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正经人打架用春药?
所有疑问的答案似乎都指向一个地方——地宫第三层。
明明在这座地宫惨死过无数修士,却没有看到一点阴魂邪气,按照常理此处早该怨气冲天被太衡宗几位元婴大长老发现。
随处可见的招魂幡,污秽混浊的血池,太衡宗的图腾,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座地宫的诡异,而答案只会在最诡异的深处。
两人顺着大开的通道一直下行,越往下血腥味反而越来越淡,隐约能闻到焚香的味道。
第三层的空气很稀薄,自然而然会让人感到沉闷和喘不上气,而焚香的味道又越来越浓,更让人感到昏沉。
秦玉清将腐朽的木门推开,昏暗的光争先恐后地从里面逃窜到通道里,地宫第三层的正中间有一个偌大的红色戏台,周围挂满了华丽的轻罗绸缎,台下整齐排列的椅子上绑着被他们抓来的八个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
他们一个个安静地背对着秦玉清和云淮,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
站在戏台上的花旦穿着一身艳粉色的戏服,头上盘着妇人发髻,珠钗随着他的动作摇晃,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他的长相雌雄莫辨,鼻梁很高,嘴唇很薄,眼尾却又是风情万种的上挑,这让他看起来十分阴柔。
“你们来得可真慢,让奴家好等呢。”花旦笑了起来,血红的嘴唇勾起时看起来十分瘆人。
“各位看官,好戏就要开场了。”
浓雾弥漫,空气中夹杂着海棠花的香味,花旦朦胧的身影在浓雾中影影绰绰,口中唱着缠绵的戏词。
“天涯冷落叹飘零,我本苦根生~”
秦玉清面无表情的看着花旦怪异的仪式感,忍不住吐槽:“开打前还得来个入场动画?”
如果系统有眼睛,它此时可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系统023:你好破坏氛围,能不能给点面子,稍微表现得紧张点?】
秦玉清一脸无辜地“啊?”了一声。
云淮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秦玉清为什么突然出声,还表现地这么疑惑。
没等云淮开口问,秦玉清接着说:“你觉得我们打的过他们吗?”
“打的过。”云淮毫不犹豫地开口。
在云淮逆转时空之前,他已是大乘期,半步登仙,面对这些普通修士越级击杀不是什么难事。对他来说如果秦衍不在,他或许能够更快更利落的解决眼前的这些人,秦衍在这里他反而没有办法自由施展。
秦衍即使实力远超同水平修士在他眼里也只是个普通人,面对邪修防不胜防的龌龊手段是十分危险的。
于是他对秦玉清说:“等会儿动手你站我身后。”
秦玉清用“你瞧不起我?”的眼神看向云淮,抬手比划了两下说:“我知道你很强,但我也不差啊,你刚刚应该有看到我那行云流水的操作吧?”
云淮看到她举起来的拳头,无奈地点点头,“嗯,看到了。”
秦玉清感觉云淮看她就像看一个在任性胡闹的小孩,她只能抽出佩剑指着台上咿咿呀呀吵闹的没完的花旦。
为了证明自己超强的,她根本不管云淮要说什么,下一秒已经化作一道白影冲破浓重的雾气,在花旦明显的怔愣中秦玉清已刺向他的胸口。
“可愿与我成......啊!”
唱词戛然而止。
这是秦玉清第一次用全力一击,雷术随着长剑蔓延到花旦的身上,发出“滋啦”的电流声。
花旦四肢有些抽搐,体内五脏扭曲,鲜血哇的一声从口中喷出。
周围的浓雾快速散去,花旦身体踉跄向后倾斜,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你没中我的幻术?”
花旦看向抓来的其他人,他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面孔,沉醉在他刚刚的唱词与表演之中。
而秦玉清从头到尾都未中过幻术。
“幻术?我最不怕的就是幻术。”秦玉清化神期的神魂怎么可能轻易被迷惑。
神识越强大,受到精神干扰的可能性就越低,幻术虚虚实实,神识强大者能一眼洞穿。
花旦的面色微变,他咬破舌尖,双手迅速捏诀,朝着秦玉清露出魅惑的笑容,嫣红的嘴唇中直接向她喷出一口浓雾。
“说了,迷烟幻术对我没用。”秦玉清抽出长剑,抬手放出气流吹散了雾气。
“不是迷烟,是、春、药。”花旦涂满脂粉的脸上露出露骨的笑容,比脸还白的手正扯着胸前的衣襟。
“临死之前总得快活快活,你可得轻一点,奴家可娇弱得很哪。”
花旦伸出手去抓秦玉清的手时,一道白色冰刃瞬息而至,直击花旦的手腕,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秦玉清看见飞扬的白衣,和一张相貌极其优越的面孔,她忍不住挪步想要向云淮靠近,可与他对视时她面色瞬间涨红,心脏怦怦直跳。
失策了,春药又不是幻术!谁他妈的正经人打架丢春药的?
云淮飞至她的身边,一手握住她的手臂,眼含关心,“运功调息,普通春药可以逼出来。”
秦玉清感受到他身上的冷香,浑身开始燥热,被握住的那只手仿佛过电了一般酥麻,鬼使神差之下她握住了云淮那只手,她猛地大喘了几口气,一下清醒过来,瞬间将云淮推开。
身子接连踉跄了几步,差点连滚带爬的摔到台下。
兄弟,你再多说两句,今天我就得当断袖了!谁能想到她看花旦心如止水,看一眼云淮差点原地飞升。一个是长的像女人的男人,一个是长的像男人的男人,她一个披着男人壳的女人怎么也不会对花旦有反应吧?
见云淮要上前来扶住她,她连忙跳开四五步阻止道:“我运功,你审他。”
真丢人,明明想耍个帅来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玉清连忙闭上眼,不敢再打量云淮,生怕自己对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花旦跪坐在地上舔了舔被冰刃划破的手腕,眼眸里闪烁着紫色的邪光,“这位俊俏小哥可别动怒,我们仨一起!”
云淮居高临下地看着心思多如九曲十八弯的花旦,他的目光幽暗如深渊,手中的流光剑剑刃泛着深寒的幽光。
“你一个男人对我用魅惑术怎会有用?”云淮神情冷漠地打量他,一丝一毫都未受到幻术或魅惑术的影响。
在一旁闭着眼打坐的秦玉清差点憋笑憋出内伤,忍不住向系统吐槽:“噗哈哈哈,他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好可爱啊。”
【系统023:......】这人中春药后,怎么给云淮加了层奇怪的滤镜?
花旦的脸色瞬间僵住,心想真是出门踩了臭狗屎倒了血霉才能遇到这两个石心石肺的金刚罗汉,一个两个都不受幻术魅术的控制,彻底没的玩了。
云淮冷漠地转动了一下剑柄,剑尖抵在花旦的咽喉处,“邪种和噬血珠有何关系?如何炼制的邪种?炼制方法又从何而来?”
花旦转了转眼珠子,目光落到在一旁打坐的秦玉清身上,他似乎想在秦玉清身上找到突破口,云淮侧身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冰刃围满了他的四周。
花旦不得不收回视线,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告诉你们也无妨,邪种本就由人心所生,人欲不灭邪种不死,那些活血既是炼制噬血珠的原料也是邪种的养料。”
“邪种从他们身体里诞生,你没听到他们血液里的呐喊吗?多动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