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妄想背后的真相
“小小鱼，你没事吧？！”
强烈的疼痛让余鱼身子变得有些不稳，连忙扶在了一边的石头边上。
而萧蔷蕾见状也立刻关闭了机器，凑上前去扶住了余鱼，目光之中满是担心。
余鱼的父母经常在外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看着余鱼长大的萧蔷蕾就是他的长辈，此刻不由得有些心疼。
“我......没事。”余鱼稳住身形，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就是感觉有些心悸。”
那柄小刀早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刚才那种刺心的疼痛，却残留在胸腔之中难以忘怀。
和昨天晚上的疼痛一样。
萧蔷蕾扶着余鱼坐下，看着显示屏面前的参数，有些担忧道：“你的妄想症病情确实加重了，但是你的精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真是奇怪。”
她操作着那台机器，眉头皱起。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精神病越严重，那么精神状况一定会相当不稳定，别说能像余鱼一样正常沟通了，不发疯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而余鱼则是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地面。
他确信，刚刚他绝对看见了自己胸口的那柄刀，绝对不是虚假的想象，而是实物。
但是......消失了。
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就连伤口连着一起消失了。
余鱼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了。
难道说......
他真的有妄想症？！
“萧姨......”余鱼的语气有些颤抖，他捏着拳头，看着萧蔷蕾面前那完全看不懂的屏幕，“我真的有妄想症？”
萧蔷蕾顿了一下，随后揉了揉余鱼的头，目光温和。
她和余鱼已经相处许久，早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小小鱼，妄想症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病症，在精神病一类已经算是相当良性的了。”
她微微坐近了些许，抱着颤抖的余鱼，“而且你的精神相当稳定，它并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的。”
“我......”
“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
余鱼不说话了，他需要再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情况。
哪怕在这种时候，他依然不会相信自己拥有妄想症的现实。
他的生活美好富足，从小到大没有烦恼，他没有任何发生精神失常的可能性的。
“......萧姨，我想先回去休息。”余鱼顿了顿，最终说道。
“先跟我去吃个饭吧。”
“不了。”余鱼摇头，整个人变得有些沉寂，“我不饿，我先回家了。”
“好好休息。”
说罢，他直接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治疗室的大门。
而萧蔷蕾坐在治疗室之中，目光满是心疼，却摇摇头，继续看着屏幕上那一堆和现实完全不符的曲线。
她撑着腮帮子，丰腴的身子倚靠在机器上，叹了一口气，似是对着空气说着：“小曦，虞虞，你们怎么看？”
她的声音落下，在治疗室的角落里，淡淡的波纹逸散开来，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显现出了两个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急匆匆离开学校的姜虞。
而另外一人则是穿着黑白相间的病号服，高挑瘦削的身材看上去像是时装秀的模特一般，却又遗憾地被一身严严实实的衣服给藏了起来。
她的肤色很白，像是长久没有见到阳光一般，有些病态，微卷的黑色长发所以地披散在她的肩上，杂乱而慵懒，让人看见的第一时间就觉得她不应该站在这里，而应该躺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棺里，成为沉睡的绝美公主去等待自己的王子。
刚刚余鱼的情况她躲在角落里边看得一清二楚，直截了当地说道：“刚刚序列离心机启动的时候，我看见鱼儿的胸口上出现了一把粉红色的水果刀。
和他所描述的那把刀一模一样。
看来，他又遇上该死的绪怪了！”
姜虞的声音带着怒意，虽然依旧是她本身略甜的声线，却在其中能感受到恐怖的杀意。
萧蔷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自己也有些头疼了：“这都这个月第几次了......小小鱼怎么越来越容易遇上那群家伙了。”
“我要杀了他们！”
姜虞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把比她人还要高的绯色巨镰，散发着恐怖至极的寒气，一出现就展现了极其恐怖的声势。
而她的眼睛也变得一片血红，让娇弱的她染上了恐怖的气息，似乎随时要择人而噬。
“冷静。”萧蔷蕾还没有说话，另一位一直沉默的少女便阻止了姜虞。
“你想拦我，袁晚曦？！”
姜虞手中的镰刀直接横向一挥，不分敌友地朝着那位被称做袁晚曦的少女砸去。
铮！
袁晚曦的手臂上出现一片秀美的臂铠，直接接住了姜虞的砸击，随后侧身闪过横挥，反身一脚踹在姜虞的小腹上。
嘭！
嘭！！
姜虞的身体直接被她一脚砸飞，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袁晚曦缓缓放下腿，高挑的身材显得极具压迫感。
“你别妄动。”
她双手背在身后，踩住了姜虞的脚踝，“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是你发病的时候显然一点都没有。
这件事情，不适合交给你啊。
让我来吧。”
“......你？！”姜虞想要站起来，却被袁晚曦踩着，无法挣脱。
“医生，她有点发病，记得采取拘束措施。”袁晚曦用另外一只脚将姜虞的镰刀挑向一边，眉目之中带着冷冽，“老大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处理就行。”
萧蔷蕾看着捂着小腿恶狠狠看着袁晚曦的姜虞，点了点头。
让姜虞出马，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是让袁晚曦做这件事比较稳妥。
她扭头，继续研究着余鱼的数据。
............
“姐，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余鱼不知道治疗室发生的事情，拐过了一个弯之后，便看见了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顾卿清。
顾卿清听到余鱼的话，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每一次检查之后都会伴随着阵阵的头疼以及一些意外的不适，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那吃饭吗？”
“......现在不是很想。”
“行，那我先送你回去。”顾卿清拉着余鱼，慢慢地朝着门外走去，“我下午再来萧医生这边拿报告好了。”
“嗯。”
余鱼只感觉自己的脑中很是混乱，他开始梳理着自己一直以来的经历，那些诡异的景象和经历拼接在一起，让他对一些真相产生了怀疑。
毕竟，他是妄想症。
短短时间之内，他的脑海之中就闪过了无数的遐想，但是都毫无根据。
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到那个“杀死”了自己的女人。
“别发呆了，上车。”
顾卿清拍了拍余鱼的脑袋，坐在电瓶车前边，握着车把，轻声说道。
余鱼的精神有些恍惚，她不放心让余鱼开车。
余鱼抬起头，目光自然而然地越过顾卿清，还没有来得及对焦，便突兀地在模糊的视野之中看到了一个有着一丝熟悉的背影。
待到他凝神看去，瞳孔微微紧缩。
等等？
那是......
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