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非黑即白
影子走到山顶,站在教堂门前。
“。。。。。。”
她将手放在门上,却始终没有推开。
“你好,圣徒犹大。”
歌蕾蒂娅从一侧走出,手已经握住了武器。
她早就听说过这个人,如果可以,她不想和这个人动手。
可惜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想要知道的事还没被给出。
在她得知结果前,那个该死的主教还不能被发现。
“我不是。。。我们很熟吗?”
影子转身,像是问好一样用剑劈砍。
“叮。”
武器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歌蕾蒂娅感受着武器上传来的力量,吃了一惊,没想到在岸上还有拥有这种力量的人。
“你们不应该出现在陆地上,阿戈尔人。”
无论影子内心想的是什么,她此时都只是念着犹大尽心准备的台词。
“这与你无关。”
“你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
两人僵持不下,影子的后背已经靠在了门上。
“你在隐瞒着什么。”
影子抬脚,踢向歌蕾蒂娅,歌蕾蒂娅不敢硬接,闪身躲开这一击。
“咚。。。”
地面被这一脚踩出裂缝,影子还没有脱离掌控,她的范围有限,但是能量链接着犹大,几乎是无限的。
可以随意浪费。
“。。。。。。”
“我,没有想过作出危害伊比利亚的事情。”
歌蕾蒂娅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感觉像是作出了最大的让步。
“所以说我讨厌你们这群阿戈尔人。”
影子再次提剑上前,速度之快没有给歌蕾蒂娅闪避的机会。
“在岸上的你们跟害虫一样,带来灾难。”
“你们的傲慢,你们的冷淡,不管不顾。”
“就和你们的文明一样,现在连自动马桶都没有剩下。”
歌蕾蒂娅脸皮抽动,歪头躲过一剑,借着空挡后退。
她只需要争取时间,她无比冷静。
她自信,只要她想走,对面绝对拦不住她。
“你甚至不愿意问问我知道些什么。”
歌蕾蒂娅边打边退,把影子从门前引开。
她举起鱼叉,挡下影子跳起后从空中砍下的一击。
“总不会是为了自动马桶吧?。。。”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影子知道结果,她对此无比熟悉,就和烙印一样深深刻在脑海中。
她只是隐藏在其中,不揭开那一层薄膜。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能放我走吗?”
歌蕾蒂娅感受到了压力,仔细看,她的鱼叉上已经被划出了刻痕。
“没关系的,我信,我非常相信。”
眼睛睁大,手上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细剑飞舞,砍向歌蕾蒂娅的速度越来越快。
“审判庭里有自动马桶,你要,不,要,来看看啊?”
“叮。”
歌蕾蒂娅再一次被击退,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最终停在楼梯前面。
她抬头,时间已经够了。
向后跳起,向着那几十米高的落差坠去。
可是影子没有阻拦,这一点让她感到不对。
这个人的做法过于奇怪,对于一个圣徒来说,她的反应不对劲。
圣徒都是一群和深海猎人一样执着的东西,从她对自身表现出的仇恨也可以算是表达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放自己走,为什么不继续探查,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在拖时间还要慢慢的任由自己拖延。
越想越奇怪,她抬起头,发现影子正举着枪对着自己。
早就在等这一刻了吗?
“砰!”
子弹穿透了歌蕾蒂娅,他们种族那种坚硬的表皮没有起到任何左右就被击碎。
爆炸在她身后产生,巨大的冲击波把她推离了原本的路线。
“咳。”
剧痛传来,血液在空中摇曳。
她已经无力调整平衡,挣扎着向海面掉落。
“砰,砰砰。”
影子没有放过她,她的计划里不需要这个人。
不需要完整的这个人。
20米的领域笼罩了大半座山,歌蕾蒂娅还远远没有到达边缘。
子弹没有射偏的理由,却偏偏有一发射空,两发分别射中歌蕾蒂娅的手臂和大腿。
即便如此,这种命中率也让歌蕾蒂娅惊叹。
她坠入海中,激起的浪花拍在绝壁上,血液和海水混合。
海面有一瞬间沸腾了,却好像是畏惧着什么东西一样被强行调停。
影子站在绝壁边缘,看着海中的歌蕾蒂娅游向其他地方。
“可惜了,我还以为阿戈尔人也会淹死的。”
她身后教堂的门被打开,穿着奇怪的主教从里面走出。
“圣徒女士,不知道您来到这里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恭敬的开口。
影子没有理他,两步就来到了他面前,剑尖指在他的脖子上。
“谁给你的勇气?”
左手举着手枪,同时抵在他的下巴上。
“审判庭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他们总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直接动手吧。”
他依旧不慌不忙的说着,特意在证据上加重的语气。
“砰。”
他的袍子被击碎,脸的一侧被划出伤口。
兜帽早已不见踪影,怪异的鳞片裸露在外。
“现在不就有了。”
主教捂着自己的下巴狼狈的后退,他不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为什么敢动手。
“真是愚蠢,你为了拖延时间,为了保存实力,提前把所有人调走了,甚至今天连市民都没有。”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凭什么不敢杀你。”
“。。。。。。”
他狼狈的后退,他失去刚刚的从容。
影子缓步跟上前去,走进了教堂,她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教堂的内饰。
“说实话,这里现在是真的丑,是你自己设计的吗?确实,看上去也就骗骗那些麻木的村民了。”
“你不能杀我。”
主教松开了手,他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
“理由。”
“她,不允许你,这么做。”
主教放肆的笑着,好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一样,对着面前天大的笑话,毫不遮掩的笑出了声音。
影子停下了脚步,耸了耸肩,把手枪插回枪套。
“真是可笑,这就是伊比利亚的圣徒吗?”
他有了天大的底气,哪怕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丝毫不带有慌张。
“做好你该做的事。以及,你还没有资格来评论我。”
她转身,走出教堂,在这之前,没人能想到这出戏会这样结束。
“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走在楼梯上,她头也不回的说着。
盐风城主教微笑着点头。
“你也是,最好不要再来捣乱了。”
影子的脚步一顿,随后恢复正常,脸上不屑的笑容没有被人看见。
看来,还是你更可悲一些呢。
她这么想着,看着海面上即将落下的太阳,以及外面街道上已经聚集起来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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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我。。。我。。。”
“你摔倒了。真是没用。刚才,海边的事,弄软了你的腿。”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我好饿。。。。。我没力气。。。。。我病了,我要死了。。。。。”
“对,贝壳呢,我刚刚拿出来的。。。”
“掉地上了。”
“是不是。。。。是不是红色的。”
“我。。。可以去海里生活?”
“到了海里,肚子就不会饿了。是这样的吧,我会过上好生活,是吧,铁皮?”
“你也会,呃。。。祝福,啊,对,是祝福我的吧,铁皮?”
“。。。。。”
“你看错了。”
“哦不,白色,为什么是白色,我眼睛出问题了,不,我的眼睛很好。”
斯卡蒂看着这无序的宴会,沉默,她实在是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在一边拨琴。
“你也在。。。。原来,这东西是那么用的。”
“铁皮,你手里的贝壳。。。。。你的手,捏的好紧,是不是要流血了,红红的,我看见了。”
斯卡蒂看着那红色的贝壳,在心中叹息。
他们说的对,老何塞,我就是这样冷漠的怪物。
“要祝福的话,我这里没有。”
“。。。。。。”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你们都在干什么!”
审判官打碎了存放贝壳的罐子。
“这身打扮,是审判官,他们。。。。”
安妮塔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斯卡蒂拉到一边。
“砰。”
远处传来枪声,人群甚至连慌乱都没有,只是沉默着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道路。
斯卡蒂拉着安妮塔跑进旁边的小巷子里,安妮塔甚至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诶?对,我正要和你说呢。你做的对,可千万不能被审判官发现你,你是外人,我记得上次审判官。。。。”
斯卡蒂脸上没有欣喜,刚刚她感受到了一点危机感,顺着那感受看去,看到了远处正举起枪的身影。
那人虽然没有瞄准她,但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
人群让出了一片区域,铁皮站在空置出来的道路上,他沉默的看向曾经是手的地方。
“小姨。。。。”
那审判官弱弱的问好。
影子走到铁皮身前不远处,停下了,站在那里,没有问话,也没有动手。
她凝视着那个叫做铁皮的生物,直到他因为失血而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
铁皮就像没睡醒一样,依然在梦中,他刚刚看见,自己的未来,还有自己握住未来的手,一瞬间被撕扯的粉碎。
太过于魔幻了,他不相信这是真实的。
“你太过于仁慈了。”
影子说着,举起手枪对准了那人的额头。
“不会了。。。”
艾丽妮说着,她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地上的那个人,已经是海嗣了。
比起人类,他和海嗣更加接近。
这座城里的人,多多少少的都已经表现出了向海嗣靠近的趋势,只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最为明显。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影子拿细剑戳了戳地上的人,她没有把他继续当人看,细剑直接在那人身上戳出几个血洞,那人的脸上终于产生了麻木之外的表情。
“我。。。。”
“不用在意,这只是走个过场。”
“砰。”
枪声响起,怪物的身体扭动了片刻,最终还是倒下。
人群散去,和那个死去的同伴相比,他们显然更在意明天的食物还会不会照常来临。
“小姨。。。。其他人,不用管吗?”
艾丽妮走过来问道,同时还踢了地上的尸体一脚。
地上的尸体被踢之后又开始了抽搐,恶心的艾丽妮不想再去看那个东西。
“我们,先去把那个阿戈尔人砍了。”
她看向刚刚两人离开的小巷。
“小姨,潮水有异常,今天晚上。。。。。”
“我知道,在那之前。。。。。把她砍了,带走。”
“那这座城?”
“多半都已经是海嗣了,这里,已经不是我们保护的城市,已经成了孕育邪恶的巢穴了。”
“可是,我们上个月。。。。。”
艾丽妮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影子叹气,站在艾丽妮身边闭上了眼睛。
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有没有意义。
在那种东西面前,这些弱者难道连挣扎的机会都不曾存在吗?
影子不知道,她没有机会,也不敢尝试。
睁开眼,心中的耻辱荡然无存。
“走吧。”
惊醒了艾丽妮,她看着自己的小姨已经走出去一段了,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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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危险,所以你今天晚上要留在这种地方吗?”
安妮塔跟着斯卡蒂走进了一间破旧的,无人居住的房间。
她想了想,还是将被斯卡蒂踹的稀烂的房门关上。
“嗯。”
斯卡蒂点头,将自己的琴箱放在地上,砸出一大片灰。
“咳咳。。这里真脏,可是这里连床也没有啊,你要睡在哪里?”
安妮塔捡起斯卡蒂放下的琴,模仿着斯卡蒂的动作拨动,琴发出断断续续的悦耳的声音。
“坐着睡,或者是站着睡,我都可以。”
斯卡蒂陷入了回忆。
“你看起来。。。。。”
安妮塔打断了那痛苦的回忆,可是在说完前,自己也被打断。
“咚,咚咚咚。”
敲门声不断响起。
这完全不需要的动作给了安妮塔莫大的压力。
通过门上的裂缝,安妮塔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对面那人白色的头发和讲究的帽子。
“要不要。。。躲起来。”
她压低声音,凑到斯卡蒂身旁说道。
“咚咚咚。”
敲门声没有停下,斯卡蒂拿起了琴箱,与此同时,海洋也借助着夜色,对这座城市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