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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姬钰来信

四月十四,慕芷回沈园的前一天,聂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个黑脸壮汉声称要求见明珠郡主。

门房来通报的时候,聂平恰好在旁。“什么妖魔鬼怪也敢让郡主去见,我去打发他!”

慕芷以为又是哪家的富商或者官员上门攀关系,笑笑应了声。

谁知聂平去了没多久,顶着一只青了的眼回来了。

“主子,那是个练家子啊!他打我!”

谁家的侍从这么恃宠而骄?!慕芷捂了半张脸噗嗤笑。不过能这么快让聂平吃亏的,定不是寻常人。

“阁主被惊动了,已经亲自迎出去了。”

慕芷一愣,“我们也出去看看,说不定来人并无恶意。”

待到了大门处,便见那黑脸壮汉和天机阁的两大高手缠斗在一处,聂阁主则一言不发地观战。

慕芷喝了声,“住手。”

少夫人发话,那两位高手立即撤去掌力,分退一边。黑脸壮汉站直了身体,身材雄伟,目光迥然有神。

“你找我?”

“我找明珠郡主。” 壮汉朗声回答。气息沉稳有力,功夫着实不错。

“我就是啊……” 慕芷笑了,找她却不认识她。

壮汉打量了她两眼,好像信了。“我们主上有令,有信请郡主过目,并写下回信让我带回。另外,这是主上送来的礼物。”

他指着旁边白马上驮着的两个箱笼。

“你们主子是??”

“请郡主借一步说话。”

慕芷点头。

聂平急道:“郡主啊,他都不说清楚来历,怎能让他进府?”

“没事。”慕芷眼眸弯弯,她看着那两个箱笼心中有数。毕竟,当时某人给她送嫁妆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的箱子。

“主上正是我花盛之君。他想请郡主看完信件后回他。”

慕芷心道:果然。

她展开信一瞧,便见男人的酸言酸语扑面而来。“不知郡主又添两位如意郎君,特补上贺礼。下次添人提前告知,必定早做准备……”

慕芷都看笑了。她想象了下他在严肃正经的御案前写这封信的情形,总归有些喜感。

“应山湖畔的桃花甚美,但比不过那晚的不期而遇。此经一年,我心不改。”

慕芷把那张熏着龙涎香的花笺扑在面上,挡住了满脸的热意。

这正经严肃的人说起情话来,着实让人难以招架。

她接着往下看去,面色便凝住了。

姬钰安排在大俞的探子得到消息,被拘禁的废太子东陵晟终究不甘落魄,背地里联络重臣,隐隐有直指宝座的意图。

若他成事,以后会对大月、对姜家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姬钰的话无非是给他们提个醒。当然,他自己也有私心,毕竟东陵晟可是个强劲的对手,最好永远别出来。

在这点上,他们是有共同利益的。

以慕芷的身份自然不便干涉此事,姬钰写给她便是知道她定会给京城写信。好叫姜太傅去信大俞国主防着点儿。

慕芷心领神会。她爹娘挂心聂澜,一直住在十景院里没走呢。当即给姜太傅修书一封,命聂平亲自送去。

办完这事,她查看了礼物,都是些花盛国特有的小玩意儿,还有些昂贵头面,香料等。

“替我多谢你们陛下。”慕芷朝那黑脸壮汉道。

那壮汉赖着不走,粗声粗气道:“陛下让您亲自给他回信。”

她可奇了怪了,“信里没说要我回个什么信啊?”

壮汉人高马大地杵着,“总之您要回信。”

“……”

姬钰找这么个一根筋的还真是找对人了。

慕芷无奈,问自己郎君中颇有才学的聂澜,“你说我回他什么好?”

“媆媆你说什么,那位陛下应该都很欢喜。” 聂澜笑道。

慕芷命人找来笔墨纸砚,铺在园子里的石桌上,懒猫似地托着下巴构思“锦绣文章”。

那种小时候被先生逼迫写文章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记得娘对她的文章只有一个评价:“流水账!”

但聂澜既然说她写什么他都欢喜,那就随便写写好了。

于是刷刷刷在纸上一通挥毫。

聂澜不看,安静地陪在一边看书。玉临风却偷偷瞄了几眼。

“姬钰亲启:

你除夕送的兰生酒很好,我很喜欢。但是香料不用再送了,我不用香。谁让我自带体香……”

最后这句不端正太臭美,划掉!

慕芷接着写:“郎君我也不想再找啊,一个个不省心可累得慌!”

后面画了个厌世的小脸模样。

“听闻你勤政爱民,我心甚慰。”

写到这句,慕芷咯咯地笑得像她华姨家的姨姥姥。

“既然你说应山湖畔的桃花好,特奉上桃花酿两坛作回礼。望君喜乐长安,努力加餐饭。

沈慕芷敬上。”

慕芷上下扫了两眼,感觉写得还行,将信纸折起来,连同库里的两坛桃花酿,一并交给了那黑脸壮汉。

壮汉东西到手,迅速走的无影无踪,倒是个爽快人。

玉临风白皙的玉脸却黑沉黑沉的,“郡主要不要解释下什么叫做一个个不省心?”

慕芷讪笑,“那是夸你们有趣呢!”

其实她纯粹就是开个玩笑,好比那些上京贵妇聚会时埋汰自己的郎君。无非就是个娇嗔,满满都是爱啊。

不喜欢的郎君谁拿在嘴上说。

玉临风不依,步步紧逼,“郡主得说清楚,要不还没进门就被厌倦了,我可冤死了。”

就连聂澜也出声道:“我的事确实让你操心了……” 语气中颇为自责。

慕芷连忙摆手,“怎么会,那是我愿意!”

然而两位郎君的表情可实在委屈。慕芷心道真是怕了你们了!花了好长时间才一一哄好。

果然,夫管严是会遗传的。

晚上更不得了。聂澜如今身体好了,各种跃跃欲试。不过他是真的温柔似水,伺候得很小心又很磨人。

慕芷时常被他勾得冲动难耐。这时候他就红着耳朵尖让她上来。低声呢喃说新婚那夜他都要疯了。

这又纯又欲的郎君谁受得了。

于是,两人像是比赛着谁脸更红,厮磨缱绻了一晚上。

真真儿是两身香汗,阵阵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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