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曾被沾染的存在
当天晚些时候,犹大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出发了,没有和艾丽妮道别。按照她的话说,那不吉利。其实是因为上次艾丽妮围着她念叨了半天,她懒得听。
在审判庭附近解决了晚饭问题,告别了慈祥老爷爷后,直接出城。
犹大打算在夜间乘船沿着海边,直接赶往普斯茅斯,黄昏接近傍晚的风向正合适,不出意外这会持续到明天黎明,这意味着她只需要在8个小时内赶到普斯茅斯即可,如果不行,就意味着她需要再用大半天走陆路或者划船过去,这很耽误时间,而且她懒得这么做。
犹大对船工展示了自己的提灯,记录后心疼的领走了自己登录的船。
“这要是海嗣真登陆,这船必不可能完整的回来,还要从我零花钱里扣。”
(所以这就是你拿达里奥的灯做的登记的理由吗?我本来还想提醒你拿错了呢。)
“你不去恶心别人吗?多少要做些准备吧。”犹大这么想着,手里的动作没有一点停顿,在深夜里,海嗣表皮会发出光亮,这对于一个成熟的猎人来说,是判断猎物动向的最佳方式,理所当然的,犹大对于这门功课也是从小学习,对于单杆快艇,这种审判庭专用的高速移动用船也是非常熟悉的。
(还有3年他们才会来,要公平,我对标了拉特兰修道院事件的时间点,他们会在那时统一上线。现在她们那边的地图相当于对我没开放,我没有落点。你可是足足偷跑了30年呢。)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呢。”犹大边说边升起了帆,在驶离港口后固定了船舵,天完全的黑了下来。
远处的海洋深邃,幽静,隐隐约约有着点点荧光闪烁,但那可不是遇到海难者应该拼命游向的地方。
几千年前,在她来到这里向达贡献祭的时候,海洋中的点点荧光汇聚成了江流,一条海中的江流,吞噬了途中的一切事物,来到她面前,递上称王的资质。
(你很怀念。)
“并不,我只是感觉那时的我不是我了,有地方不对。”
(那就是在逃避。)
“呵,那它永远也追不上我。”
(你追的上她吗?)
“杀人诛心是吧。聊不聊了,不聊我睡了,这看天色都快9点了,平时我8点就睡了。”
(。。。。)
也只是口嗨一句恶心那个人而已,该干活时犹大还是很认真的。“总不能让老师失望嘛,而且,那个后果可没人受得起。”
大海的宁静,成为了夜晚的主旋律,人人都知道海面的平静代表着什么,就如同多索雷斯人向伊比利亚人炫耀他们那高科技高速游艇时,伊比利亚人只会笑笑不说话一样。他们的内心大概是这么嘲讽的:敢在伊比利亚开机械游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骨灰都给你扬干净了。
在黄金舰队被大静谧吞没后。任何高科技的游艇都有可能会引来一大群盼着黄金时代再次来临的“老”伊比利亚黄金舰队船员,嗯,海嗣配色的那种。
犹大远远的望着海洋深处,隐约看见一团光圈向大陆方向移动,很慢,很不明显,但这就够了。“还来得及,那种速度的话大概还能有个两三天才会在普斯茅斯登陆。”
(。。。)
“想不到话就闭嘴,别表现你的存在感。”
一夜无眠,一夜无话。最终犹大于次日4点在普斯茅斯唯一的港口登陆。
不得不说普斯茅斯的地形对于守城的人来说确实非常有利。港口所在沙滩两侧的绝壁绵延了几千米。虽然给普斯茅斯形成了一种压抑的环境主旋律,但是如果还是想从这里登陆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教会吗?如果是他们做的,那也的确合理,他们可以做到。”在港口做了记录,停好了船,犹大提着提灯走上了普斯茅斯。
阴森,压抑,始终是这里的主旋律,在这个无法移动的港口,无处不充斥着绝望的气息。伊比利亚也是这样,只不过犹大常年居住在审判庭所在的移动城市里,感受并不明显而已。
凌晨4点街道上已经有了渔民准备出海,海嗣会将鱼吃的很干净,海嗣不能食用。
人不能。
他们需要用一整天的打鱼来试图找到一些能填补身心空虚的物品。
犹大想做些,什么,但她没有做,她知道她无能为力,她甚至无法将人群移走避难。
因为这件事里有教会的影子,她不敢赌,输了的后果没人承受的起,她只能做到在这里杀光海嗣或者等达里奥找到并杀死那只特殊的海嗣之后大潮退去。
街道上的人逐渐增多,他们的表情是麻木的,他们盲目的走着,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卷,完全不在意犹大这个新出现的陌生人。
但突然犹大感受到了目光长久不断的凝视,这引起了她的警觉。“这种情况下,一般只有。。小女孩?”
蓝色头发的小女孩在犹大回头的一瞬间落荒而逃,犹大发觉到的一瞬间便开始追赶。
女孩跑了几分钟,在反复回头感觉甩掉后面追来的人后,绕了几圈进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在她停下的一瞬间,冰冷的物质怼在了她的后腰上,她试图尖叫,嘴却被人堵死。“阿戈尔人?不,不可能是你,但是。。”身后那人说着。
女孩回头看见了身后的人是谁,是那个新出现陌生人,自己不是只看了她几眼吗?自己不是甩掉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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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几乎毫无防备的小女孩绕了几圈之后,犹大看她最终在小巷子里停住了,于是果断用细剑抵在了她的脊柱上,只要她敢有动作,犹大就可以第一时间让她保持安静,前提是,她得还是个人。
在她发出声音前堵住她的嘴。“阿戈尔人,不,不可能是你,但是。。”
如果说谁最不可能加入教会,那必定是阿戈尔人,为什么,嘿,教会不收嘿ovo。
但是犹大开始思考要不要将这个阿戈尔人灭口在这里,她来到这里的事不能暴露,至少这两天的时间里不能。
在那人回头的那一瞬间,她愣住了,这是怎样的眼睛。在伊比利亚生活的犹大明白,这里的人无论老幼,眼里总是充斥着虚无,或多或少,区别不大。
在普斯茅斯,这个现象更加明显。一路上犹大看见的每个人,眼里除了空洞和麻木就不再有任何东西。
这影响了我,犹大这么想,它让我产生了杀意,我本不需要这么做。
(你或许真的可以这么认为。)
“闭嘴。”
整理了心情,但却没有收回细剑,犹大问到:“你为什么来这里。”
女孩看着巷子尽头的几样东西,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报纸,一些食物的碎块残渣,半截熄灭了的蜡烛,犹豫许久才开口道。
“因为这里,是家。”
虽然很想否认,但犹大还是收回了剑,她凝视着小女孩的眼睛,小女孩很惧怕,但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你输了呢,别不承认。)
“你叫什么。”
“卡欧帕希俄塔罗欧米库。”
“。。。。。”
(。。。。。)
“那我叫你卡欧帕可以吧。”
“可以的小姐。”
“那卡欧帕,你可以告诉我这座城市最近都发生过什么吗?不用着急,先好好想好。姐姐我先带你去吃个饭吧,你平时吃什么,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呢?”
“emmm平时我都是自己捡贝壳吃的。”
“。。。。”
“姐姐你可以带我去啃树皮吗?隔壁的那个王叔叔上次说了,他家的桌子啃起来就和之前他啃过的树皮一样好吃。”
“。。。。”
(。。。。)
“这还真是地狱啊。”犹大用手捏了半天眉心,险些没缓过来。
“乖,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姐姐我们真的可以去啃树皮吗?o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