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先锋军成 兵进马邑

大唐贞观三年十二月中旬，以苏定方为主将，程砚为副将的先锋军终于完成了整军工作。紧接着，先锋军就接到了他们成军后的第一条军令——护送大军粮草，先一步到马邑，给大军打好前站。

先锋军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完成整军工作，那就不得不感谢一下潞国公侯君集了。本来在皇帝李世民的心中，征讨突厥的将军是潞国公侯君集的。因此在贞观三年初，就下令让潞国公侯君集秘密训练了一支部队，名字还是潞国公当年率领的部队名称——飞虎军。

只不过就在皇帝李世民在朝堂上宣布准备对突厥用兵的时候，爆出了潞国公侯君集贪污的事情来。虽然皇帝李世民调查过这件事之后，并没有将潞国公侯君集怎么样，更没有对他进行什么处罚，但是潞国公侯君集率军征伐突厥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只不过这样一来，飞虎军的去向就有一些尴尬了。

好在，皇帝李世民作为一个马上皇帝，当然知道飞虎军作为他卧薪尝胆所得到的铁军，一定要将这块好钢用在刀刃上。也因此皇帝李世民亲自下令，将飞虎军大部分成员借调至先锋军中。

先锋军在接到军令之后，主将苏定方当即按照先前制定的行军议案，有条不紊的安排起大军开拔及行军的一切事宜。

不得不说，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行军，真的是一种正常人都不愿意轻易去尝试的存在。可是当年皇帝李世民的倾尽府库的与突厥进行的渭水之盟，在每一个大唐子民心中都是一根让人痛苦的刺。如今大唐终于要和突厥清算，无论是先锋军中的普通士卒，还是帮助大军运送粮草的民夫，内心都是十分火热的。因此，即便冬日里行军有着种种的困难，但是大家都毫不在意的克服着种种困难。在大家的心中，只要能够将突厥打败，那么大家吃再多的苦都是心甘情愿的。

不得不说，正是大唐人民的这种心态，为他们日后铸就大唐的荣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突厥的颉利可汗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兵进长安，饮马渭水，为他以及他的部族的灭亡，早已经埋下了伏笔。他同样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对大唐的步步紧逼，让汉民族再一次的团结一致的面对他们这些北方蛮夷。

纵观历史，不管是两周时期的犬戎，春秋战国乃至秦汉时期的匈奴，隋唐时期的突厥、吐谷浑、吐蕃，当占据中原这块富庶之地的汉民族，身处内乱的时候，北方及周边民族总是想要在中原大地上驰骋一番，在汉民族的身上撕下一块血肉，用来安慰他们对中原富庶之地的渴望之心，他们就如同饿狼一般，时时刻刻的想要在汉民族身上获得他们所需要的给养。

可是，当汉民族团结一心的时候，汉民族总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将他四周的饿狼，驯服成温顺的猫咪。汉民族永远都不是缺少血性的民族，要不然，在远古时期的地盘划分之时，也不能占据富庶的中原之地。武德至贞观年间的突厥，就很好的印证了上面的这些话。

天寒地冻的行军，在路上，程砚也没有办法给自己以优待。可是，大军驻扎下来，程砚就可以将自己准备好的泡面拿出来，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当然，作为程砚的长随，程波也是可以在为程砚准备泡面的时候，也为自己准备一份。

其实，无论是在兰陵县子府中，还是在军中，这主仆两个在吃食上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同。作为一个现代人，程砚自由平等的观念早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髓之中。别的人或许程砚管不了，但是程砚自己的身边人，程砚从不会将等级观念强加给他们。

“贤弟，如今咱们离马邑还有二百余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先锋军的主将苏定方已经与程砚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因此，有的时候两人在各自的营帐中，也是自由出入。只是今天苏定方来的不巧，刚刚掀起营帐的大门，就看见了正在吸溜着泡面的程砚和程波这主仆二人。

“你这吃的是个什么？给我也尝尝。”就在程砚愣神的功夫，苏定方就已经来到了程砚的跟前，一把将程砚吃到一半的碗给夺到了自己的手中。也不用筷子，就这样连汤带面的，一口口的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看着活土匪式的苏定方，程砚有一种从来不认识他的感觉，这还是那个当初见面时，彬彬有礼的主将苏定方么？

程砚这样想就有些错怪苏定方了，外面的天寒地冻，早已经让苏定方饥肠辘辘。进入程砚的营帐后，那似有似无的肉汤味，更是让连日来因为行军没有好好吃饭的苏定方，更加的难以忍受。再加上和程砚相处的十分融洽，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日渐亲密，就让苏定方做起了在外人看来十分无理的抢食的事情。

程砚稍一愣神，也没有将苏定方的行为放在心上，将自己的筷子反向拿在手中，又给苏定方拿了一双筷子，让他能够更好的吃饭。看着一碗面吃完后，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的苏定方，程砚也没有招呼程波，自己走道案几旁，在两个碗里分别放上两个面饼，加上一份肉汤凝固后的料块，再抓起一把蔬菜干放进两个碗里。就在这时，程波送上来烧开的沸水，倒进两个碗中，又拿来两个干净的碗，分别盖在上面。

“定方兄，还要稍微等一会才能吃。”

看着程砚的动作，苏定方虽然一时摸不着头脑，也按下心中的疑虑，转而向程砚说起了他来找程砚的目的：“贤弟，如今咱们距离马邑，还有二百余里，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士卒们都有坐骑，也有充足的御寒衣物，到是还好。只是民夫们，有一部分人已经出现了身体不适，本想过来找贤弟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想到却见到贤弟在自己的营帐中独享美食了。”

听着苏定方的话，程砚略一思索，也就知道了苏定方此行的目的，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将程波为自己准备的姜茶又给苏定方盛了一碗，示意他喝下去。

苏定方虽然不明白程砚为什么这样做，但是他也知道程砚不会害他，接过姜茶后，也不顾热，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一碗姜茶喝完，苏定方的脑门上已经出现了些许汗渍，浑身也是暖洋洋的。苏定方知道，程砚已经让他提出的问题给他解决了。于是吩咐手下的亲兵，去最近的城镇去收集生姜，用来给手下的士卒和民夫们制作姜茶。

一切完成后，程波又给苏定方端上了刚刚泡下的泡面，苏定方又吃了几口，才说道：“我有贤弟这个副将，真是我的福气。”

“定方兄客气了，这不过是我的本分而已。”

一碗泡面下肚，苏定方也没有多留，和程砚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带着自己的亲兵又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