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消息

俩人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他们得赶在年底前回到桃源村，可手上的事情一件不少。楚长悦抬眸看了眼屋外，在心里腹诽，在后世就是个劳碌命，来到这里还以为可以当咸鱼，想想真是任重而道远。

快速穿衣起床，收拾妥当，才让人送了些吃食进来。

楚长悦没有想到，月十二来得这样快，她才准备让人去通知月十二也就是阿双，她就自个儿来了。

“阿双见过小姐”

“阿双，几年不见，与我生份了，昨晚主子，这会小姐”

楚长悦看着眼着只比她大一岁的女子，却已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成熟与风姿，这会的她身着浅青色劲装，宛如初夏的新叶，清新而生机勃勃。

阿双站在楚长悦面前，面对这位曾经照顾她、包容她的小姐，此刻的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阿双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温柔抬头看向楚长悦，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当年如果不是小姐出手相救，不是有小姐您的包容和理解，我和阿云又怎能自由自在地陪伴在您的身边呢？”

“哎呀，好阿双，小姐不为难你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找你来是想问下几位舅公的消息，你们这段时间可有打听到什么”

阿双咬了下唇，深呼一口气，还是决定把查来的消息告诉楚长悦。

“小姐，我们查到的消息是，几位爷并没有被关在宫中，也没有被关在宗人府。”阿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楚长悦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她继续道：“我们甚至连冷宫和慎行司的地牢都一一查探过，都没有几位爷的身影。”

楚长悦的眉头紧皱，显然这个消息出乎她的意料。

阿双看着楚长悦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

“前日属下们得到消息，在离丹阳城二百里外的一个偏远的村落中，发现了与目标极为相似的人物踪迹。这两兄弟，一个半身不遂，另一个则失去了一条胳膊，生活在那个村子里。”

“有一点很奇怪，这兄弟二人的住处附近常有陌生人出没，行踪诡秘，好像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属下得到消息已派人前去查探，准确的消息今晚就会送来”

“消息是从何处知道的”

楚长悦原本还想着再次夜探皇宫，没想到得到的消息却是人不在宫里,却又听到后面这样的消息。

在这关键时刻，楚长悦不起疑才有鬼了，她知道，小舅公寻找几位舅公的行踪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不禁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陷阱。

她怕是对方想利用这则消息将他们引入一个危险的境地，来一个“瓮中捉鳖”，把她们这些人一网打尽可就不好玩了。

“消息准确，不是诱敌之计，是其中一个兄弟扮做货郎，到了村子无意中发现的”

“这些年，我们夜探大理寺，天牢，宗人府这些地方都找不到几位爷的下落，后来宫中传出消息，说西陵皇早在多年前就把几位爷悄悄送出了宫，送去哪里没有人知道。”

阿双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她轻咬了下唇，继续道：“后来，我们将搜寻的目光转向了那些更为隐蔽的地方，贫民窟、边境，甚至是那些被人瞧不起的勾栏瓦舍，我们都派人去打探过。”

“那，可有查探到我姨祖母的消息”

阿双再次咬着下唇，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姐，六夫人找到了，只是情况不好，晚点属下领你去看吧”

当年老夫人秦婉清救了秦兆年的事，楚长悦是知道的。只是听到阿双的话，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管如何人活着就好，要不然舅公会内疚到死。

楚长悦抬眸看向阿双：“到底怎么个不好法，你先说与我听，我也好让阿晨做准备”

阿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她微微张开嘴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老夫人……六夫人，是我们的人在无意中从乱葬岗救回来的,月卫中懂得医术的兄弟们看了之后，说……说……”

阿双的声音逐渐低沉，显然是在挣扎该如何继续。

即使她家小姐已经嫁为人妇，那样的惨状仍是难以启齿，阿双知道，只要是个人，看到老夫人那样的情景，都会感到震惊和不忍。

楚长悦没有开口，静静等着阿双接下去的话。

阿双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继续说道：“说，六夫人的情况……非常糟糕，年轻时受到了极重的凌辱，她的身体被……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而且……而且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阿双的话音落下，周围的气氛仿佛变得更加沉重，她的话语虽然含蓄，楚长悦活了两辈子只听阿双说，都能想像得到那种惨状究竟是怎样的。

秦泽天，你好样的，楚家的仇，几位舅公的血海深仇，但愿到时你真能承受得住。

楚长悦一双粉拳紧紧地捏着，咯吱作响，她努力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跟我详细讲讲暗卫是如何发现老夫人的。”

“是百草堂的陈大夫，他被西郊大营的人请去给军中的将领诊脉，在军营中发现一个老妇被一群士兵围着，那些人满嘴的污言秽语，让老妇人趴在地上，舔他们的……”

听到这里，楚长悦心中一阵恶心。虽然阿双没有具体说出那个令人羞耻的细节，但她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那老妇人抵死了不从，被那群畜生将她按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她的脸，让她无法动弹。西郊大营的兵几乎都是各世家的子弟，几乎没几个好东西。”

“原本，陈大夫并不想插手军营的事。当他听到其中一个校尉用恶毒的言语辱骂那名老妇人时，他忍不住多了了一耳朵。”

“那个校尉狠狠地瞪着老妇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用尖锐的言语刺痛她的心：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货色，早就被人玩烂了。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怕是早就忘了还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吧，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见哪个来找过你。”

校尉的话落，引得周围众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