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皇帝的威胁

赖泽被喊的莫名其妙，三名御史也觉得莫名其妙，赖泽当然叫作赖泽。

因为是二品大官，所以赖泽又下马，对林凤仪说：“在下父姓赖，自出生之日起即取名为泽。”

此时，三名御史也想到了，扬风已经站起来跟着走到门外。

林凤仪叫了一个卫兵来帮忙牵马，说：“总镖头请再坐一下。”

赖泽莫名其妙地又进了都察院。

林凤仪看了三名御史一眼，然后开始问：“你认不认识凤舞？”

赖泽摇摇头说：“已故之朱雀御史？不算认识，大约一年半前见过一面。”

林凤仪再问：“在哪里见面，说了什么话？”

赖泽歪着头回忆一下，说：“彼时工部接见所有在京镖局，凤舞御史亦在场，极多人，在下想想，玄武御史亦在场。”

扬风猛地抬头，又放下，一副“啊！我想起来了！”的表情。

林凤仪问：“所以官方这边很多人，镖局这边也很多人？”

赖泽点头，扬风说：“似乎全京十二镖局之总镖头或副总镖头皆在场。工部有贵重材料，欲委由民间运送，邀集全体镖局议公开竞价之事。为表防弊，特邀都察院御史与会。”

林凤仪不死心再问：“凤舞有特别单独跟你说什么吗？或是你有没有单独对她说了什么？”

赖泽很肯定地说：“无有。恕在下不敬，凤舞御史形容标致、气质非常，无缘交谈半句，在下当时亦觉甚憾。”

林凤仪放弃了，说：“对不起，刚刚突然喊你。我们在查一个案子，也是毫无头绪。”

赖泽弯身行礼说：“无妨。诸位御史但有所需，在下与大顺定鼎力配合。”

赖泽转身离去，扬风还不死心地问：“总镖头，可曾因缘际会拿到凤舞手书之字条？”

赖泽转身微笑，说：“可惜不曾。”

停了一会儿，赖泽确定大家没问题了，才又行礼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海涛说：“不如张贴公告，所有名姓带则泽责择之人，至都察院报到。”

武方叹了一口气说：“在青龙贴公告之前，我等且先至会宾楼则则一番。”

四个人拉了阿芊，去晴晴那里吃喝一顿。

吃完了，送阿芊回凤凰苑，四个人在街上，观察凤翔战士的夜间演习情况，看到凌晨演习才结束。

过了几天，海涛带来坊间流传的消息：“凤翔营每三、五日即于市街举行夜间演习，民众皆知矣。坊间盛传，凤翔营让行人，避民车，禁喧哗，马裹蹄，夜间大规模行动而不扰民。”

武方说：“菊月将至，且再确认当夜之规划。”

林凤仪点头说：“游磷、祝闵、张实三人，几可确为最后收受者，需人赃俱获，但不惊动孟渊。孟渊回兵部后，恐其搬离车厢，再难寻觅，故届时迳入兵部查封。”

扬风一边做记录，一边说：“此为四队人马。”

林凤仪说：“另，郭懿于京城之宅；李公公处，亦需埋伏。”

扬风写下，说：“六队。”

林凤仪说：“孟渊与郭懿出发后，需迳入汤记，逮捕汤老板与席老板。”

扬风写下，说：“七队。”

海涛说：“需再调禁军否？又恐走漏消息。”

武方叹口气说：“必会走漏，不调禁军矣，仅靠本院直属之凤翔营；每组五人。人多反不好藏匿。”

武方边说，边拿出京城街道图，上面做了许多记号。武方说：“此图请凤姐与教练团商议，此数处皆为二十日来演习之区域，对方不疑。一更后需于此数处演习，参加行动人员伺机离队就位躲藏。”

最近已经没有新的线索，四个御史焦急地等待菊月的第五天，戊寅日。

菊月第三天，也就是行动前两日早上，在外面转了整夜的海涛，又带来新的消息：“坊间盛传，龙飞以京师人数众多、需增设分堂为由，于延北赌场筹设开阳堂；实际上，形同与鬼低头分庭抗礼。”

这件事林凤仪从还没去石城之前就开始想：“那我们可以请鬼低头来劝彭让投降了吗？”

海涛摇头说：“时机未到，在下意指，当夜需增设一队，赴延北赌场。”

扬风又记下来，第八队。

其实任务不难，但训练未久的凤翔营能不能胜任，还是令人担心。

林凤仪和教练商量，已经挑了几个干部，事先告知任务，反复提醒再提醒。

菊月第四日，行动前一天，邸报传来，王爷击退宇文进的部队，收复了云镇；

目前准备向西移动，和占领北坑的宇文遥对峙。

京师对王爷的胜利欢欣鼓舞，但林凤仪却对于王爷离雍国愈来愈近，感到很忧心。

菊月戊寅，行动日，一早四名御史准备分头去国库和汤记监视时，宫内却来传皇上召见林凤仪。

四名御史面面相觑，不知是不是消息走漏、行动要不要取消。

最后武方说：“凤姐先行，我等依原订计划进行；请凤姐出宫后至汤记会合。”

林凤仪见了皇帝，皇上说：“多日未见，爱卿近日忙于何事？”

林凤仪不知道皇帝是客套的寒暄，还是暗示已经知道都察院的密谋，只好打哈哈：“苏尚书案，无进一步线索，臣等焦头烂额。”

不过，皇帝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林凤仪放了一颗心，皇上说：“朕欲凤卿为后之事，凤卿可再思欤？”

原来皇帝要谈这事，只要不谈今晚，谈什么都可以；

但林凤仪顾及王爷的安危，觉得最好不要撕破脸，只好说：“臣家乡甚远，未禀父母，未敢专擅。”

皇帝说：“朕下诏即可，凤卿无须顾虑。朕并同意，先赠聘金两千两；如凤卿允准，明日即发。”

林凤仪心想，好啊，原来你拿的是两千两；那龙飞手上还有大约一千两。

林凤仪说：“容臣先禀父母，明日再回禀皇上。”

林凤仪心想，明天要禀你的，就是你贪污两千两。皇上说：“望爱卿善加考虑。另，王爷身在前线，卿想必担忧；朕已嘱咐张荡寇、郭平寇，千万配合王爷，不使有失。”

林凤仪完全听懂了，这都是反话，皇帝拿王爷的命来威胁；

不过，你个什么郭平寇，今夜就要被我抓起来了；到时调个曾韶去曲阳，冀埔和王爷才有救。

林凤仪谢了恩，火速出宫，向汤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