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假千金（9）

桃花镇，顾谨言在战乱的影响下四处逃脱，想想她一介孤女，万人迷系统在这种地方也无能为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们只能在保持着自己安全的条件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苦难中的人们。

但是这时候顾谨言一点都不高兴，她是帮助他人了，但是为什么她的父母还是没了。本来以为救赎很简单，但是她的恨真的很难平。果然苦难是不值得庆幸的，所有说苦难使人成长都是没有经历过的。

顾谨言像是做了极大的勇气，对万人迷系统说，“我想一条路走到黑。”

万人迷系统回道，“我支持你，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顾谨言随后再说，“善良留给善良的人，我凭什么善良？我善良了我还是痛苦。”

万人迷系统，“那我们就再来一次吧，重走来时路，这次我们谁都不信，我们自己站在权利之巅。”

顾谨言随后笑了笑没说话，果然还是自己的系统最懂自己，“救赎，何为救赎？他们以救赎之名，在我复发的伤口上撒盐，美名其曰救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要那一次机会吗？倘若恶女的结局就是自取灭亡，那就自取灭亡吧，在这人生最后的阶段，及时行乐吧！”

万人迷系统应和着，“嗯，天道意识表面上说道富丽堂皇，都是他的孩子，那他也会偏心啊，为什么还让你再来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恶女，谁说我家小言是恶女？站在我的角度，是世界上最好的宿主。”

顾谨言听后嘴角上扬，“世人啊，在他们眼里我是恶女。系统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竟然以为是真正的救赎。明明知道未来终会灭亡，还是一条路走到黑。”

万人迷系统脱口而出，“你还有我，我们一起灭亡。这世界上总有人不理解的道路，那就是我们走的路。”

“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一条路走到黑。”

顾谨言踏着血迹斑斑的道路无神的走着，周围的官兵们有说有笑的，有的甚至吹了口哨。

万人迷系统把光环开到最大，所有的士兵们被迷的七荤八素。

一个身材修长的敌方士兵迷迷糊糊的说，“小娘子长得真好看，能不能做我媳妇儿……”随后就自己扇自己巴掌，“不对，小娘子这么好看，是我不配。我们陛下英明神武，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这样美丽的小娘子。”

顾谨言轻声的说，“小将军，你说笑了，圣上英明神武，是妾身不配，妾身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娘子。”

那身材修长的士兵倒是被迷的不知东西南北，说，“仙子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一个士兵，这么风趣幽默的仙子下了凡尘，足够配得上陛下，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顾谨言嗤笑当初的自己真的是懦弱无能，如今再来一次，更加确信了权利的重要性，只有权利不会抛弃自己，抬头望着天长舒了一口气，余光瞥见了远方。

只见他身骑白马，身长八尺。神态刚毅自然，平静沉稳，表现出身经百战，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的信心，是当时威镇四海的强大军队中上层敌方武官的真实写照。

只见那敌方武官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看着顾谨言，看着她临危不惧，瞬间来了兴趣，“小娘子可有侍奉陛下的心意？”

顾谨言低下头声音很小的说道，“圣上英明神武，妾身只是一介弱女子，身份相差悬殊。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只见那武官不怒自威的说，长枪在手中把玩着，“好一个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顾谨言由于“害怕”的浑身颤抖着，顺势而行的跪了下来，果然男人这种生物都喜欢欲擒故纵。

顾谨言就理所当然的被这位敌方武将安排进了他们皇宫，从一个小侍女开始，那武官说，“陛下英明神武但是多疑善变……你且从一个小侍女做起吧。”多疑善变不是所有帝王的通病吗？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成了慈宁宫婢女。

当林子言和晏宁到了桃花镇的时候，他们没有见到顾谨言的身影，只听到一个好心的乡亲说，“那个采桑女啊，她命苦啊，为了我们镇上的人被敌方士兵带走了，我想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候又有一个小孩子跑了出来童言童语的说，“哥哥姐姐们，那个姐姐一定是仙女下凡，她救了我们一个镇子的人。我家大人说那位姐姐回天上了，家里大人捐钱给那个仙女做个祠堂，这样的话她在天上能看到……”

林子言和晏宁面面相觑，谁都没说话。后来还是林子言打破了安静，“小朋友，对啊，仙女回天上去了，她在天上能看到……”

林子言又对那个好心的乡亲解释了一番，打消了他的顾虑，就拉着晏宁准备离开了。

那位好心的乡亲叫住了他们，讪讪的说，“那个，我们祠堂已经修好了，我们当中没有文化人，求求你们，给她提个词吧，慰藉她的在天之灵。”

眼瞅着林子言也没有拒绝的意思，那位好心的乡亲就欣喜的拉着他走，晏宁跟在后面，嘴角上扬。

那个好心的乡亲把林子言带到一个山洞里，与其说是个祠堂不如说是一个泥塑的泥娃娃被放在一个洗的发黄的麻布上。

那个好心的乡亲把一块洗的发白的麻布递给了林子言。把烧锅的锅灰刮下来当成了墨汁，捡来的树枝当做毛笔。

林子言也没有拂了乡亲们的心意，拿起树枝当做笔在麻布上，写着，“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是秋瑾的《鹧鸪天》，全诗是

祖国沉沦感不禁，闲来海外觅知音。

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

嗟险阻，叹飘零。关山万里作雄行。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此诗更符合此时乡亲们的心境。

那一群乡亲乡里叽叽喳喳的说着，不一会儿听到那人说，“写好了。”

他们不解，怎么这么快，林子言随即解释道，“她已经回到天上当仙女了，她会理解你们的心意。”

他们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他们对生离死别的感情震耳欲聋。他们知道，那个救他们于水深火热的姑娘没了，被那样一群士兵带走，结局可想而知。

这件事情之后桃花镇的乡亲们也没有留下林子言和晏宁两个人。他们知道，留不住的。

发生战争的时候，富人们听到风声离开了，带走了一群文人书生；后来圣上征兵，青壮年去上战场了，只留下了老弱病残。他们不想走吗？他们没有能力离开。

晏宁心里不禁感叹：顾谨言啊顾谨言，你最好对得起这句：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那可是秋瑾啊，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了吧，那可是秋瑾，世界上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不能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林子言和晏宁离开了桃花镇，他们坐上了马车，马车朝着另一个相反的地方驶行。

晏宁敞开天窗说着，“你作为此间世界的最高意识，那可是秋瑾啊？”

林子言停顿几秒，说，“只是在那些乡亲们眼里，她是舍身取义的英雄。乡亲们都这么苦难了，留一个善意的谎言吧，这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林子言说，“我们需要做正事了，那人正处于齐越国皇宫，此时正处于圣母皇太后染疾，我们可以乔装成民间的赤脚医生。”

齐越国国姓齐，当今圣上名讳齐阳曜，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先皇对他的期待。

晏宁回道，“我就是小药童？我们要去揭皇榜？”找到顾谨言劝她回头看看，回头看，万紫千红，一条路走到黑就是深渊了。

“您不乔装一下？年轻的民间医生没有说服力。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提醒着。

“你以为我找到一个身体容易呀？新生的小神明……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林子言调侃道。

晏宁想到了师父所说的因果，但物质的运行极其复杂而混乱，难以预测。因果法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都是因果轮回。

低下了头，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林子言带着晏宁接了皇榜，很快就被士兵带走了，那士兵看着这个民间神医有点年轻，感觉不靠谱啊听到那青年男子道“这位士兵你最近是不是心烦意乱，失眠。”

两眼之间是心得反射区，泛红是心火盛，多会心烦、失眠。

那士兵惊愕脱口而出，“神医您请。”

林子言带着晏宁被请进了监狱，半晌，林子言无奈的喊道：“喂，你们不能这么草菅人命啊。”

晏宁嘴角上扬，忍住不笑，也照做了：“你们不能草菅人命啊……救命啊……”

林子言和晏宁面面相觑，“人与人之能不能多点信任。”

晏宁无奈的回答道，“只要懂点医理的人都知道，唉~面观色像只是皮毛。他们太医院可是这个行业的顶级专家。”

这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对，就是你们俩，一个男的带一个小孩诈骗的江湖郎中……”来人的是圣上身边的大太监。

“圣母皇太后娘娘体虚，如果医治好了，圣上英明，免你们欺君之罪。反之，明天的太阳你俩就见不到咯……”

林子言听到之后随即拱手，说“小民必尽自己所能，做所能做之事。”言外之意就是绝对听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