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忙起来了
傅家合一动也不敢动,陆晚禾干脆地收回手,从铝盒子里翻出一个体温计,甩了几下,怼给傅家合:“放到腋下,量量体温。”
他只能乖乖照做,他是有点发热,以前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等体温计出结果的时候,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傅家合突然开口:“你别对别人这样。”
“什么样?”
傅家合抬手指了指自己额头,陆晚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时间到了,陆晚禾接过体温计对着光亮一看,38.9°,她赶忙翻药箱,找出退烧药,让傅家合吃下去。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傅家合说的轻松,这个年代别说农村人,就是城市里大部分人也都这样,有个小病自己挺挺就过去了。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傅家合想到了什么乖乖地接过药吃了,然后抬眼道:“那我下午还来测一下。”
陆晚禾摇头嘀咕:“越来越幼稚了。”
她说完看了下傅家合身上的衣服,就是一个棉外套,看着不旧但感觉不是很保暖。
她道:“我大哥给我寄的羊毛军大衣给你穿吧,你到处收货小心冻着。”
“我不要,你自己穿暖和点。”
“那件大我穿着不方便,我大哥马上又要给我寄了。”
傅家合听她这样讲了就没再说什么,他起身留下一句:“那我下午来拿。”
现在的他跟以往不同,是要好好爱惜身体,他要保持最好的状态好给陆晚禾赚钱。
陆晚禾投的钱,傅家合已经几十倍的给她赚回来了。
陆晚禾又把这些钱继续投进去,然后给他科普投资的概念。
现在的她活脱脱一个资本家,钱投进去等着傅家合给她带来回报。
她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
但人生赢家也有失手的时候,没过几天她这个村卫生室就忙起来了。
天冷了,人就容易感染风寒,大家这个季节又爱串门,没几天感冒的人越来越多。
有那能动弹的,自己跑来村卫生室拿药、打针,还有那些老的、小的,不好外出的,陆晚禾就只能背着个医药箱上门给人治病。
她操作还是很熟练的,村里人生病都以吃药为主,但严重的陆晚禾都会给他们打针,几针下去病好得快。
渐渐的村民对陆晚禾的医术有了信任,稍微有点毛病都跑来找她问一问。
这下她的卫生室可热闹了,早上刚踩着雪去上班,就有人在门口等着。
“婶子,你又咋地了?”
“我头疼,摸着自己有点发烧呢?”
陆晚禾伸手探了一下:“你没病,别天天想着自己有病,这又不是啥好事。”
“那没病我就进来坐坐。”
陆晚禾抿着嘴,她很无奈,如今这卫生室不知怎么成了大妈们聊天的聚集地,好处当然也有,陆晚禾开门,大妈就自觉地烧起了炉子。
没一会儿麻子婶来了,她是真病了,昨儿高烧,陆晚禾给她挂了水,今天还要接着打。
麻子婶往炕上一歪,陆晚禾兑好药水利落地给她扎了针。
一旁的大婶开口:“你别说哈,人家陆知青就是带那个样儿,你看人家那手法。”
麻子婶哑着嗓子道:“确实好,我去公社医院,那小护士有次给我扎了三针都没扎好。”
“是啊,我头疼,但往这儿一坐,哎,你说怪不怪这头就不疼了。”
“婶儿,你这有点儿邪乎了啊,我有那本事,我还是人吗?”
几个婶子笑了,她们坐在那儿开始闲聊。
陆晚禾把自己的书拿出来,尽量让自己静下来看书,但几个婶子八卦的内容太精彩,她有时也会分神。
她现在也有点清楚这些人为什么爱往这儿跑。
冬天天冷,大家只能固定地在炕头上唠,但这些碎嘴的人不过瘾,因为八卦的时候,不能像天好时站在村头那般看着来来往往的当事人说道。
村卫生室又给了她们这个机会,往这儿一坐,谁来了又走都能成为她们的谈资。
陆晚禾觉得这样有点不妥,但暂时都无伤大雅,她也就没有撵人。
麻子婶的一瓶药打了一半下去,陆晚禾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这精神头是好过来了。
她正在心里吐槽,村卫生室的门就被大力推开。
陆晚禾一看,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人进来,她还没等问,就看到那男人其实是攥着女人的手腕,血从男人的手指缝溢出来。
陆晚禾赶忙让他松了手,女人手腕上有一处割伤,她赶快评估一下,这个深浅自己可以处理,她拿出医药盒,迅速地清理、消毒、缝合。
等做完这一切血止住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突然听见麻子婶她们伸着脖子问:“哎呀,小六儿,你这刚娶的媳妇咋就寻死寻活的?”
“是啊,这气性怎么这么大,咋还往自己手腕上割呢?”
“对呀,对呀,这割不好可要了命了。”
陆晚禾回头凶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安静一下儿。”
她说完转头要嘱咐小两口几句,谁知那年轻的女人直接挣脱了男人往外跑。
陆晚禾也心急地追了出去,但两人早已跑出了院子。
她摔门回屋,大声道:“没病的出去,别在这儿挡害。”
一个婶子道:“哎呀,陆知青你咋这么说话呢,我头疼不是病啊?你看不出来我就没病啦?”
陆晚禾冷笑:“好,很好,那我就祝你有病。我既然看不出来,那是我没本事,请您抬起你高贵的屁股去县城医院看吧。快看去,我看你脑子里长包了。”
那婶子站起来张牙舞爪正准备破口大骂,谁知那男人又连拖带拽地把女人带过来。
“医生你快看看,她,她……”
陆晚禾一看,刚刚缝合的伤口,又被女人割开了,这次伤口更深,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只觉眼前一黑,村卫生室不具备这种条件,伤口这样处理不好病人会失血过多引起生命危险。
她用纱布隔离伤口,把女人的手臂抬起来,让男人用力按住。
然后跑到村委会让人叫来了马车,准备跟着一起去公社医院。
麻子婶举着吊瓶出来:“哎哎——陆知青,我这儿还打着吊瓶呢。”
陆晚禾上去就把她的针拔了,麻子婶嘟囔着:“哎呀,还有这么多药呢。”
陆晚禾瞪着她质问:“你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