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每人心里都有爱

出了宫，母后带着我到处晃悠，原本头戴凤冠的她如今身无分文，我不知，看见小猪包：“母后，我想要小猪包！”

“多少钱一个？”曾雪薇道

“一文”

曾雪薇在衣袋中翻找，一文也没有，拉着覃玉离开：“那一看就不好吃，听话，咱不买”

我不解，母后都没尝过，怎么知道不好吃的？

曾雪薇带着覃玉和乞丐们混在一起要饭，曾雪薇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要饭是最适合她的，她也只会要饭，看着行人对她投出异样的眼光，略过她的双手，心里不是滋味，再看看身边年幼的覃玉，只能硬着头皮要，后来肠澼盛行，大覃所有郡县多数人难逃此劫，包括曾雪薇，这时的曾雪薇已经奄奄一息，覃玉的症状暂时不太明显：

曾雪薇握着覃玉的手：“乖女儿，你生辰那日是母后错了，母后不该骂你”眼中含泪

我摇头：“母后没有错，母后没有错！是玉儿不懂事，以后玉儿会乖乖听您的话，再也不调皮，再也不耍小性子了…”

“你肯定还在记恨着我吧，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玉儿不恨母后，母后，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

“大夫也束手无策，如今只有等死了，之前总是让你饿的有上顿没下顿，不知我走后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要是饿了病了没人照顾”“包袱里有母后给你父皇写的血书，我回不去了，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带给你父皇，不要让他再这么下去了，找你的父皇，一定要找你的父皇”“但不要在不相干的人面前提起他，还有你的身份！”

“好的母后，我答应您，您也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不要丢下玉儿成不成？”

“好好活下去，看不见你长大以后的模样，真可惜，好好，活下去…”曾雪薇病逝，我也逐渐发现自己得病了：“我也要去陪母后啦”

病死后，我意外来到了神山，见到了山神青烈：“你是谁？”

“我乃这神山山神青烈”

“山神大人，玉儿都死了您为什么还要召唤我？”

“你是死了一次，但我见你可怜，上苍怜悯，我救了你，但前提是你无条件服从于我”

“这也太不公平了，我都死过一次了你才来找我，还无条件服从，我可不会上当受骗！”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找父皇”

“为什么要找你父皇？”

“这是母后生前的遗愿”

“你母后死前不是让你不要和别人提起你的身份和你父皇吗？”

“你不是别人，我尊敬的神山大人，你一定拥有无上的权威，我愿意服从您，但您能让我活下去吗？”

“这很简单”青烈笑笑：小嘴还挺甜

“以我的能力活不到长大以后，所以在见到父皇之前，您一定要保我活命”

“要是你死了无数次怎么办？”

“如果连这种小事山神大人都无法解决，我应该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了，如果不是那我就应该怀疑山神大人山神身份的真实性，但我坚信你是真的，所以”

“所以？好吧，就答应你这个条件，但前提是你的左肩上会有我的梅花印记”

我的肩膀立即生出一支梅花：“不丑就行”

后来我到处流浪，被禁军统领伍泰发现，他一直追我，我拼命赶，跑到山上，雪花漫天飞舞，我躲在山洞里，伍泰没有发现我，随即下山，可我实在太饿了，在木屋门口倒下，倒下前敲了一次门，可猎户打开门后还是装作看不见又关上了门，于是我又死了一次：

青烈：“第二次”

“我知道这是第二次，如果我可以活着长大我根本不会遇见你，这就是大人常说的缘分吧”

“你有没有改变主意啊？”

“嗯哼，当初我是想找父皇把血书给他，但现在我想代替父皇，如果不是他让我们出宫，母后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皇座的痛苦”

“他可是你亲爹”

“他要杀我的那一刻他就不是我爹了，我要坐上皇位，那样无人敢不服从我，没有人敢看不起我”

“我可以保你登上皇位，当然仅是给你痛苦的智慧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代价是什么？”

“每年开春你都会时不时犯羊角风”

“简单！”

“我还没说完，并且没有人对你是真心的，没有人真心爱你”

“一言为定！”

从小船上醒来，看着盖在我身上的裘衣，又看看面前穿着破布且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我想，这裘衣一定是他偷来的！

“你醒了？”中年男人道

我不语，男人又道：“我救了你，我就是你的恩人，以后跟着我出海，不过…”

中年男人突然把我推下海里，我使劲挣扎，好在，游泳不是难题，爬上船后我恶狠狠地盯着他，但仍旧不语，男人笑道：“还不错，识水性，可惜是个哑巴，你再不开口说话我就把你推下海里，然后我自己离开，毕竟一个哑巴跟在我身边没什么用处，我不会平白捡你”

“我不是哑巴！”

“你叫什么名字？”

“茉雪，下雪的雪”

“有特点！我叫你小雪吧，毕竟也不知道是哪个茉，你叫我大哥吧”

我不做声，男人又道：“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我都三十五的人了，而且在郑家我排行老大，我就叫郑老大，让你叫我大哥不过分吧？”

我笑笑：“不是你占我的便宜，我想过了，是我占大哥的便宜，大哥救我一命，还愿意同我这个小丫头结交，是我不配！”

大哥见我义正言辞，摆摆手：“还以为是什么呢，没关系，就叫我大哥，小雪，你的家人呢？怎么和乞丐混在一起？”

“我娘死了”

“你爹呢？”

“我没爹”

“你有娘又没爹，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不对，你娘难不成能自己生出你来啊，别逗了！哈哈！”

“我爹死了！”

郑老大笑不出来了，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开口，我笑笑：“你肯定想着怎么安慰我吧？不用，我已经安慰过我自己了，你出海是干些什么呀？”

“下海采珠，我常住海边，每年三月才出海，今天带你来就是想看看你识不识水性，如果你识水性，那就跟着我郑老大一起下海采珠，有的时候可以帮我放哨，如果远处有漩涡，立即通知我，如果你不识水性，就是你运气不好，我会放任你不管，任由海水把你淹死”

我点点头：“可是我见别的采珠人都成群结队，怎么就你自己啊？”

“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对诶，那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

“三月再出发，不然得冻死我”

“哦，还以为你不冷呢”

“那是我没说，我早在你睡醒前就冷的发抖了！”

“这裘衣你是偷来的吗？”

“就知道你也这么想，不是偷来的，我本来到街上就是买这裘衣的，但碰巧看见你，先盖在你身上，你穿的布料和我差不多，肯定很冷，你还这么小一只，就盖上吧，不要弄脏就行”

“嫂子也住海边吗？”

“不住海边，海边风大，我是方便出海，她又不用，在家绣绣花就行”

“你对嫂子真好”

“因为我们爱彼此”

“什么是爱啊？”

“爱？我不懂，我没念过什么书，之前都自称俺，但弟弟是读书人，怕我在外会吃亏，才教了我几个字，爱我不知道怎么写，但我问过弟弟，弟弟说，爱是很奇妙的东西，无法用语言形容，但能用行动佐证，语言上说说的不靠谱，爱很广，爱有无数种，但每人心里都有爱”

“每人心里都有爱？”

“都有！”

三月采珠，住海边的人们杀牲畜祭海神，极其虔诚，等祭海神过后，我问大哥：“真的有海神吗？”“为什么要祭海神啊？”

“我觉得有，祭海神是表示对海神的尊敬，并祈求诸神保佑我们，确保下海采珠能安全顺利，满载而归！”

“噢噢，那看来是真的，不过我真想看看海神长什么样子…”

“我倒是希望我们永远都见不到海神”

“为什么啊？”

“因为海神的出现就说明出现了大的灾难，我不希望灾难发生”

“哦！我明白了，那海神大人，求您一定不要出现，不要出现…”

船上，见身后的船只里的人们生吃海味，我大为震惊：“大哥，他们为什么都在吃生肉啊？你怎么也在吃啊？”

“这样入水能像感知水中的一切，避免蛟龙的袭击，”

“这是什么啊？”

“每条采珠船上都载有许多草垫，路过水中漩涡的时候，就投掷草垫”

“表示可以安全通过！”

“聪明！”郑老大在船上先用一条长绳绑住腰部，然后带着采珠篮准备潜入水里，我阻拦：“大哥，那些采珠人都要用一种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弯环空管把口鼻罩住，还把罩子的软皮带缠在耳项之间，应该是方便水中呼吸，你不用吗？”

郑老大乐呵：“呼吸困难的时候摇绳子，船上的人就能赶快把他拉上来。我郑老大用不着，我最深能潜到水下五百多尺，有海神的庇佑我不会有事的，记住了，做好你的活，可别偷懒睡着了！”

“放心吧大哥，小弟一定恪尽职守”我见大哥潜入水中，又转头看向那些船只上的采珠人：“真的安全吗？那些采珠人都做好了保护措施诶”

又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向我瞪了一眼，我连忙转过身，细想又转过来瞪男人一眼，真是的，敢对本公主这么不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都没惹你诶！

我总是多愁善感，见大哥还不回来有些着急了，不停晃悠，身后有只船上有名男子道：“哟哟哟，就找这么个小姑娘做搭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同龄人都有仇呢，还越活越年轻了，和小孩子合作，笑掉大牙！”

我转身：“你笑啊，牙怎么没掉？就你那牙掉了都看不出来，黑黢黢的，咦～难看死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敢这么和老子说话，信不信老子拔了你的牙！”

“我就是一小孩子，你怎么还急眼了呢，玩不起啊？还是想和小王八羔子我再比试比试啊！”

“你！”

“那样看来你还是蛮能和小孩子玩的来的嘛”

“玩个屁！老子不和你斤斤计较！”

我转过身来，轻声嘀咕：“说话真难听，海神大人把他扔下海里吧”

这时，远处起了漩涡，我眯着眼睛才看清，别的船只船员都摇绳子，我能摇什么？只能下海

“噗通！”我跳进海里，往深处游去，大哥在哪呢，在哪呢，千万不要被吃掉，不然我也逃脱不了干系，哇！大哥在那儿！

我向大哥游去，大哥的采珠蓝装满了蚌，闪闪发光，漂亮极了，但这不是重点，我拉住大哥的手臂指向漩涡出，大哥没在意，我使劲摇晃大哥，大哥又找到一个大蚌

突然，鲨鱼向我们袭来，危急关头我把大哥的脖子勒往我们的小船游去，大哥不停用手拍打我的手臂，我一看，大哥的脸红的像猴屁股，连忙放开大哥，大哥转身发现篮子还在海底，连忙游去，鲨鱼从下面袭击，灵机一动我用水里的石子一颗颗扔进鲨鱼的嘴里，鲨鱼吐出石子朝我攻击，我接过石子反击，郑老大见状连忙拉着我向上游去，鲨鱼紧追猛赶，上了船，我们连忙往回划，可胡三的船只挡住我们，胡三拿出匕首：“对不起了大哥！”

眼见胡三用匕首划伤大哥的臂膀，我快步上了胡三的船，一脚踹中他的命根，胡三痛的说不出话，匕首正好插在足上，“大哥听我口令！”“一二一二！”我和大哥一起用力划船撞开了胡三的船，一直往回划，终于，来到陆地，远瞰，鲨鱼正在攻击胡三等人，我精疲力尽躺在地上，大哥也躺下

郑老大：“高明啊！”

“切！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我刚要说出我叫覃玉，但大哥立马接过话：“小雪！”

我笑笑：“小雪！”是啊，我骗了大哥，母后告诉过我骗人不礼貌，可是为了活命，在不完全了解大哥的前提下我只能骗他

“刚才你也看见了，胡三想用匕首划开我的臂膀，那样我的血液就会吸引鲨鱼一直追着我不放，再加上我身上的汗液，我一定会葬生此地，谢谢你小雪！”

“叫我小弟！”

“小弟，你肯定想知道胡三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你们之前遇见过鲨鱼吗？”

“偶尔”

“拿匕首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是胡三啊，他和你有仇吗？”

““他们快过来了，过会再告诉你”

回到小屋中，郑老大开蚌取珠，我也在一旁学习：“又大又圆的放一边，小的不光滑的放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