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报名

巴顿激动地点点头，用拳头砸了一下胸膛：\好兄弟，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寻找复兴祖先荣光的方法。\

\你准备去哪儿？\

\我听说，在遥远的北边有一座城市——尼德兰王朝的首府洛克勒姆。我们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克拉克点点头：\嗯，我觉得也可以去那里。\

\好兄弟！\

第二天一早，两个孩子骑着两匹驮兽赶往阿卡纳学院。巴顿兴高采烈地跟在克拉克身后，一路谈论着关于圣武士和教廷的恩怨。

\我一定要当上圣武士，为祖先报仇。\巴顿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杀死所有邪恶的教廷的狗。\

\没错，我也一定要当上圣武士，为我的祖先报仇。\克拉克坚定地说道，\我不但要报仇，我还要夺回自由。\

巴顿愣了一下，问道：\夺回自由？为什么？难道你还想继续做一名奴隶？\

克拉克低垂眉毛，长舒了口气：\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不喜欢那些高傲、冷漠、虚伪的家伙，我也不想再像现在这样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想过一段清闲的日子，安稳地娶妻生子，然后平淡地度过下半辈子。\

巴顿皱眉说道：\你应该明白，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很困难。\

克拉克露出坚毅的表情：\是啊，我很清楚。不过我并不害怕困难，因为困难只能说明我还不够强大。我总是需要挑战的，即便失败也无妨。反正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如果我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成为伟大的圣武士呢？\

巴顿呆呆地看着克拉克。克拉克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是一颗璀璨耀眼的星辰。巴顿忽然感到有些恐惧，他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曾经的好友似乎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但是，他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克拉克太久没见到亲人的缘故。

他们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阿卡纳学院。学院的门口站满了学员。一名穿着牧师袍的老牧师迎了上来。

克拉克立刻跳下驼兽，走上前鞠躬致礼：\尊敬的奥尔丁顿牧师阁下，我来报名。\

老牧师微笑着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说：\好吧，请稍等片刻。\他拿着一份资料，走到旁边的桌案上记录着什么。巴顿好奇地凑了过去，偷偷瞄了一眼。

只见老牧师写在纸上的内容是\艾伯特·奥尔丁顿\四个字。

\克拉克？\巴顿诧异地看着克拉克，\怎么是你的名字？\

\是啊，我本来就姓艾伯特·奥尔丁顿。\克拉克坦率地答道。

巴顿愣住了。

克拉克耸肩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说谎，因为我的名字就叫艾伯特·奥尔丁顿。\

巴顿的脑袋有些乱。他想了想，忽然说道：\克拉克，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阿卡纳的？\

\五岁左右吧。\

巴顿瞪圆了双眼。他简直不敢置信。在此之前，克拉克的身份一直是个迷。他的身体状况虽然不太好，但是却是个健康的男童，而且非常聪慧，小学三年级时就已经是班里的优秀学生，并且顺利毕业成为了骑兵队长。按照常规来说，这种优秀的少年不应该待在偏僻贫瘠的乡村里才对。他们应该进入更富足的贵族学校读书，获取更好的修炼环境，而不是在一群贫民窟里蹉跎青春。

\克拉克，我听说你的父母死了？\

克拉克低下了头，默默地点了点。

\对不起......\巴顿迟疑道，\其实这件事不怪你......\

克拉克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不怪你，巴顿，这件事不能全赖在你的头上。其实我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所以我一点儿也不伤心。我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巴顿愣了一下：\遗憾？\

克拉克叹息道：\是啊。如果他们活着的话，或许能给我留下一笔钱吧。\

巴顿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好兄弟，你真了不起。我以你为豪！\

\谢谢，巴顿。\

克拉克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又说道：\巴顿，我打算今年夏天就去西部沙漠，找个适合修建庄园的地方买下来。\

\西部沙漠？\巴顿皱起眉头，\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儿常年刮着暴风雪，还时常爆发沙尘暴，一年四季都处在炎热和寒冷交替的酷暑期。而且沙漠中的猛兽非常危险，尤其是食腐秃鹫，它们的飞行速度极快，擅长用尖爪抓挠猎物，一不留神就会被划破喉咙......\

巴顿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克拉克只是笑呵呵地听着。巴顿说完后，克拉克摇了摇手指。

\别担心，我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克拉克轻松地笑道，\你忘记啦，我还拥有龙翼术呢！而且我也不准备在沙漠里待一整年，只要几个月就行。\

巴顿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对方，也许对于一名战斗牧师来说，流血受伤根本不算什么，何必为此担惊受怕呢？

\那好吧，祝你一切顺利。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巴顿握住克拉克的手，郑重承诺道。

克拉克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口气。他想起自己的妹妹和丈夫。这两人一个是圣武士，另一个则是普通人，在西部沙漠这种地方肯定是寸步难行，而且还有各种突如其来的灾荒。

\你在想什么？\巴顿问道。

克拉克收敛了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巴顿拍拍克拉克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克拉克，我们是朋友！\

\谢谢你，巴顿。\克拉克感激地看着巴顿。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战士，没有人可以跟你比！\巴顿激动地说道。

克拉克微笑道：\我不是战士，我只是个医生，我会努力治愈所有人的疾病。\

巴顿沉吟片刻，说道：\克拉克，我们可不可以加入银鹰帝国？我知道，银鹰帝国是我们最大的仇敌。如果能够加入银鹰帝国的话，我们的生活会更安稳、更舒服一点。\

克拉克苦涩地说道：\抱歉，巴顿，我暂时没考虑过这件事情。\

\你在犹豫什么？\

\我在犹豫......\克拉克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说道，\我害怕加入银鹰帝国之后会失去现在的一切。我的父母是因公殉职的，而我作为他们唯一的子嗣，我必须继承父母的遗志，守护他们创造的一切。所以我必须留在这里。\

巴顿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

克拉克伸出胳膊搂住了巴顿的脖子，低声道：\我会尽力的，巴顿。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学院，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好吧。\巴顿勉强笑了笑，\总有一天，我们会像哥伦布一样踏遍世界各地，然后在一块平静美丽的土地上扎根，开枝散叶，繁衍生息。\

克拉克点了点头，拍了拍巴顿的胸口。他看了看时间，说道：\走吧，巴顿。我们该回去了，否则就要被扣分了。\

巴顿哈哈笑道：\没错，不过我可不会再等你，你得赶紧跑了。\

两个年轻的牧师一路欢笑着返回了宿舍。克拉克回去洗了把脸，换了一套衣服便来到教堂，他准备做早课。这是每天清晨必须做的事情，这是他与父亲约定好的，也是每个圣武士的传统。克拉克站在祈祷台前，念诵起《光明圣言》。

克拉克很快念完了祷文。这篇圣言他已经背熟了，所以并没花费多少功夫。

念完祷文之后，克拉克擦干净手臂上残余的水渍，刚准备离开祈祷室，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克拉克停下脚步往那边看去。只见几名年轻的牧师簇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姑娘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认出那名女孩是圣城区教堂内一座神父专属的祷厅。

她怎么来了？

克拉克的脑海里浮现出莉莎的影子，他有点吃惊。克拉克知道莉莎是教皇的私生女，在教廷的地位颇高，据说她甚至能调配神官团。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会来到这种荒凉偏僻的地方？

克拉克有些疑惑地看着莉莎。

\嘿，伙计。\莉莎冲克拉克挥挥手，示意他让开位置。

克拉克迟疑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开了位置。莉莎带着两名年轻牧师走进了祈祷室。克拉克盯着三个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昨晚的梦境——自从在黑森林中遇到莉莎后，这个梦已经连续两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而且每当他睡着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噩梦就会出现，缠绕着他。克拉克知道，自己肯定是受到某些影响才会这样。而且他还怀疑，这或许不仅仅是噩梦，还可能是诅咒。他知道诅咒这种东西是存在的，就像魔鬼会袭击人类的灵魂一样。他曾经听说过，在遥远的地狱，魔鬼们喜欢给人类下诅咒，然后让他们痛苦地死去，就像人们所熟悉的阿尔法狗。而且他知道在一千五百多年前，那个时代的人类也信奉魔鬼，并且在人类中流传着许多恐怖的传闻，比如人们常谈论到的\恶魔降临\之类的，这些事情在他的爷爷辈就已经存在了。克拉克虽然不信邪，但他也知道，人类的确信奉魔鬼。他还记得他爷爷说过，人类的灵魂都藏匿于肉体的深处，人的肉体就是灵魂的载体，当灵魂受到伤害时，肉体也会跟着疼痛。所以说，人类的身躯是一颗毒药，一旦服用它就会产生副作用。这种副作用不会危机生命，但足以折磨人的意志，让人崩溃。

\克拉克.莫格莱尼先生？\一道陌生却带着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克拉克的思绪，让他回过神来。克拉克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面容模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雾气，克拉克猜测对方应该是一个高阶的圣骑士。

克拉克急忙躬身施礼，道：\尊敬的阁下，您有什么需求吗？\

男人摆摆手：\不用客气，克拉克。我叫罗德曼，是一位高级牧师，我今天过来是为了邀请你参加一场聚会，算是为你践行。\

克拉克怔了怔，心脏猛烈跳动起来。罗德曼邀请他参加聚会，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获得了他的认同？

克拉克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谨慎地询问道：\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罗德曼阁下，您为什么会选择我呢？难道您认识我吗？\

\不，我只是恰巧见过你一次而已。\罗德曼笑着说，\我听说你是一位虔诚的战争主义者，你曾在战场上与兽人血拼，勇敢善良的你让我感到钦佩。而现在，我需要你参与一项重要的工作，这对你而言有益无害。\

克拉克暗松一口气，原本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他恭敬地鞠躬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一定赴宴。\

罗德曼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递给克拉克。\这是我的私人徽章。它能证明你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戴在脖子上。你可以随便使用它。另外，我建议你换件更帅气的盔甲，因为你穿着破烂的铠甲显得很狼狈。\

\谢谢您！我这就去换衣服。\克拉克高兴地答应道。

这是一场规格非常高的舞会。在教廷举办的活动中能够享受到贵宾级别的待遇，这对每一个圣骑士都有致命的诱惑，哪怕他们的收入比其他牧师丰厚得多。克拉克觉得很荣幸，在圣城区有资格举行这么豪华的舞会的牧师绝对不多。

克拉克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皮甲。他把头盔和盾牌挂在腰间，整个人看起来英俊而又阳刚。他的脸庞棱角分明，鼻梁挺直，眼睛炯炯有神。尽管克拉克的脸颊消瘦而苍白，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在众多美丽的女性牧师当中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