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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心动便是良缘

“陈夕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暮色了,这次是为了躲追债的人才无意冲撞了顾霖霖,太太也是因为出手帮她才受了伤,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谁曾想深更半夜人就这么气势汹汹地sh a过来,王迪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将手上的文件放到桌沿,又缓缓推到男人眼前,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前受您的吩咐已经给过她一大笔钱,除了清偿债务也足够她下半辈子养老了,想来这陈夕雯也不是什么善茬。”

面前的男人翻动了几页,王迪趁势出声补充,

“据这段时间调查以来,这陈夕雯她是四季春的常客,从七年前开始就陆陆续续往晋城各名流床上……”

瞧见他陡然抬眼,王迪嗓间哽住咽了下,重新组织语言,“身边输送心腹,而且她和狄家私下里也有联系。”

心腹?

宁谌眸色漆黑深沉,唇角缓缓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床上的也算一个吗?

“和她相关的事呢。”

王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对这种打脸的戏码还是乐于凑个热闹,

也不知道是谁说“以后太太的事不要跟我说”,这前后不过一个小时,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太太从小作为童养媳被送到傅家的事是她一手操办的,那时候顾家家主已经过世,傅家虽对外声称是与傅家长子联姻,但真正的对象不是傅庆鸣而是他的父亲傅庭国,这事陈夕雯也是默许的。”

“这房子你还住得惯吗?”

男人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向前方的窗棂,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他的影子,

这城郊的房子有些年头,里里外外的设计和装潢还是老式的那套讲究,

“当然住得惯了,少爷忘了,您上学住在这儿时还是我开车送您上下学呢。”

“嗯,你继续说。”

王迪被他看的汗津津的,回头看了眼,隔扇之后的绰约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一丝陡然安静的氛围,再无动静。

“自傅庭国意外去世后,陈夕雯直接将太太囚——囚禁到了四季春,后来大概是太太自己逃了出来,”

“大概?”

王迪的肩头跟着没入空气中的声音抖了抖。

声音越来越冷,气压也越来越低沉,上位者的气息很是骇人。

“毕竟是七八年前的事,查起来费时费力,”王迪低垂着脑袋,到底是嘴快地补了句,“您要是真想知道直接去问太太不就好了。”

“你去四季春继续查。”

“别啊少爷,且不说我最近这这段时日露脸太频繁,您也知道四季春那地方鱼龙混杂,我要是进去”

“行了,”宁谌起身而立,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的肩头,勾唇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先回去好好休息。”

王迪心里一阵低语过去,果然外行看门道,

在宁老太太身边做了二十多年的司机,不说别的起码能凭着自己这张嘴平安度日,现如今一把年纪了竟还干起了这种探子的话儿,

他也不找个年轻力壮的非要逮住他一个人霍霍。

什么叫先回去好好休息,那就是之后还有用武之地。

想到宁老太太他临时想到了那么几句话,干脆说出口,

“老太太毕竟一把年纪了,难免会有些犯糊涂的时候,少爷要体谅她,这人老了就一心想着为自己留好退路,如果她哪里做的不合少爷心意,也请少爷看在当初老太太力排众议将您接回宁家的份上,给她留条退路。”

“你们一个两个让我留退路,那我的退路呢。”

男人紧盯着手机屏幕,自他那条消息单方面发出去以后,再没有一点动静。

眼眸里蕴藏着风暴,随时都会爆发,

王叔躬着身子,一脸恭敬,“少爷,只要您愿意留住宁这个姓,您的退路一直都在。”

宁谌嗤笑了声,将手机翻转了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

“出来吧。”

话音落,王迪陡然转了脸色,

窗柩的光影晃动一瞬,隔扇的身影便忽明忽暗的走了出来,

城郊的房子他一直在住,但论起最熟悉的人必定是自家少爷,说到底生活了十余年,房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结构哪怕是一丝气息都不对,

他应当都能察觉到。

王迪对于屋内藏人被他发现这事倒没那么惊讶,

相反,让他惊讶的是那抹从容而自若的脚步声,

“不是,少爷,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王叔,您先回吧,我来跟他解释。”

李木子徐徐迈步而出,视线紧锁着男人的面容,

只是他,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这次要不是木子小姐出手帮我,我也不可能调查出这些,呵呵,您和傅家小子还有这木子小姐当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我说,你们几个年少时期的情谊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眼看着王迪压低声音,主动凑到他耳畔,“少爷,之前是木子小姐主动找上我的,可不关我事啊。”

“没你事了。”

嗓音出奇的爽利,王叔顿了下,后知后觉,“好好好,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吧,想要什么。”

李木子咬紧牙关,看着男人的态度她再从容不了半分,“我想要什么你比我清楚,最想要的就是证明顾妍配不上你。”

“那你有结果了吗,”

宁谌拾阶而上的脚步停下几秒,转身睨她,“不过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是我在你最失意的时刻走近你,是我在你最需要陪伴你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不过是在你我利益冲突的之时做了一次能够保全我自己的选择,我就这么罪不可赦吗。”

男人居高临下的站着,她稍稍昂头才能看清他的身影,这样也不至于让微红的眼眶再有什么出格之举,

环视了一圈才觉得偌大的房子如此空旷,温度也低,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良久的沉寂后,她主动开口,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宁谌,我没得选,但凡我们性别和身份互换,你站在我的立场上当初也会那么做。”

“我从没怪过你。”

李木子抬眸,迎上他的目光里有一丝错愕。

男人半是慵懒,半是压迫,周身透露着凌烈的气场充斥着她的感官,

“只是觉得你蠢。”

原先的他是另一种散漫不经,神色里总是浸着些嚣张和敷衍,现在,点漆的眸却透着股无畏和淡然,

“找靠山谋出路无可厚非,找宁昌城那样的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不觉得可惜吗,就连进顾氏也只是为了报复顾家,你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确实够蠢的。”

一字一句清晰如耳,敲打她心跳的不仅是他话里话外的,更是他磁性浑厚的嗓音,

一个小小的执行总裁就心满意足,她确实蠢,

但这就是她一路走来的选择,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也无错与对。

“是啊,只可惜事与愿违,我做了这么多,还没等到我出手报复,顾家已经曲终人散了。”

“这里可不好叫车,王叔的车还没开出庄园,你不妨搭个顺风车。”

眼瞳逐渐适应了黑暗,她接着轻浅的月光打量他,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衬衫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臂润白又有成熟的线条感,隐隐可见皮肤下的血管青筋,

少年时期的影子已经无处可寻,就连那双过于清冷的眉眼她到现在已经无法辨认了。

他总是给她一种模糊的真实感,明明曾是一同并肩而行的人。

“我当你这是关心我了。”

而不是赶她走。

李木子倚着门窗而立,缓缓低头下去,

低垂的视线里多了一双锃亮的,宁谌居高临下的

她垂眸,手指试探性地想要去触碰他的,畏畏缩缩的略微动了下还是收回了手。

只抚过了深色的衣袖。

对她来说,其实最难的不是年少以友谊之名的相伴,而是有一个妄图想要超过那段友谊想要更多。

男人迈步绕过她,目光一寸寸从她身上刮过去,忽地轻笑了一下,

“你还真像她。”

他的声音很淡,很沉,清隽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冷硬无比又令人心底泛起涟漪。

李木子恢复平静,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是吗,毕竟都是陈夕雯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不过我自认我的手段远不如顾妍。”

“所以拿你当练手还是高看了你些,”

宁谌眉里眼里戾气深重,唇边却噙着抹淡淡的笑意,

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力度不重却足以叫她反抗不能,再多一秒就要窒息。

李木子被他掐得生疼,呼吸间都是痛意在脑袋里疯狂叫嚣,这种直来的痛苦远比压在心底的要好上几千倍几万倍。

至少她知道宁谌在此时会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会因为她动怒。

男人适时松了手,身上蕴着的风暴却未消散下来,

李木子有了喘息的余地,借此大口呼吸,眼睛蕴着的湿意像是要夺眶而出,怎么压都压不回去。

明明她都有样学样了,明明她都隐忍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像他那样自如。

她为了争取和自己同级的男性同样的资源,为了能有勇气去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她做了多少努力啊。

她又如何甘心。

“宁谌,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手从来都不脏,我从没想过伤害她,我只是想证明顾妍那样的人配不上你,她不值得你喜欢。”

她不管不顾宁谌,上前几步,手臂环住他的腰身,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真正见不得人的是她们顾家人,是顾妍她对不起我,凭什么她那么好运气的摆脱,凭什么她可以佯装大度和我交朋友,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被陈夕雯带到四季春那种地方。”

“今天这些话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

宁谌单手推开她,语气冷冽,“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王叔。”

仍在庄园里徘徊的王迪,早就注意到了俩人的动向,本来是凑个热闹,

听到男人的吩咐,立马飞奔了过来年纪大了,腿脚还利索的很,

拉起早已跪地的李木子,极力劝说她,“木子小姐,走吧。”

李木子神情变了变,后知后觉,“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顾妍和他们顾家人的所作所为,还是会选择站在她顾妍那边。”

沉默比她预想的更为浓郁,男人的背影一动不动,

“确实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错在不该认识顾妍,我错在不该喜欢你。”

李木子到现在才明白,她的选择是错的,

她从来没有输给顾妍,而是输给了他宁谌。

他们不是敞亮的朋友,更没有做过真诚以待的恋人。

‘宁谌啊,听庆鸣说今天你遇到了个喜欢的姑娘。’

‘只是合眼缘。’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都认定了心里也认定了吧。’

‘是,你一向猜我猜得准。’

‘第57周周记:虽然难过,但祝你我各自坦途,再动心即是双向奔赴的良缘——木子李’

“走吧木子小姐,今天你就当没来过这趟。”

王迪实在看不下去,也不好多拉扯她,直接上前堵在了她眼前。

不仅隔绝了他的背影,也将脑海中的那一幕幕对话彻底隔绝在了遥远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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