满意,你安心养病就好。”

十日后,赵臻在病榻上收到军报,被裴旭撇下的精兵改道向并州行进,讨伐曾襄助晁游的士族。

她死死盯着军报上的字,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广武三日即克,生擒雁门郡守,举城降,皆杀之。”

“云中五日不克,故决堤以水灌之。”

……

裴旭的部下在并州半个月连克三城后大兴屠戮,除却妇孺和花甲之年的老者,没人能幸免,他发了条军令,倘若想活命,可拿当地豪强首级来换。

昔日锦衣玉食的望族子弟被争相活命的家仆撕成碎片,拿去裴氏军帐前邀功。

乱世之中为了争抢地盘威慑他人,屠城屡见不鲜,否则暴乱频发的南方四州也不会数年内人丁只剩一半。

但从没人想过身为当朝大司马,长公主驸马的裴旭会这么做。

并州望族们被大司马突如其来的暴虐之举吓破了胆,主动投降敞开城门,钱粮兵马任裴氏处置。

赵臻只觉胸口被堵住,对一旁的影卫道:“让大司马过来。”

一身官服还未换下的男人脚步轻缓走进来,见她醒着,才笑着出声:“臻儿何事找我?”

他神色如常道:“并州刺史我准备换徐友珍,你应当还记得,一个寒门出身的武将,除了好色没什么缺点。”

“那些并州士族献上来的金银都送到国库,至于兵马,我已命人送到张老将军那。”

张家是赵臻的人,手底下的虎贲军正缺人。

裴旭看着榻上女子脸色煞白,关切道:“臻儿不是想要兵马么,我都处理好了,往后你也不必忧心他们不听话。”

他下面那句“你好好养病就是”还未说出口,便听见赵臻开口。

“这就是你的好方法?”赵臻拽着他的衣襟,纤细指节泛白,颤抖到好似随时会断,“你滥杀无辜,我居然和你这样的人同床共枕。”

她气到血液上涌,眼前发白,口不择言道:“你我道不同,往后你回裴府,我们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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