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势碍
“所以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别吵,再让我想想。”
犹大站起,扶着椅背。
w靠着墙壁缓慢的站起,她的腿还在不断的颤抖。
腰疼,qAq。
切利妮娜: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对,但是我是真的好想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什么?”
“想是砍了你还是砍了我家的崽。”
犹大用刀鞘指了指抱头蹲防的切利妮娜。
切利妮娜: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想的,请千万不要在意。
“吧嗒。”
薯片掉在地上,被地板上的水浸湿。
切利妮娜没有将它捡起来吃掉的习惯,它慢慢融化在水中。
“别这么说嘛,你看看给你家崽吓的。”
w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笑容,虽然疲倦,但并不妨碍她感到愉悦。
心中已经出现了坏点子,对于她这种疯子,或许也只有这种事才能勾起她的兴致。
叫阿姨什么的也未免太过于生分了。
看在她和犹大关系这么好的份上,勉为其难的让你叫我一声母亲大人不过分吧?
她们的脑回路总是出奇的相似。
对着切利妮娜,只是笑着,也没有说话。
犹大也没有回答,歪着头看着切利妮娜。
只有在这种时候,切利妮娜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自己好像知道的有点多了。
“那个。。。。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像是自我催眠一样的,将薯片袋子套到自己头上,缩成一团躺在地上。
死也要吃饱了再死!
听着从袋子里传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w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嘛~孩子有点怕生,那还是下次见面的时候和她好好谈谈吧。
这孩子看上去可比那只小兔子有趣多了。
“乖,把头从那玩意里伸出来,里面都是油,对头发不好,会很脏。”
很难得的, 虽然用词依然冷淡,但话语中已经能听出那种温柔。
这让w诧异的看了犹大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就收回去了。
犹大这种样子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当时在陛下身边的时候,比这更温柔的语气她都听过。
虽然不是对着她说的就是了。
“哦,好的。”
切利妮娜听着那温柔的语气,甚至没有怀疑犹大是想将她骗出来然后砍掉她的头。
乖乖的将头上的袋子摘下来,用黑雾将头发上的油污一点一点仔细的抹掉。
“别躺着,地上脏,衣服沾灰了我看着会很难受。”
“嗯。”
非常听话的起身,鸭子坐在地板上。
积水浸湿了她加厚的棉丝袜,但她没有其他动作。
只是一脸单纯的看着犹大。
“真乖。”
犹大歪头,脸上露出某种奇怪的红晕。
“没事的,别担心,如果真的出事了,大不了妈妈带你离开乌萨斯就是了。”
缓缓走到切利妮娜身旁,同样鸭子坐在地上,将切利妮娜的头抱进自己怀里,双手整理着她的头发。
这可是绝对不能说出的话,切利妮娜甚至想都不敢想,犹大确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
“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能让你这么上心?”
w看着对面那温馨的场景,不自觉的吐槽着。
你对我的态度甚至不如对她的十分之一。。。。
酸了,真的酸了。
“这就是我家的孩子,我觉得陛下会想要一个孩子的,你难道不觉得陛下会很喜欢这个孩子吗?”
明明她的眼中全是切利妮娜,但切利妮娜却有一种犹大并没有在注视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起来就像是在。。吃醋。
“不可以那么想哦,虽然不能告诉你那到底是谁,但我可以跟你说,那应该是你的妈妈哟。”
她眯起眼睛,微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切利妮娜只对此感到无语。
你晚上睡觉时喜欢对着左边还是右边睡都被我摸清楚了,你还搁着跟我装什么呢?
不过。。。奇怪的后台又增加了。。。
夏洛特婆婆(划掉)副长的遗产,那一堆和蔼到可以为了自己和邪魔对砍的老头老太太。
自家这个母亲大人,据说还是有亲王的地位和权利,手底下有整个内卫办公室,里面全是可以一边吹萨克斯一边拿链锯砍人的大只佬。
然后自己另一个母亲(已故),萨卡兹的君王之一,自己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卡兹戴尔的第三。。。。第二继承人。
突然感觉那个特雷西斯貌似是很难活下去了。。。。。
“能在这种地方看到你用那个东西还真是荣幸呢。”
w捂脸,犹大好像和自己记忆中的陛下越来越像。
犹大闭着眼睛,淡淡的笑着,没有回答。
“妈。。。你认真的?”
虽然有在尽力冷静,但她的话语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你想多了,不可以的,妈妈我是不可以离开乌萨斯的。”
她揉着切利妮娜的头发,并没有因为她相当于叛逆的语言而生气。
无论她之前是什么,她现在的身份都是自己亲爱的女儿,是流着自己血的女儿。
稍微偏袒一些又能怎么样。
话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海沫:明明我才是亲生的。(明明是我先来的。)
海沫看着多索雷斯街道上巨大的“关爱留守儿童”的标语,保持沉默。
“你们这群内卫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只有你和她是这样?”
w理解不能,也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为什么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犹大这样的疯子居然会有两个。
“别吵了,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吧。”
她松开了手,切利妮娜依然坐在地上,连姿势都没有动过。
“你把那边那四个扔出去吧,他们不应该听这些,这是为了他们好。。。”
佣兵1\/2\/3\/4:老大~我们爱您。
犹大挥手,黑色空洞在四人脚下生成,他们掉落进去,一瞬间后,空洞也消失不见。
“现在可以了吧。”
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一直保持这种心情。
“我就不和你绕那些圈子了。”
w离开墙壁,摇晃着走向犹大。
“这是凯尔希的安排,这里的感染者即将被人陷害,相信你会比我更明白这件事。”
“所以呢?你在忽悠一个乌萨斯的内卫带头叛乱吗?”
犹大不为所动,她早就不是那种别人一句话就可以让她玩命帮忙的人了。
“她答应了,事后可以随我处置,但是这件事务必要完整的告诉你。”
“真难得,她居然会这么说。”
但你怕是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吧。。。。
你是完全没有想到老猞猁会赖账吧。。。。
切利妮娜和犹大不约而同的这么想着。
“我只是想要杀了她,她也这么答应了。”
“那就更可惜了,她是杀不掉的,如果她真的兑现了她说的话,记得把她带到这里。”
犹大嘴边的微笑变得扭曲。
“我会亲手将她剁碎,放到难民营的大锅里。”
w无所谓的耸肩。
“犹大,帮个忙,你只需要在最后防止这件事影响扩大就好了。”
“哦?你知道吗?我怎么听说皇帝的命令就是把这件事闹大呢?”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在w身前扭着头,阴阳怪气的手法非常熟练。
这一刻,她在切利妮娜心中的形象彻底崩碎。
“我本来以为你在那个孩子面前会收敛一些。。。。”
“反正你也知道的,你也可以告诉她,那隐藏就是没有意义的。”
“你难道不怀念我们当初斗嘴的那段时间吗?”
她对着w伸出了手,w低着头,并没有接过来。
“你在模仿着谁?”
她问道,依然没有抬头。
“当然是陛下,你难道不喜欢吗?”
“你知道凯尔希是怎么说服我的吗?”
w抬头,和犹大对视,犹大眼中的那份温柔依然没有减少。
那份希望把眼前的人四分五裂表达自己爱意的温柔。
“我非常乐意听一听呢~w亲~”
不同于特蕾西娅的自然,这种语癖在她嘴里更多的听出一种疏远。
“她说,这是你们的陛下的希望。”
犹大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歪头看向w。
“我本来以为你听到这句话时会生气,但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反应。”
她无所谓的说着,丝毫没有意外的感觉。
那个老女人。。。。什么都猜到了啊。。。
我凭什么帮你们?
这句话就在犹大嘴边,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说出口。
“犹大亲,帮帮他们吧。”
那无人能看到的白色人影对着犹大轻笑,算是默许了某人的猜测。
“反正你也不在意这些的,不是吗?”
她嘴角的笑容收敛。
“我不会违背皇帝的意愿。”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甚至单单这么做都有些打破了她的誓言。
“凯尔希说,你只需要在舞台上不要对着博士出手就可以了。”
“理由。”
“她不能死在那里,不能死在他们将源石的秘密全部解读之前。”
“她需要活着,不然感染者没有希望。”
w无所谓的说着,这种希望这种东西,她早就失去了。
“你的想法呢?你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会同意来做这件事。”
“我想的只是‘这是陛下的意愿’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
“你没有说谎。”
w感受到了曾经在特蕾西娅身旁时才有的体验,只不过那种感觉变得更加冰冷,更加无情。
“我同意了。”
她脸上的活泼与笑意完全消失,就如同不曾出现过一样。
“你在生气?”
“我没有。”
“我本来以为你很讨厌博士。”
“你理解错了。”
犹大睁开眼睛,瞳孔是淡黄色的圆形,这代表竖瞳已经完全咧开。
“我只是平等的恨着你们每一个人,那什么巴别塔,还有现在的这个罗德岛,博士,凯尔希,ace他们,还有无能为力的你。”
她一步一顿的走向w,话语平淡,像是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无论是你说的土豆,还是那个憨批,只要他们说出了‘这是陛下的意愿’我就会同意。”
“你不要认为我已经原谅你了。”
她停在了w之前,原先负责增高的鞋不翼而飞,赤脚踩在地上,身高与w持平。
“可是只有我能活到说出这句话,不是吗?”
“你不用对我这么隐瞒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你的那种把戏骗不到我的,我早就习惯了。”
“你知道吗?当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在我耳中的意思可是完全不同呢。”
犹大沉默,但并没有移开视线。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w张开双臂,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是犹大多么熟悉的东西。
所以她抱了上去,将头靠在w肩上。
“才。。才没有呢。”
你是怎么毫无起伏的说出这种话的啊喂。
“还是你当时的身高比较适合做这种事情,现在的这种体型做起来可是累多了。”
切利妮娜:!!!
w看到了独自惊讶的切利妮娜,对着她做出了一个口型。
‘来,叫声妈。’
切利妮娜翻了个白眼,然后闷气的转过头去。
这种东西,貌似不能多看。
看多了自己也会想干。。。
“别闹,你女儿还看着呢。”
感受着犹大抱上来的手,w的整活被动被触发,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应该整什么活。
“如果你能变成当时那种身高,我倒是不会介意呢~”
“当时你可是还要叫我姐姐呢~”
“呐~再叫一声‘我亲爱的w姐姐~’来听听啊。”
犹大双手握紧,拧着w的后背。
那酸痛感让w吸了一口冷气,但她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
至少没有让切利妮娜看出来。
。。。。。。
“我亲爱的。。。w姐姐~~~”
某座宫殿中,白发的少女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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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的努力,我们的牺牲,全部没有意义。
意识逐渐沉沦,由时间养成的直觉不断告诉她,睡下后将永远不会醒来。
或者说,醒来的将不再是她自己。
拥有一样的记忆,爱着同一个人,用着同一具身体,那是否还是同一人。
她不知道,从ruler的口中她得出了这种猜想,关于灵魂的问题无法被解答。
但是,相比自己,她还是更希望那个人能够活下去啊。
“呐~高高在上的神明啊,能否请您屈尊降贵的来到我的面前,和我做一次交易呢?”
淡淡的光芒凭空出现,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她的墓室。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给‘我’换取更大的机会。”
她笑着说,笑的很自然,没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自杀者会恐惧吗?会吧,但更多的是后悔与解脱。
最大的逃避,也是成功的一种。
她将机会交给了‘自己’。
“当然可以了,这 ‘一’ 次,你又想要换取些什么呢?”
那人形笑着,这一幕的情节令她百看不厌。
无意义的牺牲,向未曾谋面的自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