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激素的奴隶
李父的创业似乎意料之外的顺利,在第一年的夏天里,家里忙得不可开交。
九月初,樱柠和奶奶还有弟弟被送回小镇上,爸爸妈妈已经无暇照顾一双儿女,就连爷爷也被征用继续留在厂子里帮忙,将奶奶和姐弟俩送回家后他急匆匆就赶回去了。这次太太也没有一起回来,因为奶奶一人已经无法兼顾老弱,光是6刚刚学会走路的孙子一人,就让她很是吃力。
刚回家的第二天就是樱柠初中报名的日子,这个小镇的成绩差不多的孩子都能到镇上新盖的实验中学读书,所以樱柠的小伙伴们大多都被分到这所学校,但是当天报名时,拿着学费独自来报道的樱柠却没有找到哪怕一位认识的同学。
没办法,这所学校是省里拨款新建的,虽然只是三年的初级中学,但学校大得惊人,崭新的白色教学楼,充满科技感的独栋实验楼,甚至艺术、音乐、各自拥有单独的教学楼栋,樱柠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迷失了方向,当她穿过一片低矮的桃林后又看见好大的一片塑胶跑道,跑道中间新铺设的足球场也是绿草如茵,跑道后面另有篮球场,甚至还有围挡起来的一方网球场。
在某栋教学楼里沿着造型极其优美的旋转楼梯来回转了四五趟之后,好奇心作祟的樱柠几乎忘记自己是来报名的,她看着这楼上顶着一个巨大浑圆的银白色球体,不太明白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便寻找可以登上顶楼的楼梯。也许是今天是报名日,各个楼层都只是空荡荡地整齐摆放了很多白色金属腿脚的课桌椅,小学六年用的木质桌椅已经被淘汰,这些都是随着新建的学校新购置的。
樱柠在没有人的大楼里一层层看过去,在这栋楼的顶层,也就是第五层,她发现了这层楼的特殊之处:下面几层楼都是形状各异的学习桌,但是第五层却像仓库一样摆放、陈列了好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透过还没安装窗帘的大落地窗看去,有些房间里摆满了玻璃制的实验器材,有些则挂满了看不清的表格,有个奇怪的房间在墙上铺设了满满的各式地图,中间还矗立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型地球仪,在另一个房间窗外,樱柠看到满墙的昆虫标本,其中一只大人两手那么大的深蓝色蝴蝶活灵活现,翅膀上的荧粉还反射着绚丽多彩的荧光。
窗外的樱柠歪了歪嘴,按道理来说她应该对蝴蝶有一些亲近感,然而眉心那里却热得厉害脑海里的李蕊蕊正面对着这一屋子的蝴蝶散发出强烈的排斥和抵触。
第一次感受到李蕊蕊对于动物这么反感,樱柠便闭上眼睛偷偷看了看李蕊蕊。
“喜欢蝴蝶这种长口器的多目昆虫还做成标本,真是太重口味了!”
脑海里的李蕊蕊被这些蝴蝶恶心的直跳脚。樱柠觉得有意思,闭上眼睛搜索了一下她的回忆。
原来在李蕊蕊刚出生的那年,这个小镇因为气候原因突然爆发了某种虫灾,漫天地下全是飞舞的白色蝴蝶,蝴蝶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人们骑着自行车时,窄窄的车轮都能随机压死很多,上下班车轮都会因为碾压了太多蝴蝶而打滑,没有什么防护意识的人们也被迫戴上了口罩。
那一段时间蕊蕊看着空气里的白粉连家门都不想出,她人小看什么都大,平均四五厘米的白粉蝶在她眼里看起来是等同于她拳头大的东西,更不用说蝴蝶这一类的昆虫不仅多目,还有着长长弯曲的口器 ,这种长相对于李蕊蕊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现下看着这一屋子各式各样的蝴蝶标本,强烈的厌恶感让樱柠也被传染,几乎在走廊里吐出来,她连忙潦草看过就往下一间房间去了。
探索的道路总是惊奇不断,樱柠没承想,这走廊深处的最后的一间教室里摆放了四局拼凑好的白骨。这四副白骨一男一女,一猫一狗,被用透明的绳子吊着,在这间教室里摆了一排。
在大白天陡然看到森森白骨,普通小孩子一定们一定会吓得不轻,倒是樱柠和李蕊蕊这种“奇葩”,竟然完全没有不适感,因此樱柠便趴在窗上看了好一会。
“怎么就只有大人的,没有小孩的呢?”她趴在窗框上有些好奇地喃喃自语。
“因为太贵了,买不起更多的了。”一个有些沙哑的苍老声音突然接话,樱柠转身看去,是个非常慈祥的老爷爷。这老人穿着很朴素的暗色条纹衫,身形已经有些微微佝偻,头发应该是染过的,虽然不多了,但是都是乌黑的,他双眼因为皮肤松弛已经快张不开了,但是眼角叠起的笑纹还是看起来十分和蔼慈祥。
“你跟家里人走散了吗?这里低年级的学生不可以上来的,害怕了吧?”
老人走过来摸了摸樱柠的小脑袋:“别看了,等你初三学习到了,你的生物老师自然会带你来的。”
他挡在樱柠和窗户中间,切断了樱柠探究的眼神准备把她带去一楼,樱柠只好乖乖听话。
人老了爱多说话,这老人边走边自己陈述:“国家好了,愿意扶持地方教育,给了很多资金,盖了新楼,我们这里的孩子都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楼,我们的老师刚来没经过培训连很多器材都不会用呢,生活好了,生活好了,越来越好……”他自顾自地念叨着一句话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樱柠也就这么被带到了一楼,沿着楼和楼中间连接的宽大的连廊,被带到了办公楼的一楼,交到了一位中间女教师的手上。
女教师十分有礼貌地跟老人打招呼。
“谷校长!您今天也来啦?”
竟然是校长?“谷校长,您今天也来啦。”这倒是没想到。
“来看看,看看,我的老学校改头换面,这是第一批孩子,一下子三个年级的学生都是第一次来,我怕你们忙不过来,来看看。”他右手十分粗糙,又摸了摸樱柠的小脑门后,笑眯眯地径自离去了。
校长说的没错,这个大厅里确实人满为患,四处满满的都是来报道的初一年级的家长,以及前来参观新学校的初二、初三年级的学生和家长。他们几天后就将会把孩子安顿在这新的寄宿学校里,虽然都是普通的农民家庭,但还是很在意子女的学习环境,因此都是一大家子来看,热热闹闹的仿佛过年一般。很明显这个学校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一切都超乎了这个普通小镇的认知标准,毕竟其他学校只有一栋楼不说,连个正儿八经的操场都是没有的。
“我们家孩子怎么就不可以来这里上学了?”樱柠在独自排队缴费时,前面刚刚排上的一对家长突然在窗口前与工作人员吵闹起来。
“你们是外地户口,小乖们转到这个学校来必须有临时居住证和街道的证明才行的,回家办过了再来报道吧,这些东西上学之前都要准备好的。”
“小乖”是城里人对孩子的昵称,收钱的女工作人员人嗲嗲的但是也没有不耐烦,又把要准备的资料重新说了一遍,但是那家长似乎并不领情,不知道什么原因仍然誓不罢休地吵闹着。他们的孩子就在自己身边,是个穿了一身红色裙子的锅盖头短发女孩,她长得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皮肤偏黑,下巴很尖,精瘦到露出骨节,两个大眼睛十分明亮,透着一股子狡黠劲儿。她被正在吵架的女人揽在怀里,那女人手上戴着多个闪亮的金戒指,肥硕的身躯罩着自己家的小女儿,急赤白脸的像个护崽的花母鸡。
“我不管,我可是在这里买了房子的,要不是听说你们这里教育比较好,谁他妈来这个穷地方住呀?连面条都吃不明白的地方!”
那女人夺过一旁不出声的男人手中的皮包,抽出一个红色的本子摔在工作人员的桌子上,却不是报名需要的户口本,而是房本。这个年代,镇子上的居民也都大多住着老房子,镇上刚刚开始有新建的小区,当时的房价虽然并不虚高,但是一般居民也是要通过贷款才能买得起的,乍一看见有人掏出这么崭新的房本,一看便知是南方来的“老板”。
那工作人员十分无奈,只好当时就打电话叫领导来,排队的人有些不耐烦,家家都是抽空来的,谁家都有不少活计要做,一些人不顾他们有没有解决事情,撺掇着队伍继续往前进挤开了那一家三口,收钱的女人也喝了一口茶水继续收费,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樱柠自己带着资料和报名费随着队伍行进了一小段,与那个女孩对上了视线,那女孩并不觉得父母的行为有什么不同,或是习惯了家人的说话方式,还是躲在她妈妈怀里透过妈妈的衣袖的缝隙冲樱柠裂开了一个明朗的微笑。
“嗨!”
那女孩十分外向,冲队伍里的樱柠打了个招呼,樱柠眨了眨眼,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你的头发真漂亮,又黑又亮,还烫了卷,我也想烫,但是我妈妈不喜欢我留长头发,她说只有婊子才去烫头的。”
语出惊人,队伍里的大人听见一个小孩子随随便便就口出脏话,一时间都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大家排队距离很近,很多人仗着人多开始当着这娘俩的面指指点点,然而女孩的妈妈却像没听到一样,还开始骂起身边的男人来。
“不中用的老货!那些什么资料的你快开车去办!”被她指使的男人缩头缩脑,拿起皮包小跑着出了校门。
“你的头发也很好看,像我的一个朋友。”
停顿了一会后樱柠才接话,她以前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人,而且是在公共场合训男人的女人,她方才知道人类也是可以肆意地活着的。
行进的队伍挪动得还算快,等到樱柠也交完费准备自己骑车回家时,那女人的老公还没有回来,倒是刚刚那个和蔼的老校长已经过来正在安抚起那泼辣的母女俩。
“你怎么自己来报名?”
樱柠的肩膀被拍了下,她还未转过身去,那女孩子便亲热地把自己的尖下巴抵在蕊蕊的肩膀上,双手还攀附到樱柠腰上,像是没有骨头站不直似的柔弱。樱柠用力抖了抖,不知道为什么很不自在地往前跨了一步,结果那女孩子很开心地攀得更紧了,外面她的爸爸终于办好了手续跑着带来了资料,额头上的汗水都没空擦,但还是笑眯眯亲热地叫那女人。
“老婆,好了好了,不着急了哇,办好了,小事情,没有什么好上火的。”
“哼,还挺快。”
那胖女人做作的娇嗔一句,肥硕的屁股转身间将她矮小的老公弹地到倒退一步,樱柠觉得很好笑,当着女孩子的面笑了起来,不成想那女孩子看到自己爸妈被笑话却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咯咯地也跟着笑起来。
报名当天是不用去上学的,第二天才是新学期的第一天,樱柠也没有选择住校,每个班级里都有一大半本地的孩子,可以不用住在学校。
开学的那天天气极好,不似暑假那样闷热,教室里的孩子们都新奇地抚摸带着电子设备的黑板以及全新的金属桌椅,令樱柠惊讶的是,那个女孩子也和自己在一个班级。她看见樱柠后开心的几乎蹦跳起来,不由分说地坐到樱柠旁边,抱住樱柠的手臂晃了晃。
“这下子你愿意跟我交换姓名了吧?美眉?”
她普通话还不是很标准,总是不经意说出一些新奇的方言词汇来,这些方言杂糅了南方多个不同省市的发音方式,小孩子们只听出她是外地人,没有人猜得出她到底来自哪里,然而这并不阻拦孩子们的热情,马上就有很多外向同学们的主动过来互相认识,询问她从哪里来。
对这种基础的社交场面樱柠觉得非常无感,这意味着她又要开始重新记人名,而且新班级的同学们名字稀奇古怪,好多人都是三个字的名字,甚至还有四个字的,真的有点难记。
她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因为暑假全家不在家里住,家里的小卖部也才时隔两个月刚刚开始收拾准备重新进货,而她昨天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新学校的小卖部在哪里,现在两口袋空空如也,觉得自己简直跌入了人生低谷,非常想当着这一屋子孩子的面打开自己的磁场共振,直接把自己的名字都刻到他们的灵魂里,省的一个个互相问来问去,怪麻烦。
樱柠自暴自弃,不管旁边那长得有点像露露却性格家境都截然不同的小女孩如何介绍她爸爸的发家史,她把头埋在臂弯里,假装自己睡着了。
“喂!别睡了!你看我俩是一个班呢!”
被叫地抬起头,她前排没人坐的位置上,那个瘦削的赵自成赫然站在她面前,他似乎也不习惯这种真真假假的微笑社交,坏笑着挑起一边嘴唇,配着他头上自己抓的“毛刺头”真是流里流气,小痞子一个。他一只手拿起蕊蕊桌子上放着的钢笔,潇洒地转了个笔画,旁边的小姑娘有些惊喜地看着,大概觉得转笔这种技能真的很帅,十分不见外地替他鼓起掌来。
“妈呀,好厉害哦!”
赵自成听她这样大方的夸奖很是得意,停下旋转中的钢笔在樱柠面前的草稿纸上准备写下自己的名字,结果刚拨开笔帽,那钢笔像是被转晕一样吐了他一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搞笑啊!”
周围的女孩子们都笑起来,被女孩子一笑话,赵自成也装不下去了,“啪”的将钢笔拍在那花名册上,又往最后一排去了。
果然大家选的位置都是自己以往坐惯了的。樱柠觉得很无聊,她又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她脑子里的蕊蕊白天不能说话,但是情感却无时不在影响着她,理智上的樱柠十分明白,她这现在正在感受着来自李蕊蕊的怕生,而且脑子里的李蕊蕊是想同伴了,每每一看到新同桌和露露一样的厚刘海时,这种负面的感觉便越发汹涌,樱柠终于意识到,这份感觉已经从无聊演化成了伤感。
“想念可真的难受,你能不能缓缓,又不是见不到了。”
她偷偷在心里吐槽,结果下一秒剧烈的悲伤铺天盖地而来,她竟然差点没忍住在新学期的第一天哭出来。
……
“青春期这么敏感真的不是好事。”
“不用你管!”
“你不觉得丢人吗?”
“走开!呜呜……我想要露露,我不喜欢那个说脏话的女孩……”
……
身体里的蕊蕊驱使着浓浓的悲伤一遍一遍冲刷着樱柠无奈的理智,要是她现在能被允许显出形状,一定能把整间教室都给哭淹了。
“你是……在哭吗?”
一个非常低沉的嗓音在刚刚赵自成坐过的前排位置响起来,标准的变声期“公鸭嗓”在樱柠头顶很关切的还在问,樱柠此时顾不得双眼马上要涌出的泪水,被这难听的嗓音吸引得抬头看去。
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少年还是个“熟人”。
“你好,我叫吕维!”
苏北地区男孩子身高优势让他脱离了控制,在中学就直奔一米八五而去,他还有着那个躺在别墅区卧室里的小男孩的眉眼,却完全没有大多数少年们因为长得太快的那种清瘦感,眼前这个少年吕维长成了一个扎扎实实的“汉子”,他不知吃了什么,纤长的肌肉结实的臂膀,这些成年人千辛万苦才能锻炼出来的美丽线条他这一两年内就完美地获得了。
“这品种也太好了吧?!”
樱柠心里吐槽着,她不知道自己空洞的眼神里还泛着泪光,打着弯儿的小马尾让她年龄看起来更加小一些,细碎的刘海盖住大半还是有些小雀斑的脸庞,就这么小猫似的泪眼蒙眬抬着头呆呆地看着吕维,却一直也不说话,反而吕维脸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他的皮肤非常白皙,照理说应该是个柔弱不经风的体型才会有这样女生都羡慕得好皮肤,但是偏偏就有那么些人,长得峰眉俊眼,浓长睫毛,肤如凝脂,性格温和,却就偏偏是个线条分明一米八五的北方大汉。
一旁的小女孩兴奋的站上了座椅,她比划比画自己和吕维的身高差距,就这么站在椅子上,他俩才几乎一样高,这个发现让她有种逛博物馆看到灭绝物种的兴奋感。
“我叫全诗颜,你叫什么名字啊帅哥!”
“我,额,我看她好像是在哭,过来看一下,这个给你,我叫吕维。”
吕维似乎是非常不好意思,他下意识地挠挠自己的脖子,一边还不太好意思地将手里一包小包装的纸巾递给樱柠。
樱柠此时已经呆滞了,她想张口问问吕维这两年是不是吃了某种包含激素的饲料,怎么长成的这种体格,但是脑海里刚刚饱满的悲伤已经如退潮般干涸,取而代之的双肩和脊椎酥酥麻麻的微小炸裂感,古寺投钟似的巨大心跳声,双颊的灼热,躯体的僵硬,还有突然下降的听力……
几乎吸嗨了荷尔蒙的樱柠被这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驱逐了身体的掌控权,她看见李蕊蕊呆呆地接过纸巾,还“友好的”张口自曝了家门。
樱柠被蕊蕊潜意识里炸烟花一样的神经反应轰的七荤八素,虽然晕乎乎的很舒服,但是她也下意识地短暂丧失了这汇具肉体的掌控权,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荷尔蒙炸弹,她除了有些不想承认的享受,还有一种事件脱离自己掌控的危机感:明明这个吕维是自己早就洗脑了以保护她为目的的再生之人,怎么当年见面也没这样反应激烈,这时候偏偏两句话就要把李蕊蕊的魂勾去了。
“是不是这个身体有毛病啊?”
回到身体里之后她感受着脸上还在扩张的毛细血管,有点担心这个病不知道好不好治,意识回笼后她捂着脸往旁边看去,这才发现周围原本叽叽喳喳活泼的女孩子们几乎都像她一样,红着脸害羞的低声交流什么。
群体荷尔蒙爆发,樱柠突然想开个家庭会议,问问几个哥哥有没有体会过这种霸道的情绪。疑问让她对别的新同学都提不起兴趣,她索性假装自己又趴着睡觉,在脑海里抓住了那个已经红透了的李蕊蕊。
“怎么回事,你看见尹塍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种事情也不是我想的!”
她双手背在身后,完完全全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害羞小女孩模样,樱柠十分费解,“难道遇见长得好看的异性你们都会这样吗?这还怎么发展文明,你们做抉择的时候万一再看见他,突然就浑身瘫软,视觉模糊,听觉作废,甚至忘记呼吸,那不是?……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人类是怎么发展得那么久了,这也太,嗯……怎么形容,啧。”
一时之间不知什么词语能形容这种感觉,谁知脑海里已经臊得不行的蕊蕊像煮熟的大虾,蜷缩起来直接拒绝沟通,将她推回了现实。
樱柠惊讶地看着这个害羞的小丫头竟然能直接将她自脑内驱逐,她在心里默默地给这青春期的萌动盖上了一个大大的“危险”印章。
这么懵懵懂懂地过了一天,晚上樱柠自己睡在房间里,她有些失眠,准确地说,是李蕊蕊有些失眠,翻来覆去数十次之后,樱柠默默地打开床上的小吊扇,虽然不同物种的发情期都是有些不适的反应,但是人类伴随这种效果强烈的荷尔蒙还能发展出文明来,这确实让无性繁殖的梵贝星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是因为持续的时间不长?
樱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浑身燥热,无法忍受这具躯体的樱柠在闭眼的瞬间将自己带到了一个新的维度,这里是人类夜晚的活动场所,一个所有人都在的,属于“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