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黄金时代终将归来

一个阴影在黑暗的空洞中走着。

“你舍弃了艾丽妮。”

她不知道对谁说着。

“舍弃了审判庭。”

“舍弃了老爷子。”

她摸索着，同时也没有停下嘴里抱怨的话。

“你将整个伊比利亚都舍弃了。”

“甚至包括了你自己。”

她说着，也终于摸索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你将自己也舍弃掉了。”

“那个人就真的比这一切都重要吗？！！”

她吼叫着，打开了开关。

空洞被照亮，巨大的战舰出现在她眼前。

她放下了提灯，也看到了船上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我并不是故意要听你说这些的。”

凯尔希站在船舷上，完整的m3缠绕着她，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

“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相信我。”

影子说着，启动了通往船上的电梯。

“你没有将一切告诉我，包括大群的复苏，犹大的死亡，以及乌萨斯的介入。”

虽然这么说着，但当凯尔希看到影子出现在这里时，她就有了答案。

她挡在了影子的路上。

“让开。”

影子很虚弱，但她还是有办法杀掉这只不完全的兽。

“作为一个源石造物，你认为，思想，是个什么东西？”

影子不是人，她知道，只不过她一直将影子当做犹大的一部分。

“源石造物？我不是，我是人，我是名为犹大的存在，也是她身为影子的一部分。”

“我有她的记忆，我也有自己的情感。”

“我有我自己的人格，我就是完整的人。”

她说着，已经拔出了枪。

“可你被她抛弃了。”

凯尔希看得出来。

“你很虚弱。”

她没有拔剑，拿出枪只是威慑。

凯尔希看的很清楚，新生的躯体性能无比卓越。

如果不交代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过去的。

凯尔希和m3不断的向影子传达着这种信息。

“我没有被她抛弃。”

影子摇着头，收回了自己的枪。

她不可以在这里杀掉凯尔希，这条命还有其他用处。

“是我抛弃了她。”

伸出手插向自己的胸口，手指直接穿过皮肤，一颗蓝色的珠子被掏出。

珠子上的光芒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明亮，表面也出现了许多裂痕。

“这就是原因，现在你需要作出决定。”

无法识别，这是凯尔希得到的回应。

那里什么都不存在，这是她看到的。

可那磅礴的能量已经在灼烧空气，地下的温度已经有了明显的上升。

“拿着它，离开，但是其他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她伸出手，手掌摊开，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凯尔希。

“或者是，和我一起，把他们全都接回来。”

她的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是一种造物本不可能拥有的温暖笑容。

挂在她腰间的灯变得明亮，这证明了她说的话的真实。

“所有人，都会活下来。”

“我用被犹大舍弃的真名发誓。”

四个无法被识别的字被念出，凯尔希推回了影子伸出的手。

“我答应了。”

那是罗德岛的干员，她不能放弃。

“但是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她指的是愚人号。

流明：喵喵喵？

流明：白给六星不要的？？？

“我当然知道。”

而且记得非常清楚。

犹如诅咒一样的，日夜折磨着我，永远无法被忘却。

凯尔希退开，影子踏上了那豪华的舰船。

“啪。”

她打了个响指，整个舰艇就活了过来。

“system on。”

“Self-test has passed。”

“Energy reserve test passed。”

“the weapon system is unlocked。”

“port lock connected。”

“wele。”

“the key。”

犹大完全复制的黄金旗舰，什么都没落下。

包括这一系列的启动程序。

它曾是时代的骄傲，也曾踏上过陆地。

最终，固执的老人选择维持它原本的辉煌。

它的技术始终无法被人复刻。

伊比利亚的一切，它的辉煌，它的技术，它的财富，都随着这船沉到海底。

但它已经被伊比利亚的女巫复活，时刻准备向世界宣扬伊比利亚的辉煌。

影子看向凯尔希，凯尔希点头。

这件事，应该你去做。

影子笑了，她开口。

“the golden age will return again。”

灯光随着话语亮起。

船上的系统被打开，开始疯狂的运转。

它们运转产生的躁动却无比整齐，像是为那歌声打着节拍。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这种船歌无法被复刻。”

凯尔希听着那跨越时代的轰鸣，淡淡的笑着。

Remember when the days were young。

这是引擎的轰鸣。

明明没有人念出歌词，那句子却清晰的出现两人的脑海。

Iberia’s future’s bright as the Sun。

“这就是伊比利亚的强大，听着这场交响乐，有谁会想到这是来自船上机械的轰鸣。”

巨炮蓄力，开火，轰开了山体，露出了外面的阳光。

时隔八十年，伊比利亚的荣耀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She whispers when the sails ascend。

引擎跃动，战舰被推出港口，巨大的风帆被打开。

m3抓住了凯尔希，那大的离谱的加速度差点让凯尔希直接摔倒。

影子狂笑着，虚弱的站着，紧紧握着船舵，几乎把自己全身都压了上去。

海嗣听到了那刻印在血脉中的恐惧，不受控制的向着那巨大的战舰冲来。

“那是。。。”

达里奥站在海嗣的尸体中间，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打算。

可是海嗣突然退走了，所有海嗣，巢穴里的，海里的，疯了一样的游向对岸。

借助着伊比利亚之眼的光，他看到了那战舰。

也同时看到了站在甲板上掌舵的人。

“我就知道啊。”

他笑了，笑着坐在地上。

他很累，很困，但没有收回目光。

“the Golden age will return again。”

他轻声吟唱着。

海岸上的所有人被那巨大的动静吸引，大部分人都目睹了那战舰从山体里驶出的画面。

老人们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哪怕生活再艰苦，环境再险恶，他们也从来没有咒骂过自己的国家。

他们固执的认为自己是黄金时代的人。

年轻一些的人或许不知道那船代表着什么。

但烙印在他们血脉中的悸动不会骗人。

“那是希望，记住它，孩子，那是最辉煌的时代，哪怕它很快就将不复存在。”

老人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着。

那是时代的证明，是最后的防线。

海洋中的怪物永远无法进入大地。

它默默无闻的守护了这片海域八十年。

终于，它即将等到回应。

阿方索没由来的感到了血脉的沸腾。

他挥刀砍死一片海嗣，拿出自己珍藏的酒瓶，猛灌一口。

面对无穷无尽的海嗣，他放声大笑。

“嘶~真是令人惊讶。呼~”

格兰法洛的内卫说着，同时砍死一位冲向他的惩戒军。

“嘶~明明你们早已作出选择。呼~”

“真是可惜。”

惩戒军的领队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我后悔了。”

他向着内卫再次挥刀，哪怕早已得知自己的结局。

“大人？”

内卫向着某人问道，那人没有回头，依然看着那条巨大的战舰。

“无须在意，毕竟只是一群赠品。”

“全部杀掉吧。”

他看着那战舰进入海上的雾气中，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

像是完全看不起这条曾经伟大的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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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海嗣飞翔着，出现在海面上。

崭新的躯体再次给了她信心。

“阿玛雅，苟延残喘又不肯认输的你真是丑陋啊。”

歌蕾蒂娅说着，举起了鱼叉。

乌尔比安不会说话，他刚刚拼尽全力才把自己做的所有事和歌蕾蒂娅解释清楚。

这一次，他没选择说话，只是举起了船锚。

猎人们举起了武器，艾丽妮则是举起了一把从愚人号上捡起的剑。

象征意义大于战斗价值，你的队友都开团了，你什么都不干，那不是找骂吗？

“你们这些残次品，愚蠢的黎博利。”

她平静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随后，她唱起了海嗣的歌。

怂了，打不过，摇人。

海妖的歌声回荡在海洋中，沉眠于海底的公主听到了召唤。

“她在干什么？”

“她在唱歌。”

斯卡蒂向前，却被阿方索拦下。

“猎人，或许我们是相同的，我们对它的仇恨。”

“但是，这种事，还是要我自己来解决。”

他提着刀，海嗣化的手颤抖着，反抗着，最终还是回归宁静。

那伟大的船长征服了未知。

“我。。们。”

高度海嗣化的加西亚出现在他们身后，紧跟着阿方索跳入水中。

“哈哈！是，我们！哈哈哈。”

巨大的龙形出现在海面上。

她冲着天空，冲着阿玛雅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谁在呼唤大群~）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阿玛雅当然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被吼的脑瓜子疼。

但是那龙形海嗣还没有完全脱离海面，就被一匹海马创回海里。

骑士正在海中等待，他等来了大海，他最终的敌人。

“嘿兄弟，今天什么日子，客人这么多。”

阿方索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酒瓶，将它扔给骑士。

“好久没来了，有麻烦？”

骑士重新骑回海马，接过酒瓶，僵硬的点头。

“大海，诅咒。”

他将酒水倒进海中，之后吸入大量海水，久违的品尝到了这种味道。

“那可真是不容易。”

阿方索说着，挥刀冲向自己八十年前的梦魇。

加西亚紧跟其后，牙齿咬在那海嗣的鳞上，爪子不断的撕扯。

海嗣吃痛的吼叫，但她的嘴部却被骑士冻住。

谁是正义？谁是邪恶？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三个最痛恨大海的人，在面对海洋的化身时，连敌人是谁都不在乎。

“孩子！”

阿方索骑在那龙形海嗣身上，随着她的扭动出现在海面上。

“回去告诉所有人，伟大的阿方素船长，在八十年后亲手杀掉了伊比利亚的梦魇。”

他说着，将自己手中的刀捅进龙形海嗣的身躯，大笑着，再次沉入海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吞噬同类的叛徒，丑陋的背叛者，愚蠢的骑士，怎么可能杀得死神侍。”

那龙形海嗣嚎叫，所有人都听懂了她吼叫的含义。

“扯淡，老子的加西亚可比你这个玩意好看多了。”

阿方索冲上去给了那个龙形海嗣两个大逼斗，骑士再次冻上了她的嘴，将它拖回海中。

加西亚已经高度海嗣化，但艾丽妮居然从那张脸中看到了一丝娇羞？

她揉了揉眼睛，那娇羞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狂暴的撕咬着海嗣的复仇者。

阿玛雅海嗣化的嘴角在颤抖。

妈耶这仨玩意怎么这么狠呢。

有一瞬间，她产生了逃回海洋的想法，但转瞬间又被自己制止。

她已经完成了进化，静谧已经发生。

她已经掌握了天空，而且即将回归陆地。

她不会停下来。

挥动双翼，再次冲向甲板上的猎人们。

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猎人们。

从她再次回到甲板上的那一刻，她的结局就不会改变。

她跟不上猎人的舞步，她和几十年前的那只怪物一样被猎人们戏耍着，分割着。

她恐惧，愤怒。

她的翅膀被再次切下。

新生的鳞片也被刮下来了大半。

“你们这群，可笑的残次品！！”

她的身形再次膨胀，猎人们迅速跳开，她则趁着这个机会吞噬了靠近的几只海嗣。

她的身躯失去了那诡异的美感。

即使翅膀再次长出，那身体也只是狰狞，再也没有那种诡异的韵味。

“姐妹们，让我们结束她吧。”

劳伦缇娜说着，消失在甲板上。

乌尔比安：。。。。

虽然无语，但是他还是直线冲上去，用船锚将想要跑路的海嗣砸回甲板。

劳伦缇娜在下一刻出现在阿玛雅身后，电锯锯开了她的表皮，穿透了她的身体。

“！”

海嗣将劳伦缇娜甩掉，她慌了，她要离开，她要回到海底。

但猎人们没有给她机会，斯卡蒂和歌蕾蒂娅堵死了她通向海洋的道路。

“你们这群，不敬畏神明的亵渎者！！！”

歌蕾蒂娅的鱼叉插到了阿玛雅，甲板破碎，她被顶着回到了船舱。

动力室震颤，这艘船早已到达了极限。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

歌蕾蒂娅收回鱼叉，示意猎人们和艾丽妮跳船。

“弑神者。”

几人落入水中，大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