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拜访先锋营将军 初识苏定方

程砚看到程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先让程波帮自己穿上麒麟甲明光铠，然后又帮着程波换上他之前换下来的那套玄色明光铠，就出了自己的营帐，向着旁边先锋军将军的营帐而去。

程砚和程波主仆两个因为提前就已经向军需官咨询过先锋营将军的营帐所在地，所以两个人很顺利的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其实这也侧面说明了程砚是个军营新卒，因为任何一个在军营中厮混过的老卒都能够准确的找到主将的营帐。或许有人会说程砚可是参加过驰援高陵的战役的。可那又怎么样呢？都说了是驰援了，那是一路飞驰，深夜突袭，然后就是在高陵城中的驻扎。都在城中驻扎了，那么主将肯定是在城中的将军府中了呀。

主将营帐外的亲兵们看到程砚主仆两个到来，先是查看了程砚的腰牌，确定了程砚的身份后，才进入营帐中。

不多时，从营帐中走出来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将领，还没等程砚两人上前行礼，中年人就已经大笑着说道：“来者可是程兰陵？”

程砚当即抱拳行礼，道：“正是末将，见过将军。”

中年将领连忙行了一个同辈礼，说道：“本将姓苏，名烈，字定方。程兰陵可是收拾妥当了？”

“回将军，已经收拾妥当，若是将军不弃，叫我程砚就好。”

“哈哈……好，我叫你程砚，你叫我定方吧。咱们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不用如此客气。快，咱们进帐再说。程砚老弟，请！”苏定方说着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定方兄，请！”程砚同样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苏定方先行。

苏定方也不客气，毕竟这是他的营帐，程砚虽然身负爵位，可在军营中毕竟是自己的副手，他身为主将的身份，就算自己对程砚礼遇有加，也不用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再说，苏定方能够对程砚如此客气，并不是因为程砚是兰陵县子，而是因为程砚当初戴孝从军，驰援高陵，阵斩特勒，最最重要的是程砚为他的父亲结庐守孝三年。苏定方本身就是一个孝子，对于程砚是相当看好的。三天前接到代国公李靖的军令，说程砚将会进入先锋军中，作为苏定方的副手的时候，苏定方就打定主意，要和程砚好好结交一番的。

进入营帐中后，苏定方老实不客气的在自己的主座中站定，然后一脸严肃的对着程砚说道：“程砚何在？”

程砚当即抱拳道：“末将在！”

“兰陵县子程砚，入先锋军中，为先锋副将，辅佐主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保证大军顺利通行。”

“末将得令。”程砚一脸严肃的从主将苏定方的手中，接过军令。

“哈哈……好了，正事说完了，以后这先锋营中，还请贤弟多多关照。”主将苏定方大笑着对着程砚说道。

“定方兄客气了，我乃是新卒，没想到会被安排为先锋军副将，真的是诚惶诚恐。以后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还请定方兄多多教我。程砚一定全力以赴，辅佐定方兄。”

“贤弟客气了。如今大军还在集结，咱们现在主要的任务还是加紧训练，迅速磨合，以期用最快的速度，让先锋军形成战斗力。”

“定方兄，我在这方面的确是个新丁，大军如何训练，如何作战，定方兄只管下令，小弟定当全力配合定方兄。”

看着程砚一脸的真诚，苏定方对程砚的印象更好了。都说少年成名后大多都恃才傲物，起初苏定方对程砚也有这方面的担心，如今接触下来，程砚没有因为自己的爵位而心生自傲，就连军中约定俗成的带自己的亲随的事情，程砚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前呼后拥的，身边仅仅带着一个长随而已。

随后，两人就先锋军的整合、训练、磨合，以及接下来出征后的行军等事情，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当然，对于这些事情，程砚虽然知道，但是程砚还是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大大满足了苏定方的虚荣心。

程砚只是在苏定方说话的时候，偶尔以询问的方式，指出苏定方所提方案的漏洞。苏定方也不愧为兵法大家，每当程砚的问题提出来的时候，苏定方都能够以最快的时间将自己方案的漏洞给补齐。就这样，在两个人一说一听，一问一答的方式中，最终确定了先锋军需要向大军主帅提交的行军方案。

通过交谈，使得程砚对苏定方的佩服之情更加的溢于言表。苏定方不愧是大唐未来的军神，更是很多人眼中的李靖之后的大唐军方的领军人物。

程砚虽然知道大唐此次出征突厥的所有行军方案和对阵策略，以及在路上可能存在的一些困难，但是程砚却并不能直接的说出来。因为一来程砚毕竟年轻，不能服众，二来有些事情就算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

人们对自己未知的事情，只会以自己的思维来作出判断。就像你明明知道一条路上存在着一个大的陷阱，只是被伪装的很好，一般人发现不了。如果你将要从这条路上走过的人拦住，不让他走这条路，那么这个人有可能会骂你，也有可能会打你，总之他不会相信自己没有发现的陷阱是真实存在的。

反之，如果你什么话都不说，让这个人直接掉进陷阱里面，你再从陷阱之中将他给解救出来，那么这个人会对你心存感激，这个就是人性。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祖宗早就教导过我们，人要心存善念的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只有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你才有帮助别人的资格。

因为程砚这个拥有上帝视角的人的存在，苏定方在制定行军方案的时候，将冬季行军的各种可能存在的问题都一一列举了出来，并全部提出了解决方案。这使得征讨突厥的主帅代国公李靖对苏定方制定的先锋军行军方案大为赞赏，同时代国公李靖也根据先锋军的行军方案，对大军总体的行军方案进行了一定的调整，虽不敢说一定超过原定的方案，但也能说的上进行了更加全面的补充。正如《孙子兵法》中所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