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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见亦是路人

他又看着风小斐一身朴素的装扮,又以嘲讽的口吻笑道:“我哥怎么这么小气,一件晚礼服也不肯送你,你若答应做我的女伴,今晚的你肯定是全场最美的焦点。”

风小斐安之若素,“漂亮又不能当饭吃。”

覃若飞无语的笑了笑,看来一般人的思维不能用在风小斐身上。

风小斐用叉子吃着巧克力蛋糕,不理会覃若飞略有嘲笑的目光。

看她吃的很香的样子,覃若飞又去端了两碟甜品给她,“你不是和我哥一起来的吗?他怎么丢下你跑啦?”

风小斐咽下那块蛋糕说道:“是我不想跟着他。”

覃若飞扫视了一眼现场,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不跟是对的,那个刘芷瑜自小喜欢我哥,现在见面肯定会缠着他呀!”

“你们小时候认识?”

“当然,因为都是生意人,交往比较多,她母亲和我母亲还是牌友,很多时候都在一起打牌喝茶。”

“哦,原来如此。”

风小斐看了看四周,到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她看见刘会长的另外一个千金刘嘉琪却安静的坐在宴会厅的一角。

覃若飞注意到她的目光,并告诉她,“这个刘嘉琪是刘会长这三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儿,听说是以前年轻时候的风流债导致的,除了刘会长会护着她,她在刘家过的并不好,所以她没有刘芷瑜的活泼和娇蛮,倒也是很乖巧懂事。”

现场突然有了一阵不小的欢呼声,风小斐望向宴会厅的大门口,看见了覃嘉恒和陈宝珠。一群光鲜的男男女女的人都蜂拥而上的上去打招呼,风小斐不情愿的起身,重新端了一杯酒,也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覃家恒倒很客气的冲她点了点头,打扮的珠光宝气的陈宝珠也给了她一个微笑,转身便拉着潘梅的手,眉飞色舞的也不知在聊些什么八卦。

她回头望向一角,覃若飞已不在原地,他端着酒杯,很绅士的和另外几位绅士一起碰杯,谈笑风生。

到处是酒杯相碰的声音,风小斐的目光在搜寻着唐琰,唐琰正和几个名媛有说有笑的喝着酒。

刘芷瑜仍挽着覃一航的胳膊,和现场的人微笑着打招呼。

没有人和她搭讪,倒是有几个名媛,竟还指挥她帮忙倒酒,送点心,风小斐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在这场合太像个服务员了。

她挽起白衬衣的袖子,将酒杯倒满香槟,端送到了名媛的面前,当几个名媛又指挥着他给唐琰倒酒时,唐琰竟不厚道的笑了,“风小斐,你什么时候沦落到给别人倒酒了?”

“你们认识?”

围着唐琰的几个名媛看着他叫着面前的服务员,有些诧异。

“认识啊,她就是恒一集团,覃一航的助理。”

“呃,她不是这里的服务人员吗?”

几个名媛尴尬的抢回风小斐手里的酒杯,充满歉意的朝她笑了笑。

风小斐倒放得开,“没事儿,我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没有人再让她倒酒端盘子,风小斐甚是无聊,她又坐回角落,单手托腮,期待宴会快点结束。

唐琰这时端着酒杯走到她身边,笑问她,“这就无聊啦?”

风小斐蹙眉盯着他,“我现在才发觉你唐琰真的特别适合这场合,是不是在国外风花雪月惯了?”

唐琰笑着耸耸肩,“这是正常的社交呀,上流圈子必备的交际,和风花雪月没有关系。”

“那宴会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应该没那么快,听说星耀生物的高尚礼和电子产业风维集团的老总萧正齐还没有来。”

风小斐不免吐槽,“赴宴还迟到,最讨厌这不守时的人了。”

唐琰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定哈,你要是太无聊,就多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正说着,现场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宴会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微笑的走了进来,现场便有人起哄,“萧总,你来迟了,应该自罚三杯。”

萧总,萧正齐,风小斐也猜出了他的名字。

萧正齐双手抱拳的致歉,“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肯定得自罚三杯,在此,我要向大家介绍今天的另一位星耀生物的高总高尚礼,也是我未来的妹夫。”

萧正齐侧身将目光迎向门口,一个身姿伟岸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挽着一个漂亮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风小斐的目光越过萧正齐的身影,将目光落在了高尚礼的脸上。

高尚礼一身剪裁合理的西装,自带着令人惊叹的光芒,他眉目沉静,棱角分明的五官带着微笑,“大家好,我是星耀生物的高尚礼,承蒙各位厚爱,很荣幸参加这次宴会。”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欢迎高总大驾光临。”

唐琰看着那张不容忽视的脸,脸色也随之一变,等他定了定神,再看向风小斐时已不见人影。

他再看向覃家父子,一张张几乎鬼畜的表情写满了整张脸,陈宝珠在一瞬间的迟钝后惊恐不安,阴郁的脸色发青,整个人失去刚才的端庄大气,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扭曲的表情。

而覃家恒错愕的目光复杂又略显激动,迷茫的说不出是惊是喜,是悲是忧,整个人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丰富。

覃一航和覃若飞的脸色充满惊讶,高尚礼的出现好像给了覃家投下了一枚定时炸弹。

高尚礼挽着萧正齐的妹妹萧雅,微笑的和每个人打招呼,他站在覃家恒的面前,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久仰覃总大名,希望日后有机会能与覃总合作。”

覃家恒怔怔的看着高尚礼,一双眉眼非常的冷静,他漆黑的眸底,闪烁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幽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中隐隐泛起,嘴角的微笑是多么的似曾相识,这笑容背后却像隐藏着一把看不见的刀,会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捅入他的身体,凭他多年看人的水准,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危险,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便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像失去自信,连声音都谦虚了几分,“一定会的,高总。”

高尚礼很认真又带着肆意妄为的笑容看着陈宝珠,他将陈宝珠眼底的恐惧收入眼底。

他又微笑的看着眉头深皱的覃一航和覃若飞。

水晶灯下的唐琰面色愈显发白,他握着酒杯,第一次觉得这酒难以下咽。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看着变脸的覃氏家人,琢磨不透的外人,突然也像放不开一般,都只能压低声音低低的相互交谈。

风小斐坐在马桶盖上,将脸埋入自己的掌心,肩膀也在细微的抖动着。

唐琰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唐琰像疯了一般四处的寻找她。

当电话再一次响起时,风小斐按下了接听键。

她听见唐琰急促的呼吸,“小斐,你在哪?你还好吗?”

许久的沉默之后,唐琰紧贴手机,听见风小斐很轻很落魄的声音,“没事,我还好。”

“小斐,你听我说,我刚刚去查过了,高尚礼是高尚礼,他不是覃岸,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不,唐琰,他就是覃岸。”

“小斐……”

对方传来了嘟嘟声,风小斐挂了他的电话。

唐琰只能急着冲着电话喊,“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啊。”

覃岸突然出现,让风小斐措手不及,彻底搅乱了她的心绪,她伤心欲绝,崩溃的瘫坐在马桶上。

就在刚才,她也托人特意去调查了一下高尚礼和覃岸两个人的全部信息,信息基本和唐琰所说的相差无几。

但风小斐还是不相信,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高尚礼就是覃岸。

可他为什么顶替了别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还有了漂亮的未婚妻。

风小斐心乱如麻,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在心里扭成了一个团,越来越大,让她整人连同呼吸都凌乱了,说不出的难受快将她憋疯了。

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放下了覃岸,她甚至想到,再次见到覃岸的时候,她会平静的和他打招呼,彼此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怨言。

但当覃岸再次站在她的面前时,那颗小心脏还是承受不住的发抖,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她从未忘记过覃岸。

覃氏家族提前离场,风小斐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坐在副驾驶的她心不在焉,同样后排的覃一航脸色阴郁,一言不发。

老金在半路用余光偷偷打量他俩,两个人神情凝重,各自揣着心事。

覃若飞的跑车唰一下从他们身边越过。

将风小斐送回家后,覃一航马上回了趟家,还没跨进大门,便听见了陈宝珠尖锐的厉吼声,“覃家恒你看到了吗?他又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说我当年没有杀他们母子,你就是不相信,还责怪埋怨我这么多年,现在他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看到了吗?”

覃一航踏进门槛,客厅雪亮的灯照得陈宝珠脸色惨白,她神情狂躁,满脸戾气的像个疯子。

覃家恒阴沉着脸,“他是高尚礼,不是覃岸。”

“是吗?覃家恒,你别自欺欺人,如果你认为他真的是高尚礼的话,你的表情为何这般的惊愕?”

“因为他们长得像,所以我才……”

“你骗鬼吧,其实你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他是覃岸,只是不敢认罢了。”

覃家恒带着几分疑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覃岸?而你今天的反应太过反常,他是不是覃岸值得你发这么大火吗?”

“我就是要发火,你不是一直怀疑他的消失是我造成的吗?如今他的出现说明什么,我根本没有害过他。”

覃家恒想起了那可怕的微笑,他在心底猜测,覃岸的回归不会那么简单,是要报复他当年的弃之不顾吗?还是他突然的消失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覃家恒厌恶的瞟着发疯的陈宝珠,“他是不是覃岸,我自会查清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和疯子无异。”

陈宝珠一听,表情更加的狂躁,她猩红的眼眸极其愤怒的盯着覃家恒,“我像个疯子,都是拜你所赐,你要是不在外风流快活,就不会有覃岸的存在。”

覃家恒略低着头,声音都底气不足,“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了吗,他突然借着别人的身份回来,你就不担心他会对我们打击报复,毕竟是我们逼走他母子的。”

覃家恒心里微微一惊,但他明明在陈宝珠的眼眸看到了惊恐,陈宝珠借此向他发疯,可能只是为了遮掩内心的恐惧,若没有做亏心事,又哪来的恐惧?

他总隐隐觉得陈宝珠肯定知道了他不知道的真相,一直憋在心底的话终于说出口:“当年他母子失踪,我确实怀疑你,你若真没有害他们,那你又在害怕什么?”

“我……”

陈宝珠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据理力争的回答:“什么害怕,我只是在向你表达我的不满,倾诉我这十年来受的委屈,今天老天爷终于还了我清白。”

陈宝珠扬眉吐气般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覃家恒犀利的眼神捕捉了陈宝珠眼底的那一丝慌乱,更加确定陈宝珠背着自己肯定伤害过覃岸,毕竟陈宝珠视覃岸为眼中钉,眼里一直容不下他。

想到此,覃家恒语气也有所不满,“这十年我也没委屈你,只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总怀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好好的日子不过,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天天审查这个,审查那个,活了大半辈子,心胸就不能宽广点吗?”

这火上浇油的话,浇的陈宝珠的妒火烧的是噼里啪啦,更是不依不饶,她质问覃家恒,“我疑神疑鬼?我心胸狭窄,那是因为你让我没有安全感,覃家恒,若没有我娘家的财务支持,你会有现在这么强大的集团吗?”

覃家恒听着这几句话快麻木了,脸色愈冷,陈宝珠一吵架就将她娘家搬出来,让自己总觉得欠了多大的人情,她娘家的债务早已还清,但为了这个人情,他放纵陈宝珠的无理取闹,蛮横查岗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陈宝珠总是咬着不放,实在令人心生厌恶。若她懂得收敛,当年就不会让江铃兰趁虚而入,从而生下覃岸,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陈宝珠起,如今她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简直可恨之极。

“哼,”陈宝珠冷笑,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因为你的反应,你的表情就是默认是我害了覃岸,你认为我心肠狠毒,眼里容不下他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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