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兵将调动

贺瑞果然当天下午就缴出了印信、配车，车夫与随员也让他们跟中书省报到；早就拟妥的职务交接清册，全部交给杨弘。

杨弘以皇上不准、中书省全体同僚爱戴为由，拒绝签收，贺瑞就当着几个同僚的面，东西放了就走。

林凤仪已经到凤翔营说好了。

贺甘甘随后带着小包行李，就前往凤翔营报到；不过，身份已经是女教头，未来再看情况与战士共同受训。

贺瑞离开中书省后，到凤翔营确认女儿被收留，就回到中书府邸，另外雇了车子，趁天还没黑就离京回乡。

皇上也还算够意思，没有立刻发布新的人事命令，等了几天才布达。

如大家预料的，中书侍郎杨弘升任中书令；当天醉悦楼，几个多屋的屋主、官员一起设宴庆祝杨弘真除，当然，菜还没上完，海涛已经收到赴宴的名单。

跟着中书令，还有军方的人事升任与调动。几个御史在都察院内，听扬风宣读新的命令，最重要的是，韩亮所部六万中，率两万跟着韩亮调瓮县的河东营区，这是离有国和雍国两国京城最近的一个营区。

包括箭竹校尉林炯，也跟着韩亮一起调动。

这样，实际上林炯距离他父母的禾县很近了。

杨汝范拱卫京师的八万人当中，拨三万给韩亮。

但是杨汝范只身调回京师。

向载云和杨汝范，任全军元帅、副元帅；名衔很大，但底下没有实兵，杨汝范等于跟着向载云一样被冰冻起来。

海涛听到这个命令就说：“与向平西一道力主抗雍、反石炮要排弩者，杨顺天与韩靖原也。韩靖原声望过高，皇上不敢擅动，否则亦比照杨顺天调回京师任副元帅也。”

武方皱了眉头，扬风继续念，禁军统帅张实，封荡寇将军，驻北坑营区，辖埔、冀、定三州，扼北方门户，这里有一小部份与雍国接壤，大半是与蓟国的国界；原来有李飞部三千人，加上原韩亮部留下的将近四万人。

原来杨汝范的位置，则由都尉曾韶接任，封御寇将军。

林凤仪说：“这个好。曾韶早晚可以到前线当将军的。”

武方说：“豫南营区属二线，然支持西、南二方，拱卫京师，随时转为一线。近年南方无事；唯中坑大战时，杨顺天反应迅速，奔袭河东，较一线更前也。”

接下来的命令，就有点让大家跌破眼镜了；不过当时还没有眼镜。

扬风念到，虎贲营统领诸葛济，升任禁军统帅；虎威营统领姚盛元，升任都尉。

这个大家实在不看好。

不过，理论上京城遇敌的可能性最低，近几年的大事一是救火，二是上次挡风飞雪的劫狱之役，所以还好。

禁军位于繁华京师所在，平时大家对禁军战力要求不高，对军纪的要求反而很高。

命令的最后，恐怕是最叫人吃惊的——禁军虎贲营校尉郭懿，封平寇将军，从帝国的东南调三万人过来，随郭懿移防曲阳，随时支持西、北两面。

扬风念到一半时，还停顿了一下，确定没有看错，才把郭懿的名字念出来。

林凤仪说：“风吹雪的人可以当将军？搞不好改天中书令和左右仆射都给风吹雪拿去了。”

武方说：“或许此龙飞如京城太叔，位高则行险，反暴其恶。”

帝国的南方与东部沿海，则作由龙骧将军祝闵率领，扣掉拨给曲阳的三万人，还有五万人，分散在漫长的海岸线以及多江湖溪水的南方大泽。

林凤仪想着当初慕容郡主说的话，心里暗暗计算，如果把原来虎贲的都算亲雍派，则抗雍派只剩韩亮的五万兵；亲雍派则有祝闵的五万和郭懿的三万、禁军诸葛济的一万。

另外张实的四万、曾韶的五万动向不明。

都察院自己还有两百多人，就不用算进来了。

想到这里，林凤仪决定去看一下凤翔营的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林凤仪就到凤凰苑去，正好看到战士们气喘吁吁地回营。

每天天还没亮，整个凤翔营就开始跑步，从凤凰苑出发，绕整个皇宫再回来，一圈大约三公里，要绕完两圈才回营吃早餐。

林凤仪看到的是第一批，由副统领高平校尉范亚妹率领，这是教练区分为体力第二等的人，约一百人。

接着跑回营区的第二批，约八十人，由统领渤海校尉高思率领，这是体力第一等的战士，全副武装，拿着长枪跑。

第三批，是体力最差的，像徐雪妹、贺甘甘这种，没有经过角涌时期的锻练，在千里行军的后期才进来、甚至根本没参加到行军的。

林凤仪看到才入伍几天的贺甘甘，跑得脸色发白，到了营区门口，就扶着门柱才能不倒下去，以犀牛般的气喘来跟林凤仪打招呼。

林凤仪想到这是情敌，就有点幸灾乐祸；但想到贺中书，又于心不忍，就问：“甘甘，你这几天还好吧？慢慢适应了吗？”

甘甘还在喘，没办法回答，只能点头，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喘气的动作；接着，就弯到旁边去呕吐，不过没有吐出东西来，然后才说：“谢凤……姐……尚可……今天……首次……全……程走……完……”

不过，贺甘甘还不是最后面的；之后又有人几乎是走着回来，只是双手微微做个跑步的样子，一到门口，就撞在贺甘甘身上。

甘甘和林凤仪扶着她，慢慢走进营舍，一堆人在大口灌水。

段平邀了林凤仪一起用餐。

林凤仪边吃边问：“贺甘甘还行吗？”

段平笑着说：“甘甘极好，目前暂不参加武术训练，闲时即协助杂役，洗扫挑粪等，毫无官宦人家之气。”

林凤仪歪一下头说：“哦？真不简单。”

段平说：“在下亦感惊讶，曾询甘甘，彼云，每遇放弃，即思及父志未竟。凤姐办此营，予彼一条女子参政之路也。”

林凤仪说：“也难为她了。本来想，能教读书写字就好，当不当战士，就不用勉强了。”

朱菀羚在旁插嘴说：“甘甘教书甚强，高出我等武夫甚多。昔日我等教字，战士们仅能学一二三及自己姓名，其余笔划稍多者，往往学过即忘；或笔划错漏，或两字相混。甘甘教书，令战士感到兴趣，加深印象，效果极好。”

段平说：“早餐后分组训练，每半时辰轮替；凤姐可至习字组，亲身体验贺先生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