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鹤寺里送箴语 南宫殿后见仙僧
诗曰:
山高崖陡谷中鸢,月影婆娑望杜鹃。
暮鼓声声惊弱鸟,晨钟阵阵入云巅。
南宫曌和白衣女子 搭伴同行,边走边聊,白衣女子看来对这条小路非常熟悉,南宫曌从来没走过,加之古树参天,灌木丛生,行走在那条弯弯曲曲幽静的落个树叶都听见声音的小路上,多少让人感到一丝的阴森和恐怖。二人盘旋而上,不一会儿功夫就攀上了一道山梁,南宫曌累得气喘吁吁,便对白衣女子说道:“咱们在这山岗上的大树下歇息片刻如何?”
白衣女子道:“你累了,那就歇会儿吧。”
南宫曌于是就一屁股坐在那棵大树下,倚着树干,大口喘着粗气,抬起胳膊用袄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自然不自然地举目向走过的山下望去,山谷虽幽长,但凭高望远,一览无余。
“咦?山脚下那块卧牛石咋不见了?”南宫曌停住了擦拭汗水的胳膊,随口问道。
白衣女子答道:“走了这么远了,肯定看不到的。”
“不对呀,咱们站在山梁上,对山下尽收眼底,况且卧牛石孤寥寥的周边没有任何遮挡物,怎会看不到呢?”
“哈哈,哥哥,你看不见它,它也许看见你了。”白衣女子说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妹妹你真会说话,按理说我应该看见它才对,毕竟我站得高看得远,咋就消失了呢?”
“卧牛石也许不卧着了,站起来走了吧。”白衣女子似乎是在逗笑,又像是在说真话。
“妹妹,你很幽默。”南宫曌望着一脸笑容的白衣女子,感觉她又是一个很会说笑话的小姑娘。
“哥哥,不要多想了,太阳就要落山了,歇会儿就赶路吧!”
南宫曌忙应道:“好吧,明天我再来打猎,看看那块卧牛石在与不在也不迟,也许是我看的角度不对,所以没看着巨石吧。”
白衣女子始终微笑不语,看着南宫曌擦拭着满脸的汗水,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和亲近,仿佛曾经的岁月又回到了身边。后人有词《西江月·风卷白云》为证:
风卷白云似缎,浪推流水如烟。
梦中浑觉在天边,孰晓视之还远。
花落随溪而逝,草黄待季应还。
南归孤雁不缠绵,且念春回乐返。
“妹妹,既然咱们是老乡,我怎没见过你呢?可否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哦,你整天进山打猎,我几乎宅在家里,哪有见面的机会吆,何况岐山东西两个屯子离得又远,如何见得了面,至于我叫啥名你应该知道,也许你忘记了,到时你会想起来的。”白衣女子莞尔一笑,随后把脸转了过去。
南宫曌对白衣女子前后不对搭的话语有些纳闷,连面都没见过,又如何知道她的姓氏,又不好意思再多加追问,只好暂时叫她妹妹好了,而她也没有询问自己叫啥名的意思,总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休息片刻,二人起身又接着赶路,不知不觉地翻过一座山梁,眼前不远处,一座寺庙映入南宫曌的眼帘。只见这座寺庙宏伟高大,金碧辉煌,孤零零地坐落在悬崖边上,两边的松柏郁郁葱葱,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南宫曌望着眼前的寺院,好生奇怪,在山里打猎这么多年,咋就没见过这座寺院呢?于是就对白衣女子问道:“这深山老林里还有如此豪气的寺院,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白衣女子娇笑道:“哥哥,听说此庙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秦始皇时期就已经存在了。”
“哇!真是够古老的了,我从这深山里常年打猎,这么多年愣是没看见,你说可笑不可笑。”
“哥哥,那有什么可笑的,你打猎是追着猎物走,可猎物不可能往有人的地方来,所以你就没有发现这儿有一座寺院,这很正常。”
南宫曌暗忖,也是,自己胆子现在还没有练出来,更怕迷山,打猎从不敢太涉足野狼谷幽暗的深处,何以见到这座孤零零掩映在茂密丛林中的寺院?南宫曌这样想着,内心也就释然了。
“哦,看这寺庙建得非常讲究,估计香火一定旺盛,咱们也去烧三炷香许个愿如何?”
白衣女子应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敞着大红门的寺院,但见四周方中见圆,圆中有方,亭阁错落有致,檐梁如雁飞腾,台阶高低有缓,小路曲径通幽。正殿前有一高大的门牌,上边门扁上写着“通天寺”旁边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碑石,碑石上镌刻着五个黑色的大字“天下第一寺”。跨过门牌,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矗立在面前,迈入大殿,马上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南宫曌好奇地环顾大殿,但见,正面端坐着释迦牟尼佛塑像,左右分别是东方药师琉璃光佛和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的塑像,还有文殊、普贤俩菩萨立在两边,再看大殿内的东西两侧分别立着十八罗汉塑像,形态各异,或怒,或笑,或威严,或文雅,栩栩如生。大殿内香烟袅袅,紫气缥缈,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后人有诗为赞:
霞烟弥漫谷中巅,一缕清香绕寺前。
古柏参天遮日月,青松拢地避流年。
通幽曲径君何处,静暗廊亭客入眠
醉卧重山思故里,红尘看破觅仙缘。
南宫曌正沉浸在大雄宝殿内的异象不能自拔时,忽见从大殿后飞过来一只大白鹤,煽动着翅膀从南宫曌的头顶上掠过,发出一声声“嘎嘎”的怪叫,更增添了这座寺庙的神秘感。
南宫曌跟出大殿望着飞走的白鹤,只见从天空上飘下来一张红纸,径直落在南宫曌的面前,南宫曌弯腰捡了起来,发现上面是一首诗:
圆中有角角中圆,倒转乾坤救世禅。
此去他朝迎古宝,梦魂一夜越经年。
南宫曌琢磨了半天,没明白上面写的是啥意思,顺手把这张红纸递给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拿过来念了一下,故意不知其解。
正在南宫曌为那张红纸条纠结时,一位小和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俩的面前,双手合十,对着南宫曌和白衣女子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这边请,主持已等你们多时了。”
南宫曌问道:“你们主持怎么知道我们来此?为什么单单等我们?”
小和尚答道:“我也不清楚,主持只是叫我在此恭请你们二位,施主不必多言,请随我来。”
南宫曌无奈地跟着小和尚来到大雄宝殿后面,走过一段亭廊,来到一处非常讲究的堂房。 小和尚撩开纱帘,看到一位面如童颜、慈眉善目披着袈裟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张雕刻着怪兽的座椅上,双手合十,且微闭着双眼。听到有人进来,嘴唇在长长白胡子的遮掩下一张一合,瓮声瓮气地说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驾到,欢迎欢迎,这边请。”
白胡子老和尚随说着随起身,左手一摆,把南宫曌和白衣女子又让到侧面一间灯火辉煌的暗室里。这正是:
百年方等意中人,面授机宜话语亲。
前世情缘终落地,一花一叶慰嗔颦。
欲知后来之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