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回到聂府
三天后，几人回到了浮阳县聂府。竟比预期的时间还要快上许多。
褚长洲先给聂澜服下假死药的解药。
他睁开眼便见一群人围在榻前，慕芷更是喜极而泣，“你有救了。”
聂澜来不及开口就被一个陌生而俊美的男人打断了话头。
“你们都出去吧。”
慕芷点点头，安慰了聂澜两句。便拉着众人出了房门。
“连岳父都没有办法，也不知这位神官究竟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 褚长洲忍不住道。
慕芷也不知，“这世上多的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信什么神女之力，但有些神秘的内功确有让人脱胎换骨之能。”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等到再次天黑了的时候，才见那位大神官从里面推开了门。
廊下的灯照到他的脸上，惨白一片。
慕芷忐忑问道：“成了吗？”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
“沈夫人，你我交易已成，莫忘了约定。”
慕芷的笑意淡了下去，“困仙县的通宝钱庄，你让人去开个户。三天后十万两黄金我会如数奉上。至于两个奴仆，最迟一年内，我送到山中。”
男人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接着便独自往府外走去。身形清冷而寂寥。
她该讨厌他的。可看他足下虚浮，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声音带着赌气的意味，却也是真的关心。
“不必，我说过，我们两不相欠。再不必见。”
“好，那就祝大神官一路顺风！”慕芷几乎咬牙切齿，扭头就向屋里走去。
男人神色不变，不疾不徐地离开了聂府。
褚长洲看着男人的背影，凤眼眯了眯。
慕芷回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给聂澜把脉。
聂澜温柔地笑着，他除了因为久卧有些虚弱外，其他都好得不得了。
心口再没有了那般阻滞不畅的感觉。
“你，你全好啦？！”慕芷格外惊喜，“这、这可真是因祸得福！！”
一屋子的人皆激动欢呼不已，聂阁主哈哈大笑，“太好了媆媆，这次真是多亏了你！那十万两黄金不用你出，我来出！”
聂平眼泪汪汪的，太好了，他家小主子苦尽甘来。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恭喜少主子！！”
聂澜笑笑：“你们要多谢少夫人。”
“多谢少夫人大恩！”
慕芷嗔他一眼，“谢什么谢！你我夫妻一体，说这些作甚？！”
聂澜亲昵地当众抱了抱她，“媆媆，我真的高兴。苦了你了。”
他一摸她的腰就知道她瘦了。
“嗯，是有点辛苦。那等你好了，罚你亲自给我做好吃的！”
聂澜：“好……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聂阁主看到儿子儿媳旁若无人亲昵的样子，心里欣慰极了，嘴上还是笑骂道：“哼，没出息！”
众人闻言都笑开了，屋里热热闹闹得像过年。
浮阳县的某条小巷，褚长洲堵住了某人的去路。
巷子空旷无人，只有巷口挂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
“大神官。”
“我有个问题请教。”
他精明锐利的凤眼审视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郡主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庭砚的蓝眸有些恍惚地看着他，却同往常一样不言不语。
错身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褚长洲一记掌风已袭到背后。
男人毫无招架之力，生生被拍倒在地，淡淡的血腥味顿起。
褚长洲很意外：“你的内力呢？”
初见时，他明明内力深厚。
男人撑起身，咳了咳，并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身形轻微踉跄。
褚长洲蹙眉思索了会，他无意恃强凌弱，转身提气，离开了小巷。
……
聂府的红绸还没取下，如今已是芳菲尽的四月。褚长洲高高兴兴地回同心镇筹备婚礼去了。慕芷为了照顾聂澜，也为了补上新婚的巢期，便多待了几日。
她离开的时候，后院的桃花尚且开得旺盛，如今已尽数凋敝。终究是没来得及一同观赏。
如今满园的桃树林没一点艳色，慕芷低下头，心绪不佳，忍不住低吟出声：“长恨春归无觅处……”
聂澜捧着碗燕窝羹走过来，听到此句不禁怔了怔。
慕芷回来这几日，高兴是高兴的，可还是沉默了些许，这些伤感的诗句她以前也从未念过。
“媆媆。”
慕芷转身，脸上随即挂上微笑，走到石桌边上坐下。“这么贤惠啊……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说着拿起汤匙尝了一口。
聂澜笑了笑，他现在再也不用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连表情都生动了许多。
“其实春归之后我们还可以看夏景啊。夏日风光也很不错，过几日我去寻些名贵的莲花来，移栽到沈园的池塘里好不好？”
“好呀，到时我还要吃莲子！”慕芷真心高兴。
“好。”他温柔道：“那以后就可以给你做莲子燕窝羹了。”
“嗯。”
两人随意家常。聂澜看她用的差不多了，斟酌着开口道：“媆媆。你去困仙山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她没有抬头，捧起瓷碗大咧咧把最后一点喝完。
“那……那为什么，你这两日要与我分房睡？”他的脸有点红。
“这不是为了照顾你大病初愈，你不得好好养着。”
“可，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想抱着你睡而已。” 他说得耳朵尖都热了起来。
慕芷笑嘻嘻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故意道：“你这血气方刚的，我怕你忍不住，后天吧，等你身体再恢复些。”
聂澜向来顺着她，轻声应好。
晚间慕芷盥洗完坐到了妆镜前，她把寝衣褪至腰间，观察着自己洁白如玉的胴体。
几天下来，那些痕迹早已消失殆尽，可她好像还是能记得那晚庭砚的热度。
烫得灼人。
一场交易而已，她吃了点苦，也不算特别难受，本该到此为止。
可她发现，她还是很介意自己被他当做交易。
甚至潜意识里一直在为他开脱，说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么好的大神官为什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故意说些恶劣的话、做恶劣的事让她讨厌他。
为什么呢？
因为想她尽快滚蛋？
慕芷气得一拳砸碎了镜子，“哼！该死！你有什么苦衷我也不管你！咱们早就不相欠了！活该！竟敢这么对我！”
发泄完之后，她好像把连日里的不快都清理了出去。
迅速整理好衣服，慕芷翻窗出去，接着又从隔壁的窗户翻了进来。
还没等聂澜喊出来，慕芷便捂住了他的嘴。
嗅到熟悉的体香，他支吾道：“媆媆。”
慕芷翻身上床，搂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心口。
那里，如今跳动得很有规律。
她没有解释突然跑来的原因，“我之前是有一点不痛快，可现在不会了。”
她不愿说，聂澜便不会问。他以环抱的姿势拥住她，低头吻在她的眉心。
“媆媆，我……很爱你。从九岁那年开始，你就好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以前，是你多番照顾我，往后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爱人直白的话语还是让人心动，慕芷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胸，“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说话这般动听？”
“因为是你……”
慕芷咯咯地笑了声，用手去挠他的腰。谁知聂澜是个不怕痒的，由着她闹，却把某处闹精神了。
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慕芷无辜眨眼：“怎么办？”
“睡吧，我没事。”他的呼吸都凌乱了。
慕芷啄了啄他的唇，“你真的要恢复一段时间。”
于是探出手去，用那绵软温热的小手抚慰了那急需宠爱的物什。
极尽欢愉之时，聂澜忍不住溢出撩人的呻吟。把慕芷的腰都哼软了。
“澜澜……” 慕芷得意，“叫得真好听。”
轰得一下，某人的脸热得像滚水，幸好室内灯火尽灭，才不至于露了怯……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