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玉佩定情。
屋内凌乱一片,颜姝宁呼吸不稳的靠在殷寒咫肩上换着气,鼻息间皆是辛烈的血腥气。
感受着胸膛下炙热的跳动,颜姝宁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他们的心肝已经全部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谁跳动的更厉害。
颜姝宁的手掌覆在沾满血的衣衫上,指间尽是黏腻的触感。
殷寒咫揽着她,轻轻扣起颜姝宁的手指,在纤细的指节上轻吻了一下,嘴角沾着艳丽的血色,更显得眉眼妖冶无极。
颜姝宁后知后觉的有些不自然,耳根红了一片。
直到屋内动静全无,屋顶的暗卫才摘了耳中的棉花团,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叹了口气,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应眠奉命进去送热水和伤药,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殷寒咫的声音传来,依旧淡然,不过语气里带着一分似有若无的微末笑意。
应眠推门进去,入目就看见他们殿下半边里衣已经褪下,伤口血糊一片,实在不忍直视。
但是他家殿下看起来倒是心情极好,应眠把东西放下的时候还听见他似真似假的呼痛了一声,转头用从未有过的语气道,“晚晚,下手轻一些。”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王妃听到后,毫不客气的把一瓶药干脆利落的朝着伤口倒了下去。
应眠看着都残忍,这下子他家殿下假痛也变成了真痛。
果然,殷寒咫的脸色都青了一瞬,抽痛着咳了两声,勉强勾起一个笑,“还真是冷酷无情。”
应眠叹了口气,把门关好了才出去。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爱情这个东西可真是够可怕的。
屋内。
颜姝宁缠着伤口,冷冷的勾起一抹笑来,“我冷酷无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殿下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吗?”
殷寒咫淡笑,伸手勾过她的一缕青丝,“不过本王偏偏喜欢我们晚晚不近人情的样子,这样的绝美,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及。”
“哦?”颜姝宁瞥过来一柄眼刀子,嘴角含笑,“殿下还想过其他人?”
感觉到方才那一柄断刃即将抵上脖颈,殷寒咫方张口,就被颜姝宁打断。
“那殿下还是别想了。”颜姝宁语气带着些轻松的冷漠,手里依旧缠着伤口,“我方才说的话字字当真,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若是殿下心里再放得下别的女子......”颜姝宁的手指顺着殷寒咫的脖颈向下,冷漠威胁,“我就亲手把你的心挖出来,然后剁碎了,喂狗......”
殷寒咫握住她的手指,认真道,“本王也字字当真,若真有那一日,我的命,应当由你亲手来取。”
颜姝宁眸中略过一丝笑意,伸手拍了他一下,“好了,伤口还没有缠好。”
“嗯哼。”殷寒咫按照她的吩咐坐好,因为伤口在后后背上,所以缠伤口的时候,颜姝宁的手臂就会环绕过他的胸膛,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拥抱着他一般。
殷寒咫心情极好,握住颜姝宁的腰,低声诱惑,“晚晚今夜要留下来陪本王吗?”
“不要。”颜姝宁拒绝的干脆。
殷寒咫脸上露出一分委屈的神色,“可是本王肩上有伤,晚上若是无人照看,怕是伤口又要崩开。”
为了让颜姝宁相信,他甚至还特意把沾了血的衣物往颜姝宁那边推了推。
鲜血的味道让颜姝宁异常兴奋和焦躁。
就是因为这个,她害怕晚上和殷寒咫这个行走的美食待在一起,晚上会忍不住咬他一口。
“殿下还是自己睡吧。”颜姝宁笑了笑,“伤病期要禁欲,殿下不会不知道吧?”
“是吗?”殷寒咫淡笑着看她,“可是本王从未对你做过什么,怎么算得上是禁欲。”
颜姝宁“啧”了一声,毫不留恋的起身,“不论如何,殿下今夜还是独自睡吧,有事记得喊应侍卫哦。”
“我就先走了。”颜姝宁笑了一声,丝毫不犹豫的开了门。
应眠就守在门外,看到她出来行了一礼。
“照顾好殿下,勿要让伤口再崩开了。”颜姝宁吩咐。
应眠的嘴角抽了抽。
好像他们殿下伤口崩开都是因为王妃娘娘您啊。
不过他还是谨遵着身为侍卫的职责,应声允诺下来。
屋内。
殷寒咫斜倚在软榻之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玉佩。
环佩定情。
此物当为此生至重。
将玉佩握在手里,殷寒咫不由想起今日在军营外遇到的那个古怪的和尚。
此时他方出军营,纵马疾驰在营外的官道上。
那和尚形同鬼魅,来无影去无踪,是突然出现在他前面的。
手里的一柄禅杖更是坠着阴气深重的鬼结流苏,就那样挡在了疾驰的马前,仿若丝毫不惧。
殷寒咫及时拉住了缰绳,立于马上冷声问,“你是何人?”
那和尚没说话,抬眼间,眉眼具体诡异的莲花暗纹,实属不是凡人之态。
不过一眼,殷寒咫就警惕了起来,接着就听到那和尚淡淡的开口,犹如隆冬冷冽的寒霜,“你身边有妖物。”
殷寒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那妖物厉害至极,必是你身边亲近之人。”那和尚道,“妖物现世,必然会引来大祸,若是不除,于你没有任何好处。”
殷寒咫笑了一声,“若是如此,你不若自行了断的好。”
那和尚见殷寒咫如此不知好歹,也无意与他争辩,只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妖物祸世,绝非良善。”
“是吗?”殷寒咫无欲与他废话,眼神变的深邃冷冽起来,“那你怎么知道,我就能算是好人呢。”
长枪直射万里,不过寒光一闪。
那和尚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动手,身形未变,不过伸出禅杖挡了稍许,两人很快交招。
那和尚也是厉害,世间能接下殷寒咫一剑之人甚少,不过他也未占的半分好处。
不过殷寒咫今日在军营消耗体力甚多,终究是不敌受了一杖,不过那和尚并未好到哪里去,也受了殷寒咫一掌。
殷寒咫并不恋战。
翻身上马,并未理会那和尚的疯言疯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