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再延三日期限

大家都有疑惑，扬风负责把大家心里的话讲出来：“炮制成之后，炮石应随炮运至军营，或于营区附近收集；何需堆至京城尚书府中？”

武方说：“数量亦过少。尚书府非皇宫，能堆数百枚乎？”

罗菊妹带着那人认尸回来，那人就走了。

御史们看一下罗菊妹，罗菊妹摇摇头，表示认尸后改口。

然后罗菊妹请示要回凤凰苑了，御史们才发现天色已黑，又要雷雨了，决定到佾王府的书房再谈，先看王爷争取到几天。

到了书房，王爷宣布了跟皇帝争取的结果：“皇上同意再延三日。”

林凤仪很不服气地说：“皇帝干嘛要这么急着结案？”

王爷说：“主要因唯一之生还者船夫廖强所言，彼称意外，彼自身又无嫌疑，无不信之理。”

王爷平静地说，看不出来他是赞成或反对，好像只是不带感情地描述一个客观事实。

林凤仪说：“那早知道当初廖强的话不要写在报告里就好了。”

武方说：“在下亦感觉绝非意外；然吾等亦须戒慎，莫陷于先入为主之观念。证据几分，判断几分。”

林凤仪看了扬风一眼，发现扬风也在看她，两个人都再回想一次当初和廖强的对话。

除非说廖强神智不清，否则要说听错、或说有别的解释，也说不过去。

当然，廖强当时身体虚弱，说话口齿不清，话语很轻；但是，廖强的话，很难理解成其他的意思。

王爷不知道是不满，还是也期待很高，问说：“究竟本案尚于何处有破案机会？”

林凤仪说：“目前仅能等待认尸结果；另外，明天开始把苏尚书的档案仔细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引起杀机的东西。”

武方说：“兵部各职员与苏尚书之随员及车夫均表示未曾发现任何迹象；苏府家人亦同。尚书方面，仅余一休假之随员吴密尚未问及，已交代兵部，待彼销假即向都察院报到。”

王爷这次是真的有点不满了，说：“怎不令彼立即销假回京？尚书命案此等大事，尔后再予以补假不妨。”

武方说：“吴密为泉县人，在京赁一小屋居住，昨日前往寻访，无人应门。都察院已行六百里加急文书至泉县县衙，请其赴吴密家中寻人。”

次日，也就是接到报案的第四天，已陆续有外县的人来报；京城的人也还有来报的。

海涛出去打听跟画像有关的情报；林凤仪、武方和扬风则留在都察院看苏尚书的档案，并视认尸的情况随时在院内或出去查察。

一直到第五天，仍然没有什么进展。

第五天傍晚，已经有远在帝国最偏远的州县来报消息；第六天也就是皇上给的最后期限，林凤仪等人在中午等到最后一个远从泉县来认尸的人，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而这个人也认完以后就改口。

同时泉县还有一个消息来，就是吴密的家中只有妻小；家人表示，此次休长假，吴密未告知家人，也没有回家。

泉县县衙这样一问，反而让家人担心是不是吴密出了什么事；倒是泉县县衙认为，或许吴密另有金屋藏娇之处——此话说完，县衙的人就被吴妻一挥扫把扫地出门。

众御史听了泉县的报告，决定由海涛再去他的情报网打听吴密的消息。

海涛的情报网在无名尸方面没有进展，不过倒是有别的情报：“那武宁镖局之谢玉荣，本身即是风吹雪的成员。其实，数个镖局之镖师之中，本不乏参加风吹雪者。”

林凤仪想了一下，说：“所以他们关于鬼低头在乙丑日傍晚的行踪，会刻意说谎吗？”

武方说：“然依其他各方面之判断，确实鬼低头涉案之可能性极低。正如阿利所言，小鬼得罪阎王，阎王何须认真？纵要杀小鬼，何须亲自动手？故鬼低头纵然涉案，行踪亦无须造假。”

林凤仪想想也是，但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把自己都觉得没营养的话说出来：“有时候不在场证明太完美的，反而有问题；一定是事先安排好，这样才能不被查出来。”

海涛说：“然谢玉荣之情报亦可能反应部份实情，虽与本案无关。”

三名御史都看着海涛，等他进一步说明。

海涛说：“坊间传鬼低头与龙飞不合。龙飞与雍国合作，或针对朝廷命官之大案，鬼低头均未参与。”

林凤仪问：“所以剑如电之后，谁能继任为一把手，他们两个会抢啰？”

海涛摇摇头，说：“无此情报。各传言仅云鬼低头未参与，未云鬼低头反对龙飞。风吹雪之人马，亦无明显分派之情况。或许正如我等亲闻鬼低头所言，彼自认不适宜任领导也。”

林凤仪有点像是在跟大家说话，也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鬼低头跟廖强倒是有一点是一致的；他也说船难是意外。我真的无法判断他到底知不知情；我是说，也许案子不是他做的，但是他知道是谁，不管是事先知道还是事后知道。”

扬风觉得有意思，问：“鬼低头称系意外？彼之原话何如？”

海涛说：“大致如—『船难系天所为，非人所能查』。”

扬风想一想，说：“此话亦可指做案者巧夺天工，毫无破绽，故不可能破案矣。”

大家想想也对，或许鬼低头的意思不是指意外；若是意外，鬼低头就不可能知情，也就更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这时，一道闪电袭来，突然有一支笔掉到地上的声音，还在地上滚了一下，接着轰轰打了雷。

大家依着声音的来源，看向今天轮值的田元妹。

田元妹很窘，赶紧说：“失礼，战士一时手松。”

说着，就赶快蹲下去捡笔。

林凤仪觉得田元妹神色有异，想想总不可能是因为打雷，会不会她做了几天记录，有什么发现，就问：“元妹有什么想法吗？”

田元妹手上还拿着笔，立刻立正站好回答：“禀凤姐，元妹对此案无想法，只是因御史大人们谈话，偶然想起他事。”

林凤仪笑着问：“你想到什么？”

田元妹说：“贺先生教字时尝言，皇帝为天之子，故皇上又称为天子。”

林凤仪点点头，想说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海涛却说：“难不成，天所为者，指船难为皇上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