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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念念不忘

覃岸送回萧雅,在半路上遇到一辆豪车突然横在了他的车头,差点撞上。

他看见唐琰手拿着一根棒球棍下了车,脸上带着一股愤怒的表情,毫不客气的敲打着他的车头,“出来,咱们单挑。”

覃岸就真的下了车,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唐琰,“唐总是喝多了吧?手持凶器,寻衅滋事,可是要坐牢的。”

唐琰一棍子将覃岸的车头打出来一个深凹,“你少废话,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见此,覃岸的司机兼保镖乔恩下了车,赤手空拳的将唐琰揍了一顿,便扬长而去。

唐琰肿着脸流着鼻血,还不服气的冲着走远的覃岸叫嚣,“都说了单挑了,你这孬种竟然还找个保镖。”

刚回到家,覃岸的养父高子维穿着睡衣,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

“今晚的宴会怎么样?”

“非常成功。”

高子维笑的得意,“那覃氏家族的人的反应没令你失望吧?”

“当然没有,他们见到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吃惊。”

“哈哈哈……”

高子维爽朗的声音大笑起来,他闻到覃岸身上的酒味,就知道他今晚了不少,便吩咐女佣端来一碗醒酒汤,又站起来拍了拍覃岸的肩膀,“今天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转身便上了楼。

覃岸坐在沙发上,头轻微的有一些昏沉,他喝下那碗醒酒汤,一时半会儿也没起什么作用,不知是不舒服还是有心思,一直眉头不展。乔恩告诉他,今晚有好几个人,都调查了他的身份,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所以覃岸也并没有什么惊讶。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似乎在等着什么电话。他盯了好几分钟,直到黑屏,才略有失望的放在沙发上。

一旁的乔恩提醒他,“高总,已经很晚了,应该休息了。”

他点点头,又小坐了一会儿才上楼。

他在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了一个快件,打开来一看,一枚熟悉又陌生的四叶草戒指躺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心里一紧,手也紧紧的握着那枚戒指,让戒指的冰凉召唤他内心深处的记忆,就在昨天晚上,当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时,他看到了令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风小斐静静的坐在角落,明眸讶怔的看着他。他激动又惊慌,没有勇气再看她多一眼,他怕看多一眼自己就会沦陷,他在谈笑风生中用余光偷偷的去打量风小斐,而风小斐已经不见。

看到自己突然出现,还带着漂亮的未婚妻,她一定很难过吧,所以一大早便寄回了这个曾经给她的定情信物,就是一刀两断的意思吗?

覃岸亲吻的戒指,闭上眼睛企图寻找戒指上风小斐的气息。

这十年,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着风小斐,当但自己选择的路要自己走下去,如今再见风小斐,人未变,却心已远。

曾经的那句承诺,在风小斐看来一定很可笑吧,连覃岸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

因覃岸突然出现的原因,风小斐晚上是辗转反侧,早上上班,神色有些疲惫,一向准时的覃一航也没有来上班,她便趴在办公桌上小眯一会儿。

她在心里盘算着,那个戒指覃岸应该收到了吧?是什么反应呢?或许覃岸早已忘了自己,风小斐在内心落得一声叹息。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接了个电话,便抓起包包很快出了公司。

天气晴朗,和风惠畅,放眼望去,到处是一片绿油油的地毯,风小斐坐在高尔夫球场的观光车上,看着绿荫草地上的的覃一航,正挥着杆打着高尔夫球。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棒球帽,带领子的衬衣和浅色的休闲裤。挥杆的动作潇洒帅气,待风小斐走近,覃一航递给她一根高尔夫球杆,“来陪我打一局。”

风小斐犹豫了一下便接过球杆,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草地上。

风小斐和覃一航的球技都不错,双方几乎都能战个平手,直到中午才结束,覃一航没有回公司,他开着车,带着风小斐去了一间偏僻且幽静的私房菜馆。

汽车在树荫浓郁的山间爬行,停在了幽静的半山腰,一幢有着苏洲园林风格的古典式房子映入眼帘,青砖碧瓦间,有假山凉亭,飞檐翘壁。

院子里稀稀疏疏的停着几辆车,服务员将二人引进了一间古香古色的的包厢。

包厢里的墙是白色的艺术漆,抹出了几道若现的花纹,雕花的古典木窗敞开着,可以看见窗外种着的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墙角摆放着两盆未开花的君子兰,屋子里有仿古色的屏风仕女图,珠帘轻拢在两侧,桌椅仿佛都有年代感,案几上的摆放着茶盘和茶具,一角的青铜莲花香炉正烟雾缭绕,风小斐闻到了沉香的味道。

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吃了饭,风小斐泡了一壶红茶,这才问覃一航,“看覃总今天满腹心事,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忙?”

覃一航端着茶杯,热气渲染了他略暗淡的眉眼,他慢悠悠的喝着茶,声音低沉,自嘲的笑了笑,“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没有真心的朋友,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也只有你了。”

风小斐静静的看着他。

覃一航向她敞开了心扉,“其实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叫覃岸,也是我父亲一直未承认的二房江铃兰所生,母亲被迫接纳了覃岸,但不允许覃岸的母亲江铃兰住在家里,所以江铃兰只能一个星期见一次覃岸,覃岸自小在家里受到打压,特别是我母亲和覃若飞,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活在他们的眼皮下,母亲会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他大发雷霆,辱骂是经常的事,经常让他罚站,不给饭吃。他没有玩伴,父亲买给他的玩具都被覃若飞抢走,甚至当着他的面摧毁,覃岸默默忍受的这一切,性格更加孤僻。我心生怜悯,想走近他,但他却对我保持了警惕。我们都在同一所贵族学校上学,他从不和别人说谁是他的父亲,在学校一直默默无闻,即便受人欺负,他也从不抱怨,后来……”

覃一航顿了顿,将只剩半杯的茶喝了下去。

又继续说道:“上了初中后的覃岸就变了,从矮小的个头一下子长到了一米八几,他变得很叛逆,在学校经常和别人打架,即便被打的一身伤,也是一声不吭,回到家也不再那么忍气吞声,如果覃若飞有意挑衅他,他会对覃若飞动手,我母亲自小宠爱覃若飞,见覃若飞被打,母亲自然护犊子,她便抄起木棍,打在了覃岸的头上,覃岸满脸是血,但他那双沉静的双眼充满了倔强,依旧不肯低头。而我母亲却是恶人先告状,他拉着被打的一身淤青的覃若飞向父亲哭诉覃岸先动手打人,父亲也只能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覃岸,母亲将覃岸锁在房里,一天不准吃不准喝,我偷偷的拿了两个面包塞给他,他却对我嗤之以鼻,似乎在嘲笑我他不食嗟来之食。后来江铃兰与她的项目合作人高子维发生了丑闻,父亲怒不可揭的赶走了江铃兰,覃岸依然维护江铃兰,和江铃兰一同离开了覃家。后来,我们并没有再见过他母子,听说他们失踪了,再后来,警察宣布了他母子的死亡。”

覃一航遗憾的表情又渐渐变得有些激动,“就在昨天晚上,我感觉我看到的那个高尚礼,就和覃岸少年时长的一模一样,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他的样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增了几分成熟,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覃岸。”

风小斐内心复杂,甚至有些心疼,原来覃岸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曾经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起过他的过去,不曾想他受了这么多的欺辱与委屈。

她在给覃一航斟茶时,似乎都心不在焉,茶水都溢出了茶杯,也没有停下来。

“小斐……”

直到覃一航提醒她,她才停止,略有抱歉的笑了笑。

覃一航迷茫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出现令我们一家人快炸开了锅,父亲对他还有期待,或许是想弥补童年对他的伤害,母亲还有怨恨,但是他的身份至今扑朔迷离,正是因为无法解开,才使一家人都有了心结。”

风小斐没有说话,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自己的心情和覃一航一样。

覃一航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小斐,我觉得这个高尚礼的出现,可能会是冲着我覃家来的,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所以心情不是很好,感谢你作为我的倾听者,我今天说的是不是太多了?”

风小斐看着他真诚的一笑,“这是覃总对我的信任,我很荣幸。”

从私房菜馆出来后,覃一航开着车,风小斐坐在副驾驶,两个人似乎都各怀心事,沉默的都没有说话。

下午,企划部的文案和图纸都出来了,一份度假村,一份商业街。在召开了一次短暂的会议后,度假村的项目建设将被提上了日程,风小斐在连续几天的忙碌中迎来了周末。

公关部的阮思思在下午的时候,笑眯眯的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将一杯拿铁咖啡和一份黑森林小蛋糕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风小姐,我刚外出回来,给你带了一份下午茶,咖啡提神,黑森林蛋糕也不错,希望你喜欢。”

“谢谢你,有心了。”

“哪的话?风小姐客气了,以后用得到我的地方,风小姐可尽管开口。”

阮思思的眼神总是飘向方小斐的电脑,因为电脑上正显示着度假村的图纸。

阮思思的无事献殷勤,风小斐很清楚,她也没有遮遮掩掩,而是直白的告诉她,中标的那块地准备用来建度假村。

阮思思不解,“不是说要建商业街吗?

因为企划部出了两份图纸,一份商业街,一份度假村,这障眼法倒把她给整迷糊了,并亲自跑了一趟,打探一下虚实。

风小斐的回答是,覃总眼光长远,认为建度假村更有价值。

阮思思哦了一声,很快以工作为由离开。

覃若飞很快发了一条微信给她,讽刺的夸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风小斐回复他一个微笑,她拿着拿铁咖啡和黑森林蛋糕,转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唐琰在快下班时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两人坐在高雅的西餐厅,听着音乐,吃着牛扒,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唐琰放下刀叉,对着风小斐说道:“我们要不要去夜市撸串?”

说走就走,两个人还没吃完便跑去了夜市。

夜幕在悄悄的降临,他们穿行在热闹的夜市,五花八门的广告牌音箱随意的摆放在地上,油烟在漫天飘散,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烤串的滋滋声,锅铲的哐当声,各种吆喝声,混合着人声鼎沸。这样的夜市烟火气实在太旺,唐琰拿着两袋混合的烤串,和风小斐坐在一张矮桌子凳子前津津有味的嚼着,风小斐边吃边称赞,“我还是觉得这个比刚才的牛扒好吃。”

唐琰也连连点头,“偶尔换一下口味,也是不错的。”

正吃的带劲,风小斐脸色突然一僵,吃烤串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唐琰侧过脸,顺着风小斐的目光看去,覃岸一个人正坐在邻桌,慢悠悠的吃着烤串。

他顿时窜上火气,又瞅了瞅四周,看看那个保镖有没有跟着,拳头不知不觉的捏紧,风小斐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连忙按住他的拳头,用眼神制止他不准打架。

唐琰神情沮丧,两个人不再坐着,而是边吃边走,将一袋食物都填进了胃里,便又吃着美味的雪糕。

夜市逛完了,雪糕也吃完了,唐琰送风小斐回家,夜里的马路很畅通,车子丝滑的行驶在马路上,风小斐从后镜并看到了一辆车一直跟着自己,她反侦察意识很强的便提醒唐琰,“有人跟踪我们。”

唐琰从后视镜看了看后面的那台车说道:“那是覃岸的车,他应该是想要找你。”

还没有到家,风小斐便下了车。

唐琰打下车窗,担忧的问她:“你确定不要我陪着?”

风小斐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难不成他还会吃了我?”

唐琰还是不放心,“那我真的走了!”

“走吧。”

风小斐朝他摆摆手,唐琰在离开前,又叮嘱她,“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风小斐点点头,她看到那台黑色的车停在了她距离不太远的路边,她快速走入了居民区,将自己引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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