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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谁欺负了你?

大神官言出必行。也不知他是怎么说服老族长的。

那位老者竟然同意了他送自己回去。只是要她在神女殿前立毒誓不得泄露此地的任何消息。

“……” 她又不信这个神。

慕芷的脸上透着惨白,腿脚一度打颤。最疼的是她的背,那石台太硬,磨得青青紫紫甚是吓人。可大神官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只在她跟不上的时候,好心地停下来等她。

出谷的地方是两山之间狭窄的一线天。那里有道石门,唤作神启石,有专人把守。

见到大神官,守门人皆是恭谨行礼。却对后面绝美却虚弱的女子颇为好奇,忍不住频频打量。

慕芷目不斜视,跟着出了谷。

没走多远,她就碰到个“熟人”。

“小黑!”她惊喜地大喊,那矮树上挂着的可不就是玉临风的那条宠物嘛!

小黑朝她吐着信儿,接着就飞到她的身上,亲昵地盘上她的腰。

慕芷忍不住“嘶”了声,她的腰上也都是青紫的指纹。

身后的大神官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了眼睑。

既然小黑在此,玉临风两人应该也在附近。

果不其然,没走多远,慕芷便瞥见了两人的身影。

两人亦看到了她,几乎欣喜若狂地飞奔而来。

“乖宝!”

“郡主!”

这两人一左一右,瞧着她的眉眼好不欢喜。只是这些天顾不上仪容,胡子拉碴的,颇为憔悴。

“噗,你俩快成大叔了!”慕芷的阴郁顿时消散不少,“一直在山中找我?”

两人点头。玉临风道:“小黑到了此处便不肯走,我们转了几天也不得其法。当时,你怎么突然消失了?”

慕芷默了默:“说来话长。”

褚、玉二人这才注意到后面的男人。

那是个俊美无俦、生着异瞳的男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仿若谪仙人。

慕芷温淡道:“介绍下,这便是雪羽族大神官。”

没想到她真的寻到了人。褚长洲笑着抱拳:“幸会。”

然而大神官眼神淡漠,只轻轻颔首。弄得褚大楼主也很没面子。

慕芷神色复杂,“大神官世外之人,哪懂我们凡人的繁文缛节。”

这话不知道是为他开脱多些,还是讥讽多些。

褚、玉二人对视一眼,笑眯眯地护着慕芷走。

然而很快玉临风就发现不对劲了。他是慕芷的贴身侍卫,自然眼睛比别人毒,“郡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慕芷有些尴尬,无意间朝庭砚暼了一眼,对方也正盯着她,似乎想听她的回答。

“我昨晚摔了一跤。有点疼。”

“我抱你走。”玉临风说着便要来抄她的膝弯。

慕芷连连拒绝,“我们还要攀过这个山头,脚程不轻。”

褚长洲也道:“还是我来抱,我身体好,别说翻一个山头,十个八个不在话下。”

“姓褚的你什么意思?”玉临风恼道:“什么叫你身体好?我难道抱郡主抱不动?”

眼看着两人又要急眼,慕芷觉得生动极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两人刚刚见面就发现他们向来灿烂明媚的小姑娘心情不太好。此时一打诨,她又恢复了往日的艳丽娇俏。不禁大大松了口气。

庭砚看着三人的模样,垂下了眼帘。只是心中没来由地酸涩。

最后还是决定换着抱。可一碰到腰背慕芷就蹙眉,两人手足无措,心疼得不行。又换成了背她。

如此行到日落的时候,终于出了困仙山。

几人在县城的青云客栈歇脚。计划第二日赶回浮阳县。

天机阁在当地的分舵早就严密关注着,发现慕芷几人在县城出现,立马备齐了车马人员,送到客栈附近严阵以待。给她省了不少事。

晚间休息的时候,慕芷要了点药油。她没敢让那两人擦,就怕看到了要发疯。到时,她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请来的人有个什么损失,她就无言以对了。

找了个借口把玉临风赶了出去,褚长洲却不好糊弄,他几乎强硬地挤了进来,关上了门。

慕芷不动声色地把腰间系紧。

“到底怎么回事?”他走到榻前,严肃道:“你不是会轻易喊疼的人。”

“不说了嘛!摔了一跤。”

“我不信,你让我看看。”他伸手来拉慕芷摁在腰间的手。

“你羞不羞,还没成亲,你就想着动手动脚。” 她用另一只手拍掉了他的爪子。

“我脸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笑嘻嘻地,“乖宝,让我看看。”

“不要。你快滚蛋!”慕芷还是坚持着不肯松手。

褚长洲终于不笑了,他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强硬地从腰间拿开。左手迅速地解开系带。

那里,入目是令人遐想的旖旎的爱痕,接着脱下去,便发现后背青青紫紫,透着粗鲁和暴戾。

他愣在了那里,颤声道:“乖宝,谁欺负了你?”

慕芷低头,不肯说。

褚长洲气极,“是不是那个人模狗样的神官?”

“不是。”她矢口否认。

“那是谁?”他又是心痛又是气愤,“告诉我是谁,我要杀了他!”

慕芷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安慰道:“没那么严重,只是当时地面太硬,我的皮肤又太脆弱了,看着严重,其实没受什么伤。”

更受伤的可能是心里。她说不好为什么,潜意识里不愿相信庭砚居然那么对她。

褚长洲气得胸腔久久不能平复。却格外温柔地给她抹起药油来。

腰、背,大腿,都细细照顾到了。

“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根寒毛。”他亲在她的后颈,心里酸疼。

“不至于。”慕芷嘟囔着就没了声音。

她睡得很快很沉,并再次梦到了昨晚,不同的是梦里的庭砚很温柔,她有些不敢置信,他确实亲过她吗?可他怎么会亲她呢?

……

一墙之隔,白衣似仙的某人久久难眠。他摩挲着手里洁白的纸鹤,眼前出现的都是她小声哭泣的模样。

“女色皮囊,不过如此……”

他在神灵的面前撒了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情难自已,有多么疯狂难耐。

他骗了她,他喜欢她叫自己的名字。

喜欢她的一切。

原来所谓命劫,竟是自己的情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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