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山秘制风干肉脯

稍微回过神来后，朝岁开始不再对城里的一切感到出奇。

眼前场景有些像前世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古装电视剧，不过是在场造的逼真程度上拉满了而已。

“兽师大人，我们回商会吗？”

白井虽然是从青山外的十万群山里走出来的山民，但毕竟已经在锦绣城里当了有些日子的长工，心里早对周遭的一切都有所适应，所以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

朝岁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不着急，先在城里到处看看吧。”

在路上的交谈之中，朝岁已经从白井的口中对锦绣城里的势力有了一定了解，再加上王胖子给自己打探的那些信息，很轻易的就得到了一些结论。

首先，兽食和兽器这类生意的市场很大，因为凶兽的胃口一般都很大，体型也比较庞大，要远远超出同境界的人类修行者，所以每日的消耗也很大。

不仅需要大量的食物进补，也需要合适的、能够完美契合凶兽一切特性的贴身兽器。

既然所谓的兽食和兽器都是消耗品，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市场的规格不会无缘无故萎缩，青山商会的生意冷清就代表着一定有其他商会的生意正在急剧攀升。

只要在锦绣城里转上一圈，亲眼去看看究竟是哪家商会生意红火，什么样的商品受到众人追捧，就能找到症结所在。

当然，这种浅显的道理自然是人人都懂，不过如果掌事的是一个酒鬼，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听姐姐说过，商会生意不行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百兽商会，现在很多的兽师大人们都喜欢去那里购买兽食和兽器。”

少年白井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朝岁心里的意图，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

“哦？”朝岁眉毛微微一挑，看着白井问道：“你姐姐也是青山商会里的人？”

“嗯。”

白井点了点头，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自豪之色，小手揣在怀里摩挲着那只小野雀的脑袋，连声音的音调都在不知觉中升高了一些。

“姐姐一开始也是短工，在商会里干了好多年后才被提成了长工，在铁马掌柜没来之前，她一直在给刘掌柜打下手，在商会里的威望很高，去年已经正式晋升成为商会的二掌柜了。”

青山内门有五大长老常年坐镇群峰，外门同样有四位长老负责相应事务。

例如兽堂的值守长老范微，石渠阁的值守长老魏无言，以及两位专门负责青山在外产业的长老铁马冰河和刘谋。

其实在去年以前，负责青山产业的主要是魏无言和刘谋二位长老。

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原本值守石渠阁的铁马冰河却和魏无言忽然交换了职责，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锦绣城里青山商会的大掌柜。

自他接手之后，一开始青山商会的生意还是如往常一样红红火火，售卖的兽食和兽器等一应商品都供不应求，但是数月之前局面却是突然有了一番奇怪变化。

往日里售卖最好的由青山秘制的风干肉脯等兽食的销量竟然开始有了下滑。

一开始下滑的幅度并不大，所以也没引起注意，到后来卖的越来越少，生意一落千丈，青山商会每月的盈利也随之节节下跌，最终在商会的仓库里留下了一大堆卖不出去的肉脯等兽食。

青山秘制的肉脯等兽食是由宗门那边的弟子专门负责，配方配料数十年来都不曾变过，所以问题应该不会是出自肉脯本身。

“兽食这种东西，既然卖不出去，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它是真的难吃。”

朝岁走在宽阔而热闹的大街上，身后跟着的白井就像是一个小书童，只不过这个书童并没有背着书箱，只是怀里抱着一只视若珍宝的小野雀。

听到朝岁的这话后，白井小脸上显得有些吃惊，说道：“您说的这番话和姐姐说的一样，可是咱们商会的肉脯味道从来都没变过，每次肉脯到后也都有专门圈养的试食兽试吃，确认没问题后才会上架售卖。”

朝岁双手背在身后，在街道的摊贩旁走走停停，偶尔会从小摊上拿起几件新奇的东西，一边津津有味的在手上把玩，一边头也没回的说道：“那么，那些试食兽的反应如何？”

“和往常一样，吃的很开心，也全吃光了。”

“试食兽都有哪几种？”

“有看着很大的豹子，好像叫五花豹，也有小一些的山猫，还有关在笼子里从来没放出来过的柳鬼，听商会里的大哥们说那柳鬼放出来会把房子吃了。”

负责试吃的凶兽确实很齐全，体型从大到小，就连专喜肉食和以素食为主的凶兽口味也确实都考虑到了，不过在试吃这件事上似乎还是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

朝岁若有所思的想着，同时耳朵里忽然传来了一些熙熙攘攘的嘈杂声。

他好奇抬眼望去，只看到在前面的街道转角处，一座极其气派的三层阁楼门口，无数人影排成了两列纵队，有的旁边还站着自己的凶兽，有的腰间挂着兽袋。

阁楼二层的屋檐角挂着一根长竹竿，红黄相间的华丽旗面被竹竿穿过后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百兽商会。

白井的目光里有隐藏不住的一丝厌恶，对于少年来说，显然自家商会的竞争者就是面目可憎的仇人，就连声音都低沉了下来，“兽师大人，这里就是百兽商会了。”

朝岁指了指排队的人群，问道：“他们在排队买什么？”

白井回道：“是百兽商会的秘制兽食‘五香肉骨’，以往和咱们商会的肉脯一样都是锦绣城里最受欢迎的兽食。”

“他们的生意似乎看着很好。”

“都是咱们的客人.....”

“有分析过他们卖的‘五香肉骨’吗？”

“有，除了姐姐还有在您之前的那几个兽师大人都曾来买过百兽商会的这个肉骨，但是味道和以前没什么差别，试吃兽的反应也很正常，甚至还有一个兽师大人亲自品尝过。”

原本销量极好的兽食突然卖不出去，原因不外乎两种。

一种是这兽食确实变得难吃了，而另外一种就是相对来说变得难吃了，而销量极好生意红火的百兽商会的秘制兽食自然就是参照物。

从白井的话语来看，显然朝岁所能设想到的一切可能性在之前就已经被人所想到了，也难怪一连五个青山的外门弟子都会折在这里。

不过朝岁的脸上并没有因此而流露出什么失望的神情，他慢步走到了那两队的最末尾，向着白井说道：“既然生意这么好，那我们也买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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