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懂装不懂
江鹤楼上，郑姝兰眼看着林瑶光离去，掌心的黑棋缓缓松开，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南宫：“她拒绝了？”
郑姝兰眼底浮现阴沉：“她是个能人，应该在该有的地方，发挥长处。”
而非耽溺在情爱里，迷失方向。
南宫道：“不能为己用，就应该杀了。”
“你敢。”郑姝兰厉喝一声，见南宫低垂着头，她缓了缓语调：“她只是被男人给迷住了，等认清那个人，她就会知道，女人手握权柄，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想到如今的处境，免不了担忧：“话是如此，可尚家的势力被铲除不少。朝中不少人对主子有微词，咱们要站稳脚，还是得下功夫。”
郑姝兰抬手抚着肚子：“等生下皇子，大局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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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府，就听到大堂闹哄哄的，远远一个身影就扑过来，“我的郡主呦，老奴可算是见到您了。”
何姑姑忍不住哽咽出声，林瑶光抬手半揽着她：“姑姑回来了？”抬头就看到林知婉。
一年没见，林知婉如今气韵更佳，越发温婉动人。
“瑶儿。”
林瑶光见曲氏抱着孩子，上前刚刚逗两下，小家伙就抓着林瑶光头发不松，林知婉上去就拍打她小手，小家伙瘪着嘴，哇哇大哭。
观棋坐不住了，从曲氏怀里接过孩子哄着，小家伙不哭后，很是委屈地不看林知婉。
上官氏送了凉茶进来，笑着打趣：“知婉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瑶儿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是啊。”林知婉拉着林瑶光坐下：“先前家里事多顾不上，现在是该选个日子，毕竟你俩年龄也不小了。”
“衡王是男子倒还好，女子风华就那么几年。”
曲氏也跟着道：“听你父亲意思，后边还要回西疆去。趁着他在京，让人选个日子，也算了了他一个心愿。”
眼看一屋子开始催婚，林瑶光摆摆手：“别，这事我不当家，你们同衡王说去。”
说曹操曹操到，卫衡带着小六过来，小六手里捧着一堆礼物，将东西放到桌上，“这是给孩子的一点见面礼。”
林知婉笑得捂住嘴：“咱们一家人，王爷太客气了。”
卫衡：“应该的，都是小玩意，不值什么钱。”
曲氏，上官氏刚刚还催婚，这会儿见了卫衡，提也没提一句。
晚上，一家子吃了团圆饭。
小娃娃乳名诺诺，见了卫衡十分喜欢，一晚上都要卫衡抱着，观棋想要抱走，却哭闹着不离开。
直到夜深，诺诺睡着后卫衡才解脱。
林瑶光揉着他肩膀，“辛苦了。”
“不辛苦，就当提前练习。”卫衡笑着低头看着她，想起今天在大堂外听到的话，他又问：“阿瑶，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成婚？”
“啊？”林瑶光眨眨眼：“为什么这么问。”
卫衡很是委屈：“我都问了你好几次，你都避而不答。你说，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名分，就这么干吊着我。”
林瑶光摸摸他鬓角，满眼欢喜：“没有，我就是觉得朝中事还未了，心中有点担心。等到事情结束，我们立刻成婚，好不好？”
卫衡捉着她手放到唇边，“说好了，不许骗我。”
他专注的目光，十分热烈。
林瑶光似乎想起了什么，只是一闪而过，她按着人在马车上，凶狠道：“亲一口。”
卫衡抱着她腰笑得不行，“唔……”
天气越发炎热，朝中一切都安稳。
林瑶光时不时去林家军中做训练，卫衡照旧在皇城司，李谦向来是个事外人态度，如今朝中大换血，他丝毫不受影响。
但卫衡并不放心他，始终记着郑姝兰当初递信给皇城司，皇城司前去百盛苑的事情。
李谦为人他还算了解，欠了恩情是必然要还的。
郑姝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李谦搞不好就已经投靠了。
郑姝兰虽然垂帘听政，但是朝事上很少掺和，偶尔会用一两个人，朝中人也不多反对。
杨琰很是稀奇，对林瑶光道：“父亲最近在御史台很是吃香，就连大哥都调到了刑部，多少年没见咱家火热了。”
“还有，你家二叔如今很是长脸。他在大理寺，破了不少案子，就连东方烈都赞不绝口。”
王虎热得想脱衣服，眼看林朝歌瞪大眼睛，忍着没脱。
“听起来好像郡主要发家了一样。”
杨琰听他一说，“好像是这样，就连林家军，最近也领着巡城的差事。外面说，咱们林家军要列出一队做皇城巡逻军用，是不是真的？”
唐圳一听来了精神：“这样不就可以天天在城里转了？”
几人看向主位，林瑶光打瞌睡得不行，“不知道。”
“郡主好歹上点心，这可是咱们建功的好机会。”唐圳恨铁不成钢，巡城可比天天在这训练强。
林瑶光半睁眼，冷笑：“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给我跑两趟谭陵，少在这胡说八道。”
眼见她动怒，唐圳不敢多言，心中很是不明白。
王虎拽着唐圳出去，两人脑袋挤一块说着话。
傍晚，林家军中训练结束，王虎领着人在林子旁准备烤肉吃，桌上放满了酒坛子，一群人热情高昂的很。
营门口马蹄声渐停，南宫领着一个太监进来，林朝歌见过她，引路去了主帐，“将军，宫里来人了。”
南宫走进来，一挥手太监将两个食盒放到桌上，她说：“娘娘早起摘了荷花，下午做了荷花酥，专程给郡主送来。”
“这里面是莲子酪，莲子心苦，牛乳加了蜜却甜的很，两相结合相得益彰，郡主也可尝尝。”
林瑶光道了谢，南宫望了眼小太监，小太监立刻退下，一旁的林朝歌也跟着下去。
“娘娘的心意厚重，”南宫走近，“希望郡主，能够领会。”
林瑶光此刻发现，她轮廓同东蛊的人很是相似，以前却从未注意过。
“南宫姑娘的话，我听不懂。”林瑶光抬手打开盒子，莲子酪带着凉气，扑面就是甜香味，很让人心动。
南宫嘴角闪过笑：“郡主懂，却装不懂，很伤人呐。”
真不懂，主子为什么这么看重她。
若是同主子一心便罢了，偏偏她既不听话又不识趣。
这样的人，留着都是心烦，还不如杀了。
她的杀气无声泄露，林瑶光合上盖子：“我不吃凉的，娘娘心意怕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