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墓前行礼
卓轩脸色铁青走出了阴暗的房间，“逸闻的悲剧我的确要负一些责任，可是当时的情况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卓轩，你给我回来，你回来！”阿明还在执迷不悟地继续叫嚣着。
忽然其中一个手下打破了沉默的局面，“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Jesson哥！”
“是吗？当初若不是他在老大面前诋毁我大哥……”
“你错了，在老大面前诋毁你大哥的是胜叔，他其实早就洞悉你大哥对大小姐的仰慕之情，所以那晚故意将你大哥灌醉引到大小姐房中！Jesson哥当时并不清楚内情，所以为了保护大小姐，他只有将你大哥交给老大处理，事后Jesson哥了解了情况，一切却都太迟了，你大哥的腿已经被打折……”
“呵呵，他以为这样说就可以逃避责任吗？”
“他没有逃避，而且他也因为这件事情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代价？呵呵，骗谁啊？他失去了什么？”阿明的话语之中带着些许嘲讽。
“阿明，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他当初之所以会被胜叔陷害就是因为……”其中一个脱口而出道。
“跟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另外一个却毅然打断了他。
“你们在说什么？”
“阿明，你知道Jesson哥之所以后来一直逃避大小姐的真正原因吗？你以为他当真就是一个无情无义，始乱终弃之人吗？”
“是啊，其实就算只是一次陷害，他也可以向大小姐解释清楚的，他却没有，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觉得亏欠你大哥的实在太多，他始终都觉得是因为他的缘故，你大哥才会被老大打折腿，你大哥才会自杀，所以他宁愿将自己武装成一个没有心肝的人，他才会一直都逃避着大小姐的感情……”
“不可能的！”
“阿明，也许我们所说的你可以不相信，可是经过这么多年，Jesson哥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兄弟的，你都看不见吗？你都感觉不到吗？你大哥的死只是一次意外，Jesson哥也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这样还不够吗？”
阿明陷入了沉思，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他现在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卓轩会突然在大哥去世之后变了那么多……从前的他一直都是谈笑风生，喜欢和兄弟们胡乱开着玩笑，可是后来的他一直都只是给人凝重严肃的模样，就算是开玩笑，也都让人觉得沉重万分。
车上，三人都没有说话，方卓文只是低头望着那把玩具枪，还是孙明先开的口，“他和林枫是在香港认识的，他对林枫很好，我想经过这次事情以后，他们应该会在一起！”
方卓文没有回话，他能说什么呢？宗原从反光镜中望向卓文，“曾经你不是也想为她挡下所有的风雨的吗？是你自己放弃的，不是吗？”
方卓文只是望向了窗外，既然一开始他就选择了这样一条路，那他又怎么能回头呢？也许真的是前世他不够诚心，所以只求了半生的缘分。
卓轩走出门的那一刻，又一辆车停在了面前，阿强和林枫，蓝星，田蕊，金灵走了出来，阿强走了过去关切地反问道，“Jesson哥，你没事吧？”
卓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容勉强，“怎么会有事呢？”
卓轩转身望向林枫，他的眼中只有一层依恋与不舍，还不等他开口，林枫已经说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和你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卓轩笑得淡然，“其实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却当了真，我知道你担心方卓文，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不需要履行任何承诺，因为我说过，我们以后连朋友都不是，你再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语气里满是疲惫！但凡牵扯到方卓文，她就像飞蛾扑火一般，他累了！
就在他与林枫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林枫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玉佩，“卓轩，你还记得它吗？你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决定留在你身边了，我就把它还给你，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你为什么又不要了呢？拍卖会那天发生的的都是假的吗？成辉生日会上，一切都是假的吗？你的求婚戒指呢？都不做数了吗？我们当着沈姨的面定情都是假的吗？”
卓轩脑海中浮现的只是她为了求他放过方卓文那些激烈的话语，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林枫，你在赌气吗？想清楚你心里到底最在乎的是谁？我卓轩会稀罕这样一份模棱两可的感情吗？”
林枫却十分坚定地望着他，“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卓轩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她的诚恳，他凝望着她，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那你敢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儿？”
“前几天我们碰面的地方！”
林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愿意！”
二人来到墓碑前，卓轩缓缓跪了下来，摊开掌心，那条项链呈现在了墓碑前“妈，我终于替您完成了这个心愿！”
林枫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卓轩，“其实你昨天所说的要办的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只是替伯母拿回这条项链对吗？你早就猜到成胜其实就是……”
“那些都不重要了！”卓轩望着母亲墓前新添的一束花喃喃说道。
“方言，卓文他们回来了！”商为激动地报喜道。
方言走出了房间迎了上去，“卓文，你没事吧？”
方卓文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爸，让您担心了！”酝酿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爸，我今天见过卓轩了！”
方言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本能地抓住了卓文的肩膀“你，你说什么？你知道是拍卖会上那一人了？”
嗯，“他很好，他已经长大成人了，他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优秀还要坚强！”方卓文这才知道原来方言早知道。
“他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今天是素英姨的忌日，我想他会去那儿吧！”说完这句话，他转身上了楼，留下了一屋子的人。
孙明望向宗原说道，“你留下来照顾卓文，我陪方伯伯走一趟！”
卓轩起身的那一刻只是望着林枫的眼睛认真地说了一句，“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林枫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抬眼望向了卓轩，笑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卓轩笑得淡然，“如果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你就在我母亲坟前磕三个头，如果你不愿意，就当从来都没有来过这儿吧，我以后也都不会再打扰你平静的生活！”
林枫站在原地却没有动，卓轩有几分失落，可是就在他即将转身之际，林枫却拦住了他，“为什么只我一个人磕头啊？别人古代夫妻下拜高堂不都是两个人一起拜的吗？”
卓轩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林枫笑着反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啊？”
卓轩握住了她的手，两人跪了下来，虔诚地磕完了头，起身之际，卓轩一把捏住了她的小鼻子，“你居然敢戏弄我！”
林枫冲他顽皮地挑挑眉，“伯母可看着呢？你以后可不准欺负我！”林枫紧紧地握住了卓轩的手，“从前是我太任性了，不过以后都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的！”
等到方言赶到之际，他们已经离开了，方言不禁喃喃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回方园呢？”孙明只是慢慢踱到了墓前，“方伯伯，卓轩他已经长大了，他会照顾自己的！”
方言抬头望向墓碑笑得勉强，“是啊，他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以后应该会更好吧！他和她应该会在一起！”孙明不由得喃喃说道。
方言不解地望向孙明，“你说谁？”蓦然想起拍卖会那次，卓轩倒是只跟林枫走得近，他喃喃问出了口，\是林枫？\
孙明笑得勉强，“方伯伯，原来您也知道！”
方言有几分伤感，“居然是她？”
孙明开了口，“卓轩喜欢的人就是林枫！”
方言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搐动着眉头，“卓文他也知道了是吗？他为什么不阻拦呢？”
孙明叹了一口气“那您说，他有什么资格阻拦呢？”
方言僵硬在了原地，是啊，他现在还有什么立场来面对林枫呢？二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书房，方卓文独自整理着从前的书籍，忽然一张照片从一本书中滑落了下来，望着照片背面的字迹，他的心一阵阵抽紧，“林枫爱方卓文，今生都不会变！”那是大三上学期两人的合影，现在看来，却好像是发生在上个世纪一样，他凝望着照片中笑得灿烂的林枫，原来她已经逐渐从他的生命中隐退了，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回想着从前的一切，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照片上的可人儿，“林枫，我现在才知道你只是我今生的一个梦而已！”他又重新把那张照片夹到书中，放回了书架上。书桌上的画纸，他也将它们一一卷起，收进了画筒……
宗原和孙明走了进来，卓文挤出一丝笑容，“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孙明单手支撑在了桌子上，“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林枫呢？”
方卓文挤出一丝笑容，“你指什么？”
宗原开口道，“不止你的病情，还有你和李英琪之间的关系，包括那个孩子！”
方卓文只是低下了头，“是我父亲告诉你们的吗？不开心的事情又何必让它扩展呢？”
孙明扶住了他的肩膀，“我们和方伯伯商量好了，明天就陪你去美国治病！”方卓文轻轻推开他的手，“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和金钱了！”
宗原逼视着他的眼睛，“卓文，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你真的放得下林枫吗？”
方卓文用力转过身去，“我说过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既然是这样，我就不会后悔！何况她身边现在已经有了卓轩！”
方卓文径直走到门口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李英琪，“今后每个人都会沿着自己所选择的路继续向前走，其实从我得知自己的病情以后我就明白，我和林枫就好像是太阳与月亮一般再也不可能有交集了！”
宗原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卓文，你真的好蠢，你真是这天底下最蠢的人！”丢下这样一句话，他转身走了出去。
李英琪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静静地陪着方卓文整理着其他的东西！
晚上回到家，卓轩打量了一下林枫那张沙发故作委屈地说道，“这沙发也太小了吧，怎么睡嘛？”
林枫走到床前自顾拿了一床毯子，“好，你睡床，我睡沙发行了吧？”
卓轩却伸手拦住了她，“你也别睡外面了，很冷的！”
林枫没好气地望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卓轩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反正这床也有这么大嘛！”
林枫顿时涨红了脸，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卓轩见她这副模样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故意逗弄她的下颚，“你不是说愿意嫁给我了吗？难道你不希望我留下来吗？”说着他低下头吻住了林枫的唇，他的右手逐渐移到了她的领口，林枫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卓轩顺势解开了她睡衣上的第一颗纽扣，却在第二颗处停止了。
卓轩抬起她的脸庞望着她紧张而尴尬的模样笑道，“小傻瓜，我是逗你的！”
林枫不由得伸出手捶打着他的胳膊，“你最讨厌了！”
卓轩也不还手只是将她抱在了怀里喃喃说道，“林枫，你知道吗？其实那天你跟成辉去墓地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很想这样抱着你了，可是我很怕，我怕你像在离开香港那晚那样再次的拒绝我，我怕你心里仍旧只有方卓文，其实说那些假话的时候，我的心也很痛，因为我同样不喜欢撒谎！你们一堆人出现在我家里的时候，我很开心，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结果你们只是为了方卓文，又是方卓文，你还为了救他，说了那么多义正言辞的话，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是那么维护他！你让我怎么想？”
“我知道，卓轩，从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一再地辜负你，我保证，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林枫怎么会感受不到卓轩的痛，她转过身主动贴近卓轩，踮起脚尖深深吻上了卓轩的唇，吻了好久，她才笑着说道，“这样够不够？”
卓轩只是俯身继续着刚才的吻，他伸出手轻轻搓捻着林枫的耳垂，“真想马上娶到你！我们什么时候回香港呢？”
林枫望着他，笑得温柔“随你啊！”
卓轩挑挑眉“这是不是应验了那句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林枫忽然抿嘴笑了，“这，这可不是我说的哦，是你自己承认的！”
卓轩笑着满屋子追赶她，“林枫，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