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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冯姝月的诗

淡出众人视野半年有余的首辅孙女冯姝月重现人前,一首七言绝句令无数文人墨客竞相追捧。

等到冯家要举办诗会的消息一出,顷刻便席卷了京中大半个贵女圈子。

崔珍左手拿着冯家送来的洒金帖子,右手拿着冯姝月所创的七言绝句,左看右看,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真是她写的?”她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发问。

“是吧,如今不都是这么传的吗,说冯大姑娘为故去祖母念经十月,孝心感动上苍,得佛祖赐缘点化,现在她可是贵胄圈里出了名的才德兼备了。”画眉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迷茫的神情。

过去,每逢太太说起姑娘不肯用功,姑娘还能拿冯家姑娘去堵太太的嘴,说首辅家的孙女学问都那么差,何况她这个武将家的呢。

如今冯家姑娘成了京中公认的才女,自家姑娘可就没人作伴了。

崔珍死死盯着那首绝句,不死心道:“会不会是她祖父请别人写的,只是署上她的名字造势?”

“肯定是这样的,”崔珍像找到了真相似的,也不要别人回答,径自点着头,“眼看着便要被太后娘娘忘了,冯家着急了,只能出重金,恩威并施买了这首诗来,一下子贤名才名就全都有了。”

她又满心期待地看向崔瑜,“四妹妹,你说我能不能也去寻个学识这样渊博的人,专管着替我做功课?这样娘就再也不能说我不用功了。”

“那三姐姐可曾见过这样学识渊博的人?”

崔珍愁眉苦脸地摇头。

崔瑜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指指她面前仍旧空白一片的宣纸,“既不曾见过,自然便无从去请,三姐姐若不想再挨二伯母和西席先生的骂,还是快些自己写吧。”

崔珍哀嚎一声趴在桌上,仍不肯死心,“四妹妹,要不我也去祠堂,为祖先吃斋念经几个月吧,说不准我也能感动上苍,让大神仙赐我份机缘呢。”

崔瑜手上挥毫不停,头也不抬道:“刚在祖母那里听膳房回事的妈妈说,今儿晚膳有道鲜笋蒸鹅,还有花蓝桂鱼、茄汁鱼卷、蟹黄虾盅……”

她一一细数,又道:“我记得都是三姐姐爱吃的,三姐姐可都舍得?”

“我不念经文了,”崔珍登时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义正言辞道,“大神仙那样忙,我怎么能为了这种小事去打搅他们呢,学问还是得自己亲自学的好!”

她利落地将散落满桌的功课整理好,“四妹妹,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去寻先生请教,过会儿用膳时再来寻你。”

崔瑜好笑地看着崔珍壮志凌云地跑远,叫玉婵跟上去送送,再去管事妈妈那儿,领这个月的纸墨。

玉书收起老夫人拿给崔瑜的诗会帖子,不由问道:“姑娘真相信这诗是冯姑娘作的?”

“或许吧,”崔瑜神情淡淡,总归不可能是借钱权压着人代作的,这诗里字字句句尽是文人风骨,能写出这种诗的人,是不会为金钱权势折腰的。

况且,冯家敢将这首诗传出来,便说明冯姝月能作出的诗文,绝对不只有这一首。

崔瑜不知道冯姝月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旷世才情,但冯家此举,却让她明白,冯姝月仍旧志在后宫,那所有的一切就都与崔瑜无关了。

她甚至不用再担忧冯姝月是否也是重生。

因为即便她是,也只会将力气用在阻挠崔瑜入宫这件事上,这对崔瑜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那姑娘还要赴约吗?”玉书不由有些担心。

寻常举办宴会,主家只会将邀请赴宴的帖子送到宾客府上,至于受邀的人家由哪些太太姑娘前往领宴,都是由人家府上自行决定的。

可冯家这次倒好,遣来送帖子的人,直言冯姑娘仰慕侯府四姑娘才名日久,听闻四姑娘回京,甚想与四姑娘相交。

俨然是副崔瑜若不去,便是瞧不上冯家姑娘的意思。

可他们家姑娘行事向来内敛持重,如今回京也不过半月,何曾有过才名外显的时候。

明摆着是冯家看他们家姑娘在太后娘娘面前得了脸,便想踩着他们姑娘的脸面,造自己的声势。

玉书几个都有些焦急,崔瑜却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祖母既然将帖子给了我,我自然便是要去的。”

冯家现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侯府虽不需刻意讨好结交,但也犯不着上赶着去驳他们的面子。

“那姑娘能作出这种诗吗?”玉翘看自家姑娘满面淡然,不禁生出些希冀。

想来姑娘自幼聪慧,文章也常得先生夸赞,说不准只是平日没机会作诗,真要用心写,也能不错呢。

“自是不能的。”崔瑜却很快打断了玉翘的期待。

她坦然道:“要作出此等绝唱,阅历天赋、文采心性,俱是缺一不可,莫说是现在,便是再给我十年,我也是作不出来的。”

“那姑娘岂不是要白白给冯家姑娘做垫脚石了!”玉翘登时急了,“不若姑娘还是继续称病吧,奴婢便不信,冯家能猖狂到闯进侯府,强行抬了姑娘去。”

崔瑜被她逗得一笑,“冯家自是不能,可我若是再病下去,孝惠太子妃便要等不及替我请太医诊脉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怎么各个都盯着姑娘呢,咱们在冬州时,哪有这样的烦心事,干脆回去好了,有老爷太太在旁护着,看哪个敢欺负姑娘!”玉翘越听越急,忍不住道。

“越说越不成样子,”玉书点点她的额头,“临行前太太怎样嘱咐你的?”

玉翘自知失言,正要认错,廊下当差的丫环便来禀说二姑娘到了。

玉书暂时放开玉翘,替崔瑜去迎人。

玉弦瘪嘴道:“今儿可真是热闹,支个窗都要跑的人,竟也敢入姑娘的屋了,也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倒不如明说了的好。”

她话音刚落,崔琬便风姿款款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七成新的湖水蓝褙子,搭同色系的月华裙,削肩细腰,衬得整个人弱不胜风,楚楚可怜。

“二姐姐,”崔瑜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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