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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那个特立独行穿越受(40)

【补了一章在上一章,刷新一下就好了。】

……

“能跟我说说,当年在雁北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江叙仍保持着微微附身靠近,为他号脉的姿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细碎阳光洒进他眼底,更如宝石一般澄澈纯净,让人想将其收藏起来。

贺兰玦忽觉喉间干涩,想饮些茶水,却无法抽离被江叙搭着的那只手。

于是就这么静静地同江叙对望。

沉枭有些紧张,也觉得这会他似乎不太适合待在这里,给霍影使了个眼色,悄声退离了湖心亭。

可一转头就见霍影仍抱着长刀倚在凉亭柱子上,眼神略复杂地看着那两个人。

沉枭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觉得这人木讷得很,便又转了回去,“喂,要不要打一架?”

霍影又盯着凉亭里看了一会,才面无表情地转身,应了沉枭的约架,在王府里找地方打架去了。

九曲桥上湖心亭中,只剩下贺兰玦和江叙两人。

风吹湖水,轻轻泛起涟漪。

贺兰玦才缓缓启唇,语气平和地好似第三人视角,诉说那段他亲身经历的往事。

“突厥休养生息后卷土重来,勾结沧州刺史轻而易举攻破了沧州城门,以沧州百姓要挟北境大军后退,若是不照做便每日屠杀十名沧州百姓。”

“待我从京城快马加鞭赶到雁北,北境大军已经一退再退,十分劣势。”

“我携部下谋划多日,弄清突厥人在沧州城中的布防,派出一队人马装作百姓潜入城中,等候时机声东击西,里应外合攻打沧州。”

“我带领的主力军吸引牵制突厥大军,主要目的在夺回沧州,并不在与突厥的正面冲突上,可那一战却是死伤无数,虽也夺回了城池,可原本不会如此惨烈。”

他微微顿住,墨色眼眸迸出森森寒意,深不见底。

江叙隐隐意识到什么,心下一沉,声音也沉了几分,“有人泄露军机。”

不是疑问语气,而是肯定。

贺兰玦低嗯了一声,“是我身边的人。”

江叙周身气压微低,握着贺兰玦的手紧了紧,“只怕远不止这些。”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滑落到他微凉的掌心。

因体内的毒,贺兰玦的手大部分时间都是凉的。

此刻落在他掌心的手却是温暖的,贺兰玦动了动手指,想要抓住这一抹温暖,让它属于自己。

这些年,都太冷了。

“谁下的毒?”江叙问。

贺兰玦缓慢眨了下眼睫,轻声开口:“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自然是十倍还给他,”江叙毫不犹疑地回答,“我有很多种折磨人的手段,也都可以在他身上试一遍。”

贺兰玦听了有些好笑,轻轻收拢了掌心,他终究还是贪恋这人世间的温暖。

哪怕在这之前,他对这世上的所有人和事,都已是心如槁木,不抱期待。

却在这一抹光倾泻进昏暗许久的窗时,忍不住想要打开窗户,迎接更多光亮。

“你是堂堂国公府的小公爷,又不是狱卒,”贺兰玦眼底划过一抹凌厉之色,“那样的人不值得,也不配脏了你的手。”

江叙抓住话里的重点:“所以你查出来是谁了?”

贺兰玦摇摇头:“还不能确定,当年我的马被做了手脚,背后又有暗箭,我醒来后已是战后多日,外界传言的都是我中了突厥人的毒箭。”

“我昏迷的时日足够很多人证和物证被销毁了,许多事查到一半就断了。”

江叙:“所以,星辰阁的成立也是为了暗中调查当年之事吗?”

他顿了顿,有先见之明地补充道:“那天你身上的夜行衣,我在星辰阁见过,是同一种样式。”

话都说到了这里,贺兰玦也只能颔首承认:“不错,除此之外,星辰阁也能收集到很多我想要的信息。”

“所以,刚才四皇子殿下匆匆离开,里面是不是有你的手笔?和你那天被城防营的人追有关,京城这会是不是也正热闹着?”

江叙举一反三,让贺兰玦看着他的眼神带了不少赞叹,惊讶和欣赏于他的敏锐。

其实刚才江叙险些就要说出是不是岭南煤矿事发了。

他想起来一些原剧情里的东西,虽然原剧情是以钟朝辞视角的事业和感情线发展为主,对贺兰昀这个主角攻他们在朝堂上的权谋都是一笔写过,他仍能迅速猜到,并联想起来。

原剧情里贺兰昀谋划掀开岭南州县的贪污案,被贺兰珹多加阻挠,派人灭口和抢夺从岭南带上来的账簿名册。

而后主角光环发挥效用,让钟朝辞误打误撞救下了一个从追兵手里逃走的岭南煤矿长工,那长工怀里又恰好揣着最重要的账簿和名册。

他转手便去联系了贺兰昀,贺兰昀便顺势让钟朝辞带人去京兆衙门告官鸣冤。

现在对比原剧情,岭南案事发显然早了一些,还多了贺兰玦的参与。

贺兰昀提前动手,可以想见原因是太子府上那桩因贺兰珹而起的闹事,是报复,也是打压。

那贺兰玦又是为什么突然想要插手这件事呢?

“你都暗中做了什么?”江叙饶有兴趣地追问,像是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右手已经完全被人拢在掌心了。

贺兰玦垂眸扫了一眼掌心白皙细嫩的手,唇角牵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没做什么,只是帮太子把他被四皇子截走的人和东西守住,又让人护送他们安全如太子所想去报官而已。”

“从太子府后门到京兆衙门,不过两条街的距离,贺兰珹的人没有机会下手截杀。”

江叙挑眉,他明白了。

“王爷,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太子殿下和四皇子都算不过您这个长辈啊。”

想一想刚才贺兰珹急匆匆离开的画面,和真正的幕后推手就在他面前,他却一无所知,江叙就忍不住发笑。

未觉察定北王在听到‘老’和‘长辈’这两个字眼时,微眯凤眸那一瞬间的不爽。

贺兰玦这一手高就高在顺水推舟,让事情如贺兰昀所想地那般发展,结果却不完全一样。

其中的细节,便在贺兰玦方才提到的‘从太子府后门到京兆衙门几条街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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