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制矛
讲了一个多小时,把五个大队的任务,安排下去。
振兴大队分派的任务,是3000多亩重鼠灾区,投放药饵,和物理灭杀。
程咬银突发奇想,组建了一支振兴大队武力灭鼠小组。
组长童晓晓,组员段祈年,虎妞,牛牛,大黄五个,负责武力灭杀老鼠的工作。
具体就是,弓箭射杀,长矛刺杀,铁锨拍杀,柴刀砍杀,碎石击杀,随便怎么杀,能杀就行,工具自备。
程咬银对武力灭鼠小组,报以厚望。
振兴大队灭鼠队,这次能不能在小林湾林场灭鼠行动中,一鸣惊人,扬名立万,全靠武力灭鼠小组扛把子。
童晓晓回到地窨子,段祈年在烧火,牛牛翻着背篓里的饭盒,准备做晚饭。
把程咬银的工作安排,完整转达一遍。段祈年听完,立刻站起身,拿起柴刀走出去。
牛牛跟在后边,看着段祈年在三捆木柴中,挑挑拣拣,把长而圆直的,拇指粗细的树枝,都挑拣出来。
牛牛好奇问:
“哥哥,挑出来这些做什么?”
童晓晓拿着菜刀出来帮忙,将挑出来的七根树枝,挨个扒皮去乱枝,削成又光溜又直的木棍。
一头削尖,在石头上打磨平滑,拿回地窨子,逐个放在灶堂烘烤碳化变硬,最原始的矛就做成了。
六根修成齐眉长,一根稍短。
“够用了。”
“这支短的是牛牛的。”
短的也有一米四长,牛牛抓在手里,有点不得劲。
“这怎么能扎到老鼠啊?还不如丢石头打脑壳哦!”
“牛牛是丢石头小能手啊!一块小小的石头,就能远程攻击,打碎老鼠的脑袋,牛牛百发百中,最厉害了!”
童晓晓一通猛夸,洗手开始做饭,突然想起来,大黄还没回来!
“牛牛,大黄咋还没回家?会不会出事?”
“不会,大黄以前进山,有时候半天回家,有时候两三天才回家!”
牛牛一点不担心,注意力全在长矛上。
段祈年在外边整理柴火堆,清扫垃圾。
童晓晓小声说,“牛牛,多拿几样吃食出来。”
牛牛点点头,没做声,小手指指大背篓。
童晓晓从背篓里,拿出一盒卤肉面,修复出五盒,倒进大锅里装样子。
又拿出一盒卤牛肉,修复出两盒,倒进锅里,
看着大背篓里的洋柿子和小葱,童晓晓洗了一颗洋柿子,切成碎丁,小葱切成葱花,一股脑丢进锅里,勺子一通搅。
菜板上的洋柿子蒂和葱头葱须子不能浪费,修复出五个洋柿子和一把小葱,放在墙边。
拿出三个大碗,开始盛饭。
做饭是如此简单。童晓晓笑眯眯,盛满三碗饭,锅里还有,是段祈年的。
“洗手吃饭啦!”
灶上的马灯提起来放到炕桌上,童晓晓把筷子放好,开始吃面。
牛牛跑出去,喊着段祈年一前一后回到地窨子,“哥哥,先吃饭,吃完饭,给牛牛做一个矛吧。”
两人上炕端起碗,开始炫面。
段祈年一块牛肉吃下去,幸福的眼泪要掉下来。
这样的美味,这样的温暖,就像做梦一样。
他住了太久的牛棚,穿了太久的破衣烂衫,吃了太久无油无盐的水煮菜。
曾经的华服美食,前呼后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他知道怪不了任何人,甚至,是程咬银他们在暗地里多方维护,自己才能安安生生的活着。
社员大多淳朴,并没有刻意去为难他们。
不淳朴的几个,被牛牛和虎妞的拳头,捶的也相当淳朴。
牛棚里虽然缺衣少食,破旧艰苦,却没有来自外界的斗争和毒打。
其实不是没有,他知道,是被人拦下了。
如今的温暖,是更直接的震撼,他无比贪恋。
他想好好活着,想强大自己,保护这份温暖,回报那些明里暗里,给予他的善意。
此时此刻的地窨子,是他生命里,最温暖的角落。
牛牛呼哧呼哧吃着面,脑子里都是段祈年给他做矛。
有了趁手的武器,牛牛就是最厉害的。
童晓晓眸子轻抬,看着年幼无忧的弟弟,百感交集的段祈年,默默吃面,没有做声。
牛牛急着吃完饭,抢着洗锅洗碗,添柴烧水。
童晓晓把炕桌炕面收拾干净,开始铺床。
帐篷平铺炕上,三个睡袋依次铺好。
童晓晓在炕头,牛牛在中间,段祈年在炕梢。
“这是给你的大衣,你的衣服太单薄,帽子也是你的。”
段祈年挑了一长一短两根树枝,正在做打磨处理。
听见童晓晓和他说话,抬头看见炕梢上,厚厚的睡袋和崭新的棉大衣,棉帽子,心里暖暖的,又有些不真实,隐隐担忧。
童晓晓眼角一瞥,将他的担忧看在眼里,道:
“你不用担心,我和牛牛都是烈属,没人会找事儿,也没人找你事儿,抗住牛牛和虎妞拳头的没几个,再说这里是林场,陌生人多。”
段祈年想起牛牛和虎妞,多次为他打架,得了牛魔王和母老虎的外号,心里感激,却又想笑。
童晓晓洗漱好了,段祈年和牛牛,还凑在灶前忙活。
童晓晓走过去仔细一看,段祈年手里的矛,一长一短,长的一米一,短的三十公分,都是小拇指粗细。
长短矛一头略粗,用以方便牛牛的小手抓握。
另外一头磨尖,用火将表面烘烤碳化变硬,可投掷,可刺击。
牛牛蹲在一边,看得目不转睛,这会完成了,立刻抓在手上。
短矛如飞剑,嗖一下被他扔出去,扎在墙壁上,再拔出来,矛尖依旧尖锐无损。
牛牛喜得一蹦多高,把短矛别在腰带上,右手挥舞长矛,耍起枪花来。
童晓晓看着牛牛扑腾,连忙制止,“停下,东西打坏了,洗漱睡觉,养精蓄锐,明天上阵杀敌!”
“得令!”牛牛乖乖收起长短矛,去和段祈年一起洗漱。
马灯熄灭后,童晓晓和牛牛很快睡着。
段祈年躺在热炕上,柔软厚实的睡袋,仿佛云彩把他包裹,心中思虑良久,方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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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哥哥……鸡哥哥……哥哥哥哥……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