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反派死于话多,所以直接动手
面对李月红的质问,自称“亓官弈”的男人并未回答。
那面挡着木剑的猩红屏障发出“咔咔”声响,随后轰然崩裂!
与此同时,男人双臂划圆,一股血水便随着他的动作升起。
李月红抽身后退,木剑却仍留在原地,以一化三,同时向男人攻去。
木剑凭空与他交战片刻,被男人周身爆发出的气流弹开,随后合为一体,飞入李月红手中。
“我说过了,你若想杀我,用木剑可不行。”
“是么。”
李月红扯了下嘴角,微哑的嗓音低声平静道:“——太阴。”
“——!!!”
刹那间,李月红手中木剑骤然爆发出一阵银光,如月华流泻,瞬间将昏暗血河照亮!
接着那银月光辉从剑尖自剑柄褪去,银色长剑剑刃锋寒,二字剑铭刻于其上——
太阴。
男人猩红瞳孔骤缩,似乎并没有料想到她竟如此干脆,真亮出本命法宝。
没有给男人太多反应的时间,李月红已提剑而上,剑招干脆,招招致命。
“看来你对你这个徒弟,是当真没有多少情分。”
“亓官弈”格挡之势一时变得有些左支右绌,却仍有余力讥讽说道。
“确认无法轻易碾压的对手,就不要为了面子将实力隐藏至最后一刻。”
李月红松手回身,闪过“亓官弈”的一次血水长鞭的攻击,剑指往下一划,太阴剑携劈山之势朝对方头顶砍下,赫然是白虹剑诀第二式——远山开。
“全力以赴,速战速决,没什么丢人的。”她说。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面前男子跟当世名剑榜排名第二的太阴连过数十招,仍斗了个平手,即便有此处对魔气的加成与对清气的克制,却仍能看出他原本修为也是要比李月红高上一些的。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是谁,为何在此,有何目的。”
男子哂笑一声:“若我不说,你就这样杀了我,不担心你那爱徒有何损伤?”
“你又怎知我没办法保他平安?况且你看上去是个比我徒儿生死这件事还要麻烦的祸害。”
“不担心你徒弟,难道你就不好奇你问的这些?我能回答的远比你能想象的要多得多,若是杀了我,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倒是说啊。”太阴剑已快得只剩肉眼难以捕捉的白光,却总能被“亓官弈”挡下,发出刀兵相碰的“乒乓”声。
李月红紧紧盯着男人猩红的双眼:“还是说,你想先提什么条件,才肯老老实实告诉我?”
男人摊手,血水组成的巨龙自他背后升起——
“告诉你了,我不就没命了么。”
李月红奇道:“你就那么笃信我不会杀你?”
血龙和太阴剑于空中对峙,半晌,李月红将太阴重新召回手中。
下一刻,她勾起唇角。
“斩月,一式。”
顿时,银光大盛,天地色变,仿佛有一轮银月自血水中升起,最后被一道剑光劈开,银色碎片骤然碎裂飞溅!
血水与碎片混作一处,于空中停滞片刻,随后瞬间一起落回水面——
一切已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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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红落在那爆炸的中心,居高临下看着倒在血泊中,吐出一口血的男人,一枚金色的小巧枷锁已浮现在她身旁。
“亓官弈”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月红,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随后他笑了起来:“竟跳过了白虹剑诀的后几式,直接用了斩月……你是真的不想知道答案,一心置我于死地。”
“连斩月也知道?”李月红挑眉,随后道,“算了,问了你也不说。比起听秘密,我更讨厌你这种以吊人胃口为乐、满口谜语的人,一点也不爽快。”
说着,她抬起手,将金色困灵枷打向对方:“方才那血龙出现时,伴随而来的魔气与我这几日从亓官弈经脉内剥离出的魔气如出一辙……看来我没猜错,你果然是内景中魔气的具象,一切的根源。”
男人被没有实体的金色枷锁禁锢,那枷锁不断收紧,将他的身体挤压得越来越小。
可他脸上却没有露出痛苦神色,只是默不作声盯着李月红,眼神中有股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
李月红与他沉默对视半晌,又突然开口。
“刚才那个问题,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男人双眼微眯,一脸“我看你还能猜出什么”的表情。
李月红抬了抬下巴:“你就是亓官弈,对吧。”
男人一愣,随后嗤笑:“这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的事情么。”
“你是那个被我拒绝进入遥天仙宗,与我结仇后又重生的亓官弈。”
“——!!!”
“我就知道,天道自有定数,即便是没能发生的事情,也会在这世上留下痕迹……或许在此世,又或许在其他万千个相似的世界……”
李月红垂眸,看着已经被压缩至一半的亓官弈。
“抱歉。但是……他不会走上与你相同的老路了。”
亓官弈并未说话,只是沉默着。
直到那困灵枷快缩成原来大小,一道低沉的声音才从那困灵枷中响起。
“呵……你比我认识的那个李月红,要更有趣些。如果是现在的你,或许真能……”
剩下的话,伴随着一声轻笑,消散在这片空间里。
困灵枷已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万千血水从四面八方迅速收回,连同着周遭仿佛粘滞的空气一起,统统被吸进困灵枷中央。
刹那间,内景中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血水已全部消失,露出地下深红色的泥土。
虽然荒芜一片,却随时等待焕发生机。
李月红想了想,蹲下来用泥土把困灵枷埋了起来,堆成一堆,随手捏出个歪瓜裂枣的人样。
“挺像的,”她回忆了一下亓官弈——身为她徒弟的少年版本——的模样,拍拍手上的泥,“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自己的魔根自己保管,下次别让我找这么久了。”
一道白光闪过,青色道袍的女人消失在此间。
她曾站立过的地方,一点绿芽悄悄自泥土中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