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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等她想念朕,自然就会回来

“意思就是,平阳侯可以带着皇后离宫。”

虞修昀眼睛一下睁大,忍不住干笑两声。

陛下真能心甘情愿放他妹妹自由?恐怕一路上都有缁衣卫跟着吧,就像当年在漪澜殿一样。

“陛下,皇后忽然没了影子,恐怕不好向前朝交代。”

原本端坐于御案后的男人缓缓起身,走到虞修昀面前,将手中铜丸递给他。

“假死药,朕可以说皇后薨了。”裴执眼眸平静,“她便不会怀疑朕派人监视着她,可以放下心生活。”

一身玄衣的年轻帝王神色停滞一瞬,声音再一次恢复淡然,听不出喜怒。

“朕总逼着她做抉择,到最后,还是得让她自己慢慢想明白。她留在宫里,会一直钻牛角尖,拗不过来。”

虞修昀眉心一跳,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情绪压抑到极点,哽住喉咙半晌,才开口问:“陛下,真的不会派人监视么?”

“会。”裴执神色一瞬变冷,“倘若派人保证她的安全,也叫监视,自然会。”

“平阳侯觉得朕该怎么做,让她出宫,然后彻底放手?”他语气森森,直呼眼前人大名,“虞修昀,别痴心妄想,朕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退让到极点。”

“臣明白了。”平阳侯垂首应声,沉默片刻后问道:“倘若皇后一直想不明白呢?”

“皇后对朕一往情深,等她想念朕,自然就会回来。”他嘴唇动了动,“最多五年,或是十年。”

虞修昀嘴角抽动,方才见陛下神色还算淡然沉稳,最多露出些怒意,但远未到失控的地步。

他还以为一贯善于把控朝臣利用人心的帝王,此次也是稳操胜券,才想好做此事。

直到听见最后那句和梦呓无异的话,瞬间发觉不对。

眼前的帝王如同永远隐于背后的庄家终于上场,要么不赌,要么就赌个大的,把手上所有筹码一次全部押上,看起来比最狼狈的赌鬼还要毫无理智可言。

虞修昀声音艰涩:“倘若十年也不行呢。”

“朕身体很好。”

平阳侯有些犹豫了,挣扎片刻后道:“臣这就将药和信送去椒房殿。”

外戚本不能随意出入禁中,但平阳侯是例外,站在椒房殿外等候时,虞修昀仍旧恍惚。

他方才看了虞听晚的脉案,原本想告诉她真相,但如今还是决定咽下去。

为她身体着想,毫无顾虑出宫生活一阵子,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以平阳侯的能耐,做不到从宫里把一国之母带出去,裴执不是大周末帝,未央宫也不是曾经的未央宫,戒备森严。

假死药,虞修昀在荆州时便听过,也想办法求购过,但这东西有价无市。

青年还未换下朱红朝服,垂眸看着手中铜丸,长叹一口气,随长御走进殿内。

“晚晚,我听闻你身体不好,过来看看你。”

虞听晚一眼瞧见兄长手中攥着什么东西,以为是嫂嫂又捣鼓什么新玩意,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那是什么?”

“晚晚,能否屏退宫人?”

见兄长脸色严肃,虞听晚愣住一瞬,待内殿没有旁人后,方才瞥见平阳侯掌心的东西。

脑子里立马浮现裴姝不止一次强调她有假死药,捧着铜丸要带她走的模样。

“长公主近来去侯府了?”虞听晚指着那颗铜丸,嘴唇泛白,“裴姝托你送来的?”

虞修昀愣住一瞬,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完全想不到裴姝胆子大到想把皇后拐跑,只当裴姝与妹妹关系不错,给她看过这东西。

平阳侯拿不准妹妹还知道什么,含糊不清道:“长公主向来与你嫂嫂关系不错。”

他轻声道:“晚晚,倘若想离开皇宫,把这药吃下就好。”

“哥哥,皇宫又不是魏王府,皇后葬仪按规制办的话,繁琐至极,定然会有人发现的。”

虞修昀半分不慌,缓声道:“你忘了主管皇后葬仪的是谢太常,你嫂嫂的父亲,我可以把你带走。”

听了这话,虞听晚默然,拿着那枚铜丸,打开后瞧了一眼,随即放到一旁,垂眸道:“你手里的那封信,是长公主要递给我的?”

终于不得不拿出这信,虞修昀想想其中内容,直觉他妹妹看了会恼。

“我替你拟了一封辞后表,倘若你何时想走,服药前将信誊抄一遍就是。”

虞听晚蹙眉,展开信纸,从第一句开始,就呼吸急促,看到最后,胸口起伏,放下信纸时手臂都在抖,手指无意识蜷曲着将薄薄的纸张揉皱,捏作一团。

她闭上眼,回忆里面的话,将今上和裴氏贬的一文不值,言必称曾祖父为大周社稷,冒死进谏,乃是忠臣,父亲亦食大周俸禄,未曾有委身叛臣的道理。

她知道这封辞后表的用意,说是上表,其实在世人眼中算遗书。

总有大臣看不惯她,无非因为他们可以接受自己为了仕途转而侍奉新主,却不能接受女人二嫁天子,尤其当这个女人有姿色,就更该殉节。

让美人的死亡与皇朝的落日余晖相照映,才算凄美传奇,值得歌颂。

虞听晚看着手边的纸团,低声道:“朝代更迭如潮水来去,本是常理,曾祖父为进谏,只留个太傅头衔被罢黜还乡,父亲更不必提,他在家中骂大周皇帝骂的还少么,恐怕比裴家人骂的还难听。”

她嘴唇动了动,“我既然觉得他能做个好皇帝,便不会为博虚名写这种东西。”

“何况,你仍然在朝廷为官,为何要教我写这个?”她看着兄长,平静道:“我倘若服药,他看在我死了,应当不会降罪于你。”

平阳侯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他不想给妹妹这份信,就是有此原因。

倘若今日,他是为了妹妹高兴,真能自己把她从宫里接走,绝不会撺掇她写这种东西。

正如虞听晚所言,若此信真是他所写,原因只有一个,他仗着陛下喜欢他妹妹,毫无顾虑给陛下扣逼死发妻的罪名。

平阳侯当初在襄阳战场上,都不想用下作手段,而是和魏军正面交锋,何至于在今日玩弄笔墨做这种事。

他想辩解,但不知从何说起。

他总不能说,这信是陛下自己写的,里头那些辞藻华丽冠冕堂皇的刻薄话,是裴执自己骂自己。

虞修昀满脸通红,喉咙里的话憋到最后,只觉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形象都被陛下这封信毁了,硬生生憋出满腹暗火,也不知道跟谁撒。

宣室殿内,裴执坐在御案前,盯着同一封折子,看了快一个时辰。

直到听见平阳侯求见,才神色微动。

“陛下,皇后收下了那粒药。”虞修昀神情顿了下,“至于信,被烧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殿内寂静无声,裴执仍旧低头批折子,这次终于换了封,首次仔细看普通的请安折子。

到最后,也没记清楚是哪个刺史递来的,具体说了什么,无非是些问圣躬安否的废话。

他垂着眼眸,语调好似漫不经心,低声道:“收下就好,平阳侯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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