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殿下也得节制一二
虞听晚声音颤抖道:“我可以发誓。”
“你觉得孤会信誓言这种东西?”裴执低头看着她,忍不住发笑,脸上讥嘲神色却陡然僵住。
虞听晚双臂环住他的腰,踮脚昂首吻了下他的嘴角。
他怔怔低头,怀中女子埋在他胸膛不敢再抬头。
裴执心绪复杂,手指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欣喜之后,他有些恼火,恼怒她第一次主动靠近,是为了给旁人求恩典。
看不清他的情绪,虞听晚眼神闪躲,见他俯首吻下来,怔在原地下意识闭眼。
一片寂静中,她觉得裴执应该是生气了,否则这个吻怎么会如同攻城略地般不留情面,但她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细思。
她觉得浑身发软,喘不过气,紧扣住他肩膀的手用了些力,裴执顿住,双唇恋恋不舍离开片刻,见她呼吸急促脸颊潮红,眸中神色不再掺杂怒意,化为缱绻欲色。
“这样,你愿意相信我么?”
虞听晚说话时,眼睛中还带着水色,语气柔婉可怜,却如一盆凉水浇下来。
裴执默然不语,眼中旖旎之色顿消,察觉她手指摆弄那枚玉带钩,惊愕道:“你……”
玉带被解开后,虞听晚伸手碰他外衫,却被一把捏住手腕。
“她们对你就那么重要?”他轻笑一声,“你这样讨好孤,也不过是委曲求全。”
和裴执待久了,虞听晚也摸着他一点脾性。
她仔细回忆着江嬷嬷说的话,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令卿风度翩翩,令人心折,怎么会是委曲求全。”
见他虽眼神一动,唇角却仍旧紧绷,虞听晚低声絮语:“夫君,能不能信我一回?”
裴执看着她如死水般毫无情意的眼睛,到嘴边的“虚情假意”咽了下去,喉咙微动道:“孤信你说的话。”
他心中自嘲,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虚情假意又如何,既然她愿意,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但就是异常不甘心,在虞听晚身上受过的挫比他二十几年都多。
“孤曾想,等哪日你真心想做魏王妃,再行夫妻之事。”裴执将她打横抱起,“否则,也不必等到现在。”
他呼吸渐沉,手指勾住她衣襟向两侧扯开,宫纱裙摆被撕裂,露出大片光洁如玉的肌肤。
“能不能命人将灯烛熄了。”虞听晚只觉裴执的目光炙热,烫得她手脚不知摆到哪。
“不必。”
虞听晚拗不过他,耳根红的要滴血,干脆在榻上不动,如瓷娃娃般任他摆弄,唯有那股难以忍受的痛感袭来时忍不住出声。
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如泛小舟于惊涛骇浪中,浪潮卷过,将她拆吞入腹,而后沉入水底。
眼前白光闪过,她心中慌乱到极点,恍惚中以为自己魂魄消散,朦朦胧胧睁眼,瞧见裴执撩起她的发丝,哑声道:“今日早朝不去了。”
冬日夜长,等到天亮,虞听晚觉得自己浑身骨头如散架,身侧男人倒是神采奕奕,瞧着心情颇佳。
“我今晚带你去东光楼用膳。”裴执语气温柔,“每年初雪后,它家会出几道新菜色,你若喜欢的话,往后便请它家厨子来府上。”
虞听晚发觉他称呼变了,神色诧异。
裴执察觉她情绪,淡淡道:“夫妻之间,不必谈那些繁文缛节。”
虞听晚沉默片刻,试着起身,婢女伺候她穿衣时,便觉腰酸得厉害,勉强能忍,待走到外间用早膳时,默默挪步。
裴执知晓昨夜累着她了,只觉她走慢些也属正常,此刻低头见她忍着泪,顿时愣住。
他分明收了力道,应当不至于伤着她,但一想起虞听晚身上的痕迹,还是一阵心慌,将她抱回床榻,命人去请府中女医来。
女医约莫四十余岁,行了一礼后步入内室,见魏王杵在一边,忍不住轻咳两声道:“能否请殿下去外头稍等片刻。”
裴执看了虞听晚一眼,默默离开,待一刻钟过去,终于见女医出来。
“殿下。”女医恭敬行礼,语气却难掩责怪,“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行房需得节制一二。”
裴执知晓她医术高超,对她颇为敬重,问道:“需得多久才能好?”
“每日用药,十日左右。”女医叹了口气道:“夫人身子弱,殿下需得多怜惜些。”
裴执颔首道:“孤今日命你来,便是让你为她调养身子,早日诞下长子。”
“夫人营血亏虚,经行不畅,脉象细涩,不易生养子嗣。”女医见魏王眉头微蹙,连忙道:“此事急不得,至少得调养半年。”
裴执神色舒缓,半年而已,他可以等。
虞听晚听从女医的吩咐,躺在榻上歇息,一夜未睡,她困得很。
待一觉醒来,婢女端上一碗汤药,光是闻着味道便觉苦。
女医临走时,分明只给了药膏,并未提及内服之药,她心里恍然,轻声道:“这是避子汤?”
“你希望这是避子汤?”裴执不知何时进来,神色冷淡,“这是给你调理身子的。”
虞听晚憋着气一饮而尽,这药苦得她犯呕,裴执塞了一颗蜜饯到她嘴里,拍了拍她后背道:“等你养好身子,自然不必再喝。”
她捂着嘴缓了会,抬眼道:“令卿,你记不记得昨夜说过的话。”
“记得。”裴执盯着那碗见底的药碗,“我今日便放她们走。”
虞听晚从昨夜至今,都不曾唤秋桃和皎月过来伺候,此刻精神了不少,将她俩唤来。
“魏王答应了我,明日你们便能离府。”虞听晚摘下一根翡翠簪子递给秋桃,“我身上其它东西都是魏王府的,唯有它是从陵吉带来,给你做嫁妆。”
“奴婢不想走。”秋桃忽然哽咽,“嫁不嫁人的,也没什么要紧。”
“你和宋公子两情相悦,自然该相守,我若毁了这桩亲事,往后下了阴曹地府——”虞听晚见裴执在一旁蹙眉,连忙住口。
皎月神色微动,拽了拽秋桃,跪地道:“多谢夫人恩典。”
“你有武功在身,我是最放心你的,你以往总说除了我身边,不知该去哪。”虞听晚笑了笑,有些怅然,“天地宽阔,去哪里不都行么。”
眼瞧着这两人身影远去,虞听晚长叹口气,瞥了眼裴执。
“你就这么大的戒心,我不过与她们道个别,你也要在旁看着。”
“我不过担心你的身体罢了。”裴执看见她脖颈痕迹,语气软下来,“你既不想见我,我先出去便是。”
待离开关雎院,赤影上前问道:“那两个人,真的就这么放了?”
裴执声音冷淡:“等她们离开司隶再说,处理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