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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猜疑之心

覃家恒一副冷漠的表情像是默认了陈宝珠的话,在他的三个儿子中,覃岸不露锋芒的聪慧,隐忍的性格与自己最像,过多的关爱却令陈宝珠心生不满,总是无事生非,明目张胆的欺负,他如今已不想与这疯子多费口舌。

覃若飞则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像麻木呆滞似的看着他的父母,不劝也不说话,换作平日,他会去用甜言蜜语笑着哄陈宝珠,但自从见到覃岸,他哄人的心情都没了。

如今的覃岸已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他欺负的覃岸,如今的覃岸羽翼丰满,还有萧正齐这个后盾,他有预感,覃岸的回归来者不善,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一直站在门口的覃一航说了句实在话,“目前不能确定高尚礼就是覃岸,说不定就只是长的像而已,我们不要因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把自己的家搞得鸡飞狗跳,先沉住气,不要别人未乱,让我们自己先乱了。”

陈宝珠很不冷静,“他就是覃岸,我不会看错的。”

覃一航平静的说:“如果高尚礼真的是覃岸,血浓于水,我认他是我覃家的人。”

陈宝珠冲他咆哮,“你这个不孝子,怎么胳膊腿往外拐?”

覃一航又说了句公道话:“如果他真的是覃岸,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存在胳膊腿往外拐。”

听到覃一航的话,覃家恒的心底有些安慰,他欣赏覃一航做人的格局,覃岸自小在这个家,除了自己,也只有覃一航不欺负他,也正因为如此,覃家恒才将母公司交给了覃一航打理,他相信一个格局远大的人在生意上不会很差。

覃一航站在了覃家恒一边,陈宝珠只能无助的看着覃若飞,“若飞,你帮妈妈说句公道话。”

覃若飞看着怨妇般的母亲,非常为难,因为在父亲和母亲之间,即使父亲再怎么不对,他还不能和覃家恒作对,所以,他只能被迫的站在覃家恒一边。

“妈……其实大哥说的是。”

覃若飞在向陈宝珠暗这是示覃一航的意思,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陈宝珠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哀嚎,“你这个白眼儿狼,亏我平时这么疼你,你竟然一点都不疼妈妈,既然你们都不爱我,那我死了算了,呜呜呜……”

陈宝珠又爬起来,哭的不加犹豫的直接去撞墙,吓得覃一航连忙阻止,“妈,你冷静一点。”

陈宝珠完全像疯了,她挣脱覃一航的手吼着,“我不要你管。”

覃若飞上前又死死的从身后抱住她,像演苦情戏一般逼真,“妈,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成家,还没有让你抱上孙子呢!”

覃若飞故作伤心的又继续说道,“妈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死了,说不定明天这房子就换了女主人,你甘心将自己的一切都拱手相让吗?”

陈宝珠突然一怔,覃若飞说的太对了,她怎会将一切便宜了其她的女人,她只不过想要闹一闹,僵持不下才想要找个突破口故意去撞墙,现在有人给个台阶下,她擦了擦眼泪,就不哭不闹了。

就在这时,覃家恒的助理杨科手里拿着一张折纸,急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不怎么和谐的场面愣住了,欲言又止的看着覃家恒。

“老杨,趁人齐,将你查到的都说出来。”

杨科清了清喉咙说:“董事长,我刚去查了一下高尚礼的身世,以及这十年的出行记录。他自打12岁时就去了国外,在国外创建了星耀生物公司,中间这16年没有任何回国的记录,他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回国。”

覃若飞若有所思的说,“12岁的时候出了国,那个时候的覃岸还在我家呢,很明显,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也许只是长得像罢了。”

覃家恒蹙眉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看着杨科问,“就这些?”

杨科交将手上的白纸摊开,递到覃家恒的面前说道:“这就是高尚礼12岁的时候的样子,我特意打印出来,您看看和小少爷比有什么不一样?”

覃家恒认真的看着纸上的那张人相,确实和覃岸一点都不一样。

这时母子三个都将脸凑了过来,看过后都纷纷摇头,照片上的这个男童和现在的覃岸简直相差甚远。

陈宝珠仔细打量着男童的脸,似自言自语的说:“虽然不像,可人的长相在青少年阶段是会变的。”

覃一航:“即便会变,也不可能是覃岸,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覃家恒神情复杂的盯着纸上的男童,“可这个高尚礼和以前的覃岸简直太像了。”

覃一航说了句,“可能现在的覃岸已不长这样子很难说,在未弄清身份前,我们不要妄加猜测。”

其实覃一航在心底也确认了覃岸,只是覃岸出现的太突然,太令人匪夷所思,他不想再看见陈宝珠发疯,便以否定的语气想令陈宝珠放下过心结。

杨科又说道:“董事长说的是,我还查到另外一个线索,这个高尚礼的父亲是个医学博士,就是以前和江小姐合作的高子维。”

高子维,这个名字突然触碰到了覃家恒敏感的神经,将覃岸母子赶出覃家的,也就是因为这个高子维,江铃兰就是背着他和这个高子维偷情被发现,覃家恒便终止与高子维的合作,在陈宝珠添盐加醋中,愤怒的覃家恒将江铃兰赶出了覃家,而覃岸也放弃了他三少爷的身份,跟着江铃兰一起离开。

覃家恒再一次陷入沉思,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一家人都因为这件事闹心,覃若飞扶着陈宝珠上楼休息,回到房间的陈宝珠生气的甩开覃若飞的手,抱怨道:“你个白眼儿狼,亏我这么疼你,关键时刻你还是向着你爸,我真是白疼你了。”

“妈……”

覃若飞带着撒娇的语气哄着她,“我这叫任重而道远,真得罪了我爸,对我们都没好处,其实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向着你的。”

陈宝珠冷哼着努着嘴,还一副委屈的表情。

覃若飞将她拉坐在椅子上,讨好的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替她捶着背,又赔着笑脸道:“妈你就别生气了,我们目前应该放下个人恩怨,团结一致,去对付这个来路不明的高尚礼。”

“怎么对付?”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我会让他迟早栽在我手上。”

“嗯,”陈宝珠的眼神透着狠戾,“不管他是覃岸还是高尚礼,他都令人很讨厌。”

覃若飞有些困惑,他知道陈宝珠一直不喜欢覃岸,可今天陈宝珠的反应为何这么大?甚至觉得她在害怕,她究竟在怕什么?

覃若飞没有问出他的困惑,只是用花言巧语哄好了陈宝珠后才离开。

覃家恒还在书房抽烟,和杨科在说些什么。

陈宝珠独自坐在房中,即使夜色深沉,她也毫无睡意,十年前的一天,她收到一封陌生的邮件,邮件中的视频让她陷入了恐慌,她看见满嘴塞着布条,被绑在椅子上的江铃兰,那双眼睛隔着屏幕都感觉到的绝望与愤怒,让她发怵,毛骨悚然,子弹击穿了江铃兰的心脏,她看见甲板上挣扎的覃岸,被套上了麻袋,扔进了大海中。

一个戴头套的男人拿起电话说了一句,“覃太太,事已办妥。”

那句话让陈宝珠顿时后脊骨冰凉,她确实很恨江铃兰,恨不得她死,可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干,只是让人去调查他们母子的行踪而已,这种栽赃陷害让她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她抖着手急忙去翻阅这封电子邮件的地址,却发现是来自海外,根本查不到源头。

她想不到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但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个邮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覃家恒,她立马删了邮件,以为对方是想要勒索她,她在整日的惶恐中等待勒索人的电话,然而她并没有等来任何电话和消息。

电视上突然播报了在海边浮现了一具被鱼群撕咬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她托人去打听,得知死者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 胸口被子弹击穿,因为面目全非,根本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

她确认是江铃兰无疑,但覃岸的尸体并未被发现,她当时几乎确定覃岸已葬身鱼腹了。

可那封邮件又是谁发给她的呢,陈宝珠苦思冥想也没有答案。

后来覃家恒发现他们母子失踪才报了警,没有线索的警察最后也无能为力,只能宣布他们母子的死亡,这让覃家恒一直认为他母子的失踪与她有关,只是没有证据确凿而已。

如今,已经死亡的人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当时以为自己见了鬼,她想起了那封邮件,“覃太太,事已办妥。”

这几个字覃岸当时肯定也听见了,那覃岸肯定是回来找她复仇的,如今的覃岸已不是当初任她欺负的孩子,成熟稳重,自带一股令人心惊的光芒,她怎么会不怕?

室内的灯光是温馨的橘黄,也阻止不了一股寒意爬上心头,令陈宝珠打了个冷颤,她在心里重复默念着,“江铃兰,我没有害你,你不要来找我。”

书房的覃家恒脸色阴沉,一直在沉默中来回踱步,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整个书房都变得烟雾缭绕,气味浓烈。

杨科打开窗户,他站在一旁,看着忧郁的覃家恒也很焦虑。

高尚礼的身份没有一丝的破绽,但牵扯到江铃兰,覃家恒就觉得这件事非常的蹊跷。

他从心底已经确认了高尚礼就是覃岸,一个被警察宣布已死亡的人又突然出现,覃家恒的惊喜大于意外,毕竟覃岸是他的儿子,血浓于水,他不知道覃岸这十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作为一个父亲,他想念自己的儿子无可厚非,他想求和,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和方法与覃岸见面谈一谈。

可覃岸会原谅他当年的狠心抛弃吗?他又想起了覃岸的那双眼睛,像无尽的深渊深不可测,那个微笑,有着在浴火中涅盘重生的境界,令人望而生畏。

可覃岸真的是高尚礼吗?他是怎么变成高尚礼的?

覃家恒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困惑的坐在沙发上。

杨科这时开口说道:“其实身份这件事,我们都忽略了两个人,一个高子维的妻子,也就是高尚礼的母亲蒋娜,另一个就是覃岸的母亲江铃兰。”

对啊,如果他真的是覃岸,那江铃兰去哪儿了?

覃家恒内心困惑,“老杨,江铃兰已消失十年,至今未有消息,而高子维的妻子蒋娜,可据我所知,高尚礼在出国前,蒋娜突然就得了精神病,她疯疯癫癫的不慎从二楼阳台摔下,当场死亡。”

“可董事长不觉得蹊跷吗?那个蒋娜一向很正常,为什么突然得了精神病?高尚礼当时才不过12岁,高子维为什么要将他一个孩子丢在国外?”

覃家恒目光奇怪的看着杨科,“你是怀疑高子维……”

杨科点点头,“我虽然只是猜测,但觉得不是没可能。”

“你怀疑蒋娜的死不是意外,而是高子维故意为之,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江铃兰?”

杨科是一脸懵的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能吧。”

覃家恒的眉头依旧紧皱,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担忧的说:“如果为了江铃兰,可江铃兰为什么消失了,如今可这两个人一个死一个消失,这么久再查,怕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了。”

杨科,“目前真不好说,我可以去试试,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覃一航洗了个澡,他穿着热裤,赤裸的上身用毛巾正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便看见覃若飞双手抱臂,倚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哥,你觉得这高尚礼他是覃岸吗?”

覃一航回答道:“他是不是覃岸,时间自会给我们答复。”

秦若飞嘲讽道:“说话云里雾里的,还以为你参禅悟道的呢,你这回答,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是高尚礼也好,覃岸也罢,对我来说都不那么重要,倒是你,明明心里有答案了,为什么要来问我?”

“我想看看我们是俩兄弟,是不是心有灵犀呀?”

覃一航很直接,“我自小就没有你聪明,在商业上只能凭一些运气,若说心有灵犀,你应该比我更加的灵敏通透。”

覃若飞眼神亮了几分,他嘻嘻一笑,“我没听错吧,大哥竟然在夸我?”

覃一航不咸不淡的笑了笑,“我实话实说,所以你不解的问题我无法解答。”

覃若飞无趣的朝他摆摆手,转身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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