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家聚头

“不是冤家不聚头”是一句常用的民间俗语，意思是指有仇或有矛盾的人往往会相遇或聚在一起，常用来形容人际关系中的一种有趣现象。

这句话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的一个故事。相传有两个着名的道士，他们都擅长占卜和预测。

有一天，他们在某地相遇，而在之前，其中一人曾预测到另一人将会在第二天与他的仇人见面。果然，第二天另一人在路上遇到了他的仇人，而这个仇人正是预测的那个人。

这个故事后来被人们用来形容人际关系中的一种现象，即有缘分的人往往会相遇，而有仇或有矛盾的人也往往会在某个时候相遇。

这句话的含义并不是说仇恨或矛盾是相遇的必要条件，而是强调了人际关系的复杂性和不可预测性。

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会遇到一些与我们有缘分的人，这些人可能是我们的朋友、同事、家人或爱人。我们与这些人的相遇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因为我们有着某种共同的兴趣、爱好或价值观。

与此同时，我们也可能会遇到一些与我们有矛盾或仇恨的人，这些人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敌人或不喜欢的人。我们与这些人的相遇也不是偶然的，而是因为我们在某些方面存在着冲突或竞争。

总之，“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提醒我们，在人际关系中，我们应该保持开放的心态，尊重每一个人的存在和价值。无论我们遇到的是有缘人还是有仇人，我们都应该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尽量避免冲突和争吵，以达到和谐共处的目的。

但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很难做到用平和的心态去面对自己的仇人的，对于一些身后有一定背景，平时嚣张惯了的公子哥则更是会变本加利，希望能通过某种手段来一雪前耻。

于是，在这个美好的节日晚上，一次微不足道的小摩擦，却几乎把整个东海的官场都给搅动了，胡文霆也因此一战成名，被东海的一些二代们尊称为东海一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随着夜色加深，尽管整个东海还处于热闹之中，但考虑到小公主需要早点休息，于是胡文霆和刘子慧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准备打道回府。

正当胡文霆抱着胡文慧在前面开路，而让刘子慧和王雯雯两人跟在他后面往外走时，结果还没走多远，胡文慧就用小手拍了拍胡文霆的脸，然后对他说道：“爸爸，好像有人要欺负妈妈和小姨。”

胡文霆听后，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得愣了一下，胡文慧着急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看她们被坏人围住了。”说着她还用小手往后指了指。

胡文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子，果然发现在身后不远地方的人群中，已经出现了一小块相对不那么拥挤的地方，胡文霆一眼就看见刘子慧、王雯雯两人正和几个人在对峙着。

胡文霆抱着胡文慧很快就来到了两人的身边，朝对面仔细一看，发现和刘子慧她们对峙的大概有四五个人，年龄在二三十岁之间，领头的那个年龄最大，似乎已经过了三十岁，几个人好像都喝了酒，因为胡文霆离他们还有几步距离，都已经闻到了一股酒味。

胡文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因为和喝醉酒的人是没法好好讲道理，心想着今天这个事情估计是没办法善了了。

胡文霆贴近刘子慧的耳朵边小声的问了一句：“慧姐，怎么回事？”

还没等刘子慧回答，对方那个领头的三十来岁的男子，看到胡文霆贴着刘子慧的耳朵说话，知道他们俩关系应该不一般，于是就先开口说了话：“哟，把护花使者都叫来了，我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屁股吗？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虽然对方说的话非常不好听，但胡文霆听他说话时，口齿还比较清楚，不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就决定先和对方好好的交涉一下。

于是他控制住情绪，淡淡的向对方说道：“既然是不小心碰到的，我们也不打算深究了，这样，你开口向这位女士道个歉，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还没等那个领头的人开口说话，边上一个二十多岁的，估计是他的跟班小弟却开口说了一句：“你说什么，让我大哥向这个臭娘们道歉。门都没有。我大哥都已经说了，是不小碰了一下。既然是不小心的，哪还用得着道歉？”

另外一个跟班小弟也插嘴说道：“我大哥碰了她，那是她的福气，你去外边打听打听，在东海，我大哥要是看上了哪个女人，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哪一个不是主动的乖乖把自己洗干净，然后等待我大哥的宠幸。哪有像这个女人一样，我大哥就碰了一下她的屁股还不依不饶的。”

随后，他指了指胡文霆说道：“还有你，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地位没地位的人，凭什么拥有这么好的女人。看你这样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科级干部而已。

你知道我大哥是什么人吗？说出来都会吓死你，他姐夫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稍微吩咐下面的人一句，说不定你就得乖乖的卷铺盖回家。

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你的女人回家去，不要再继续纠缠不清，要不然我大哥脾气上来，连你也一块收拾。”

听到这里，胡文霆已经基本清楚，对方那伙人当中的带头大哥应该是一个官二代，而且官职可能还不小。但此时，胡文霆还根本没想到，对方那个带头大哥和自己曾经是冤家，对方曾经因为自己的事，还被公安局收拾了一顿，自那以后被家里勒令反省，因此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

看目前这情形，除非胡文霆他们反过来向对方道歉，这事才可能不了了之，否则就别想安稳的脱身了。

胡文霆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自己很可能是要动一动手了。于是，胡文霆贴着胡文慧小声说了一句：“文慧，一会爸爸可能要跟他们打架，我现在先把你交给小姨。在我们打架的时候，你和小姨、妈妈他们一定要躲远一点，免得被碰到。”

胡文慧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口对胡文霆说道：“这些Knave敢欺负妈妈，爸爸你要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胡文霆笑着对胡文慧点了点头，然后把她交到王雯雯的手上，并示意她到自己的身后去。

结果，刚才那个在胡文霆面前炫耀大哥身份的小弟，却嬉皮笑脸的说道：“哎，事情还没了呢，怎么就想躲了，不如让这个美女也陪我们大哥乐呵乐呵，然后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嘴里说着话，并上前几步，同时伸出手想要拉住王雯雯，而王雯雯怕他碰到胡文慧，于是就连忙转身护住胡文慧，把自己的后背朝向那个小弟。

结果那个小弟由于喝了一些酒，脚步有些不稳，在扑了个空之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就下意识的往前一抓，结果正好抓住了王雯雯的马尾辫。

由于那个小弟是在即将摔倒的时候抓住的王雯雯的头发，因此，王雯雯头发所承受的力量可想而知是非常大的，疼痛之下的王雯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脸上的五官都有些变形了。

看到这副情景，胡文霆心中仅存的一点理智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个箭步冲到那个小弟面前，不加思索的就用右手直接往他脸上招呼了一下。

那个小弟被胡文霆的带着愤怒的一拳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被后面的人群挡住才停了下来，随后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了一声惨叫。

由于胡文霆个子并不是很高，而且身材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在大冬天厚衣服的遮挡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很平常的办公室文员一类的人。

导致了对方对他并没有丝毫的顾忌，再加上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敢先对他们动手的人。因此，在看到同伴被打后，剩下的几个人在大哥的带领下，二话不说就上来围住了胡文霆。

而此时的胡文霆因为愤怒，肾上腺激素正在加速分泌，呼吸和心跳都正在加快，瞳孔也已经放大，对周围的变化特别敏感，反应也特别快。

当他发现有人来到自己面前时，又是不假思索的出了一拳，把正对面的一个人直接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就是他自己的身上、脸上也挨了不少的拳头。

在疼痛的刺激下，胡文霆的斗志更加旺盛，在不一会之后，又相继放倒了对方的两个人，而对方最后剩下的两个人，在见识了胡文霆的战斗力之后，开始有些害怕，于是就一个劲的往后躲，胡文霆则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他们

正当那两个人避无可避的时候，远处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把胡文霆从疯狂中惊醒过来，于是他就停住了向前的脚步，只是用目光冷冷的盯着那两个人。

很快第一拨警察就分开人群来到了胡文霆他们面前，此时参与打架的人当中，只有那个带头大哥看上去还完好无损，而其他的几个人，在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血迹，身上也不是脚印，就是衣服被撕开了口子，反正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警察看了一下现场的人员情况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因为他们都认识那个带头的大哥和他手下的那几个小弟，近几年来，已经不知道和他们打过多少次交道了。

带队的警察看了一眼胡文霆之后，发现他也和对方一样，似乎并没有特别的紧张，而且从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来看，很可能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

于是，他就很公式化的开始进行处理，先询问双方要不要先去医院检查处理一下伤口，双方人员都摇了摇头。

带队的警察就说了一句：“那好，等会就麻烦你们跟我回警署做个笔录。”

这时，那个带头大哥开口说道：“我就不用去警署了吧，我又没参与打架，你看我身上都是好好的。”说完他还在警察面前转了一个圈，表示自己完好无损，并没有参与打架事件。

这时，刘子慧在旁边冷冷的说了一句：“事情就是因为你调戏我引起的，难道你还想躲开。”

在他们说话间，相继又有两拨警察挤进了人群来到他们身旁，在看到那帮人之后，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最后，最先来到的带队警察走到那个带头大哥面前说了句：“陈少，既然这位女士指证你与事件有关，那麻烦你也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那位被警察称作陈少的带头大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行吧，我就陪你们走一趟，不过你们办事可得快点啊，我姐夫他们还等着我回家呢。”

那个带队的警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想到王雯雯还带着胡文慧在一旁，于是胡文霆也凑到那个带队警察的面前，低声对他说道：“警察同志，我的一个同伴还带着小孩，她确实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你看她是不是可以不用一起去警署。”说完，胡文霆还朝抱着胡文慧在一旁焦急等候的王雯雯指了一下。

那个警察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然后很有礼貌的问了胡文霆一句：“请问你是那个单位的？”

胡文霆微微笑了一下之后，就掏出身上的工作证递给了他，那个警察在看过胡文霆的证件之后，马上用双手把证件递还给了胡文霆，然后紧接着朝他敬一个礼，随后说道：“胡处，等我问一下对方，如果你的同伴真的与事件无关，那么她可以先带着小孩离开，麻烦你稍等一下。”

在胡文霆点头表示同意之后，那个警察又来到陈少面前，小声的低语了几句，之后就听到那个陈少大声说道：“无所谓啦，只要把打人的这小子带回去就可以了。”

于是那个警察又来到胡文霆面前，客气的对他说道：“胡处，对方同意了，对了，要不要我们安排人送一下你的同伴。”

胡文霆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然后，胡文霆就来到王雯雯身边，低声向她吩咐了几句之后，就回到警察旁边。先后来到的三拨警察就开始分派人手，除了安排两个人送王雯雯回去之外，其他的警察则开始分开人群，把胡文霆等人带回警署。

一行人来到警署之后，没过多大一会功夫，警察就已经基本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了解清楚了，其实不用问，他们也能猜到肯定是陈少先惹的事。

但是他们在进行例行登记双方当事人详细信息的时候，又遇上了让他们头疼的事，因为他们发现刘子慧居然是外国人身份。

而一旦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不能让她满意的话，她肯定会往上面捅，甚至有可能惊动花园国派驻东海的领事馆，真要闹到那个地步，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正当警察在为刘子慧的身份头疼的时候，让他们更头疼的事情，又接二连三的来到了。

首先是邓玲、朱强两人在警署的顶头上司，东海春申区公安分局副局长的陪同下直接来到了警署。

三个人进了警署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胡文霆的面前，先和他打了个招呼，分局副局长不好意思的对胡文霆说道：“胡处，真不好意思啊，手下人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胡文霆微笑着说道：“不麻烦，积极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都应该尽的义务嘛。”

副局长苦笑着再次向胡文霆说了声抱歉之后，就把警署的人拉到一边询问详细情况。

这时，邓玲和朱强两人才有机会和刘子慧、胡文霆两人说话。邓玲在调侃了胡文霆两句之后，就和刘子慧说起了悄悄话。而朱强则向胡文霆问起了事情经过。

在得知胡文霆居然放倒了对方三个人之后，朱强不由得对胡文霆竖起了大拇指，边笑边低声对胡文霆说道：“不错啊，文霆，别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发起狠来，战斗力居然这么强。如果再跟我和老虎他们练上一阵子，那就更不得了了。

对了，文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对面那小子和你可是老冤家哦，前两年我们就因为你的事收拾过他一次，他就是某人的小舅子。”

胡文霆在听了朱强隐晦的提示之后，很快就想到前两年的时候，余跃平为了给自己出气而安排的一次行动，当时把宣传部长和副书记都给卷了进来。胡文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低声对朱强说了一句：“老古话说得还真是没错，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胡文霆在心里暗自盘算，他在来警署之前已经吩咐王雯雯给余跃平等人打电话，向他们通报一下消息，让他提前在心里对事件有个数，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而对方在正常情况之下，肯定是由警署里的人通过一层层的关系向上汇报，最后才能到达陈少的姐夫那里，而且刚开始的时候，对方还很可能对胡文霆的背景一无所知，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处级干部来对待，认为只稍微给胡文霆一点甜头，这事就可以划上一人圆满的句号。

因此，这一正一反之间，胡文霆这边又不知不觉的在这次事件中占了上风。更何况在这次事件中，胡文霆和刘子慧还属于占理的一方，所以到目前为止，胡文霆已经确定自己这方面肯定会在这次事件背后的博弈中胜出，只不过暂时还不能判断出最终能得到多少利益而已。

因为双方最后的妥协，都是要由高层来完成的，以胡文霆目前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参与到最终的谈判当中去。

事情的发展也正如胡文霆所料的那样，双方背后的力量，此时正在不断地给自己一方的人发布指令，迅速参与到这次事件当中来。

正当胡文霆和朱强在小声的聊着天的时候，春申区分局副局长走过来对胡文霆说道：“胡处，实在不好意思啊，刚才接到分局指示，说因为事件当中牵涉到一名国家干部，还有一名外籍人士，分局恐怕警署的力量无法妥善处理这件事。

因此分局让我先跟你道个歉，同时还得麻烦你们到我们分局去一下，分局还想对这件事做进一步的了解。”

正当分局副局长赔着笑脸跟胡文霆说这些话的时候，警署门口传来了一声冷笑，然后有人开口说道：“这事恐怕你们分局也不适合处理吧，我则才已经接到我们市局王局长的电话，说由我们市局来接手处理此事，所以你们分局就不用再操这份心了。”

说话间，王海军就大踏步的走进了警署，他身后还跟了四五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王海军分别朝邓玲、朱强和胡文霆点了点头之后，才对分局副局长和警署的负责人说道：“我是按照市局王局长的吩咐，来把人带到我们市局去的，如果你们有疑问的话，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王局长进行核实，如果没有疑问，那就抓紧时间开始办理移交手续。

我们总不能让一名见义勇为的国家干部和一名作为受害者的处籍人士在我们警署过夜吧。”

王海军在三言两语之间，不仅堵死了对方的所有退路，同时还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给事件定了性。

到这个时候，如果谁还真以为王海军是一个转业军人出身的大老粗，根本不会耍什么心计，那么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无奈之下，分局副局长只好让警署给王海军他们办理了移交手续，办完手续之后，王海军又向邓玲和朱强两人点了点头，就迅速带着胡文霆等人离开，留下分局副局长一个人在警署里忙着打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

王海军一共带了三辆车子过来，他自己带着胡文霆和刘子慧上了其中的一辆车，剩下的其他五个人则分乘另外的两辆车。

等所有人都上车之后，三辆车子就闪着警灯，一路呼啸着向市局方向驶去。

在车子驶离警署后不久，王海军从副驾驶位上转过身，先朝刘子慧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他笑着对胡文霆说道：“文霆，身手不错嘛，在一对五的情况下，还能干翻对方三个人，还真有像我们部队出身的人。”

胡文霆先指了指自己的脸上，然后苦笑着对王海军说道：“二哥，我真要是有像你们一样的身手，也就不至于在对付几个小混混的时候，还落得个鼻青脸肿的结果了。”

王海军哈哈大笑道：“那是因为文霆你不经常打架，还没有积累起丰富的经验，没事，多打几次之后就好了。”

胡文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刘子慧就在一旁不高兴的说了一句：“亏得文霆还喊你一声二哥呢，可有你这样当哥的吗？不教自己的弟弟学好也就算了，居然还鼓励他多打架，他好歹也一名国家干部，一天到晚打架，那都成什么样子了。”

王海军朝胡文霆做了个鬼脸，然后就转过身不再说话，不一会之后，车队就开进了市局办公大楼所在的大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