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孤生来好运缠身
我回忆，在救洪时片刻休息中：
我：“晚上我要去一趟司徒府”
绣娘：“我陪您去吧！我怕司徒郎星对你不利，万一三冉已经进入府里了”
“按理说她已经进入府里，并且发现薰炉里的香粉有问题了，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和六皇子有关吗？”
“嗯，今夜肯定会有人埋伏着，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伤我，郑怀远肯定会把我的身份告诉老六，他不会坐视不理，目前他正是用人之际，况且拉拢我不费吹灰之力，多一个人站在他身边总是好的，他肯定会这么想，等我受了伤无处可去时，他会出现的，他肯定以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肯定会报恩，到时候利用我除掉云贵妃等人，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您再利用他？”
“嗯哼”
绣娘满眼担心：“公主，我还以为，还以为您真的就要…”
我：“别哭！我现在不是挺过来了吗？其他的就按计划行事”
绣娘点头，覃杰书和郑怀远正在正厅中交谈：
覃杰书：“接下来她肯定会认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再利用她除掉云贵妃等人，借刀杀人，哈哈哈！”
郑怀远：“殿下，如果公主也在利用你呢？”
“你在质疑本殿的智慧吗？”
“卑职不敢”
“不敢？那就别叫她公主，没有本殿，她已经尸骨无存了，你是我的仆人，不是她的”
“是殿下”
翌日，覃玉下床和绣娘二人离开，留下一封信，覃杰书看过：“哟哟，这女的是没点防范意识吗？王肃正千方百计想要杀她，她还敢出去帮别人修缮房屋”
郑怀远：“您要去吗？”
覃杰书：“去！”
我：“陈婶，这个这样放可以吗？”
“没问题”
覃玉和覃杰书都爬上了屋顶，又干了一晚上，而郑怀远在一旁看着，绣娘走来：“你们殿下累死累活就是为了让你吃干饭的吗？”
郑怀远不语，月明星稀，覃杰书在亭台中和河堤使用茶，覃玉还在屋顶，抬头看看月亮：“真亮！”
覃杰书一口茶喷出来：“愚蠢”
司马絮：“殿下在说谁？”
覃杰书摇头：“没谁，一条狗而已”
陈婶抱着大块石头过来，覃玉退让，不小心翻下房顶，郑怀远手动了动，不想覃玉鞋尖的刀片卡在墙缝里救了她自己，覃玉下来，陈婶连忙拍去她衣裳上的灰：“对不起啊凌小姐，都怪我走路不看路，房顶就这么点宽，还要人你让我，对不起啊！”
我笑笑：“没事的，我福大命大，功夫不够，兵器来凑，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陈婶点头：“谢谢啊，你们真是大好人，我们要是请人肯定要消耗不少钱，这段时间家里又没收入，谢谢啊！”
陈婶丈夫：“谢谢！”
我笑笑回到亭中坐下：“六哥也喝茶？”
覃杰书笑笑：“本殿不止喝酒，茶也喝，不像妹妹，只喝茶”
我：“我也可以喝酒的，六哥，也不知道你最近手头紧不紧？”
覃杰书大笑道：“没钱就直说！百香引全部钱财都送来了浔阳，现在恐怕已经用的一干二净了，百香引的姑娘们都还等着你养活呢，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你也知道六哥我身无分文”
覃玉转身离去，绣娘二人跟上，覃杰书：“等等！”
覃玉并未转身，覃杰书：“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但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到博人传找博施琅，帮我把一个东西交给他，也没什么，就一卷书”
我不语离开，绣娘：“公主，你要去哪？”
“尼姑庵”
“找人吗？怜儿可以代劳”
“不，我自己去，你们留在这里，观察覃杰书的一举一动”
二人留步：“是”
覃百川到来：“老六！”
覃杰书两人深情相拥，覃百川笑道：“老六！真想不到你来了浔阳！”
覃杰书：“我来浔阳也为了见五哥一面，五哥近日可好？”
“好！知道你来了浔阳五哥可高兴了，走，去我府里坐坐”
河堤使起身相送，覃百川二人离开，绣娘二人跟上，郑怀远不准：“你们主子就让你们明目张胆跟踪别人吗？”
怜儿：“是不是想和本姑娘较量一番啊！”
长孙挡在绣娘前面：“我来，这种小人物还轮不到怜儿动手”
郑怀远：“你试试”
覃玉赶到尼姑庵，住持：“阿弥陀佛，施主行色匆忙，是找人吗？”
“我找慈明大师，还请住持行个方便，就一眼”
“施主请随我来”
进入禅房，慈明手捻佛祖，潜心修习佛法，覃玉扑通一声跪下，慈明连忙下床扶起覃玉：“施主莫对慈明行此大礼”
我：“大师看看我像谁？”
慈明看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眉眼很像一位故人，却又说不出来，我：“姨母！我是玉儿啊！”落下泪来，慈明注视着覃玉：“难怪你有故人之姿，原是故人之子，玉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覃玉抹去泪水：“当年我…”
慈明：“玉儿啊，你真可怜，可是我也只能可怜可怜你，无能为力啊”
“不，姨母，当年我听母后说您和她各有一只翡翠手镯，用真金镶嵌边缘”
“我有，你要要了去？”
“姨母，如今情势危急，还请姨母借给玉儿，玉儿当了以后会找时间赎回来的！”
慈明转身，回想当年与皇后姐姐的交谈：
覃安雄：“这对翡翠手镯是朕托人打造的一对，你们姐妹俩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翡翠镯子便也用一样的，愿你二人姐妹情深，永不分离”
慈明怨恨陛下的眼神一直望向姐姐，却仍要纳自己为妃，便道：“你走，我与施主萍水相逢，慈明要休息了，还请施主慢走！”
“姨母！你怎么才肯把镯子交给玉儿？就是为了和母后怄气吗？母后已经死了，可她说过，她出宫前托人把她的那支镯子送给了您！玉儿只是想要回自己母亲的遗物，求姨母成全！”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有拿回来的道理，赠人之物，物为他人所有，权凭他人所用，你是用你的亡母逼慈明吗？！”
“姨母，玉儿不是这样想的，玉儿知道，姨母到现在还在恨母后，明明是亲姐妹，待遇却是天壤之别，她坐享东宫，享受后宫妃嫔尊敬，可您入宫还未半年就被打入冷宫，可您忘了，是母后求情您才能出宫，才有了今日的自由”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小孩子不懂就别乱说，不是皇后给的慈明就一定要接受，不是公主提的慈明就一定要把镯子交出来，尊师重道，就算你母亲没有教过你，作为姨母我也必须要教你！”
“姨母，母后说过您嘴硬心软，不是真的和她计较，她死前念叨的人是你，所以我才深夜拜访，她说，如果她死了，玉儿无处可去，就来找姨母，姨母一定会收留玉儿，姨母，求您了！”
“我可以把你母亲送给我的那只镯子交给你，也不要回来，此后你我之前的情谊便也尽了”
“谢姨母！”覃玉磕头谢恩
“庐山第一奇观，匡庐瀑布，三千台阶，直上直下，你从第一个台阶跪上一千个，再从一千零一个台阶走上去，取一瓢瀑布水来，到时我就把镯子交给你”
覃玉行礼离开，慈明笑笑：“你有本事上去，可有本事下来？”
住持出现：“慈明，救死恐不及,岂复悲坎坷，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重蹈覆辙，悲亦重悲”
慈明：“住持之意慈明无法顿悟，日后也不想悟，心结易结难解，慈明也不想解”关上房门
慈明回忆当年：
皇帝：“吃什么吃！朕不喜欢吃胡葱，朕和你说了多少次，别的嫔妃都能记住，就算不小心让御膳房做了这道菜也会细心体贴的把胡葱挑出来，你怎么就不知道呢，这已经是多少次了？前几次朕不和你计较，可你非要试探朕的底线，来人，打入冷宫！”
皇后跪下求情：“陛下，妹妹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因其他嫔妃所言，说陛下爱吃胡葱，是臣妾教妹无方，陛下要罚就连臣妾一起罚！”
“你！这次你说什么也没用，把娴妃拖出去杖责三十，打入冷宫，永不得出！”
慈明此时还是娴妃，跪下：“陛下！求您饶恕臣妾这一次吧”
覃安雄：“拖下去！”
后来慈明跪完一千台阶，皇后求情：“陛下，妹妹已经跪完一千台阶了，还请陛下放过妹妹！”
“朕看在你的面子上罚她跪完这三千台阶，你倒好，一千台阶就让朕放过她，不行，走也得把剩下的两千台阶走完！”
娴妃遍体鳞伤，走完两千台阶精疲力尽倒地不起，后来双膝每到深秋便会感到阵阵刺痛，不可久站久坐，她将此事归咎于曾雪薇，曾雪薇数次送来补品，可慈明没有一次收下，她早知道姐姐死于肠澼：“活该！她都没有顾及姐妹情谊帮我获得陛下宠爱，该死！”
三冉为司徒郎星穿衣：“这身衣裳是我特意找人订做的，果然合身”
“谢谢，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夜从屋顶上掉下来的女人是谁？”
“没谁啊，郎星，你多虑了，不过是盗窃者”
“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偷而是丢了一颗石子到你给我喝的汤里？”
“谁知道呢，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呗，好啦，别想这么多了，丞相交代给你的任务都还记得吧？”
“不抓到覃玉就提头来见，可覃玉是谁啊？”
“就一个骗子，她啊之前百般刁难你，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说！你都告诉我！”
“覃玉这个女人假装公主来到司徒府，为了让你们无条件服从她还在薰炉里给你们的香加了东西，这个女人擅长用香，如果不是那夜我来家里看见，不知道你们会被骗多久呢！”
“可为什么我忘记了她的模样？”
“画像上不是有嘛，好了，你要记住，不能被她的言语迷惑，她最会蛊惑人心了，还有挑拨离间，我不想她挑拨我们之间的情感”
“好，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等抓到了她，交给丞相，加官进爵不是问题，到时候我们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就成亲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娘和爹有没有意见？”
“他们也赞同我的想法，你一定要给我幸福”
“我会的，很快我就会把覃玉抓回来”
“我相信你”司徒走前三冉从背后抱住他道
另一边，覃杰书和覃百川交谈，覃杰书：“好，五哥，你真是聪明，不和覃玉合作简直是你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覃百川：“我又不稀罕什么皇位，和她合作做甚，倒是你，救了她，值得吗？”
覃杰书：“这五哥就不懂了，借刀杀人，她就是那把刀”
“我不懂，但她人呢？”
“借钱去了”
“去哪借钱？”
“怀远”
郑怀远押着怜儿：“说，覃玉去了哪里！”
“尼姑庵，你放了怜儿！”
郑怀远回来禀报：“尼姑庵”
覃杰书：“去帮她一把”
“是”郑怀远离开
此时覃玉已经跪了二十几阶，在想回头看时掐了自己：“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继续跪，跪了数白阶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双腿已经开始流出鲜血，衣裳被浸红，郑怀远先赶到尼姑庵，得知覃玉已经离开，连忙追赶，看着覃玉在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跪，他跑上前：“与其跪这个不如和殿下合作，你连这也不明白吗？！”
我：“他让你来的？别劝我了”
郑怀远拔剑：“殿下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肯和殿下合作那我就杀了你”
剑架在覃玉的脖子上，郑怀远心想：快求饶吧
覃玉直接用手推开，虽然手被割伤，但那不重要：“别打扰我，浪费的时间算到你头上吗？！”
郑怀远无比惊讶：“命都没那个镯子重要吗？！”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母后，也为了我自己，我要跪完一千阶，再走上去，你别多嘴，否则我绝不轻饶！”
郑怀远：“我原以为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殿下合作，然后利用他，就这么功亏一篑你觉得划算吗？！”
我：“我做过最坏的打算，是他救下我然后杀我，至少我活下来了，暂时骗住了他，就算现在已经暴露也没关系，没他我依旧是我”
“你是不是知道我爹的下落？”
“你爹？我又不是你爹，别烦我！”覃玉继续跪，手都要扶着才能上前，为表诚心还在整十的台阶数上磕个头，郑怀远看着眼前的覃玉：“伶牙利嘴”随即转身来到树下躺着：“等你跪完也天亮了”
另一边，云贵妃从程婉仪口中得知：“什么？覃玉现在去了尼姑庵！”
程春花：“千真万确，是百川告诉嫔妾的，她现在正在尼姑庵，肯定是去找她的姨母，当年的娴妃！”
“好！妹妹劳苦功高，姐姐记下了”
“谢谢姐姐惦记”
云贵妃连忙飞鸽传书告诉王肃，王肃带着三甲卫前行，三冉也跟上，来到尼姑庵，把尼姑们都绑起来，王肃：“说不说？”
住持：“我们真的没见过你们说的什么玉，贫尼只知道金镶玉”
王肃：“杀，如果一直有人不肯说就杀光他们”
慈明开口：“我说！覃玉在庐山”
王肃：“娴妃，还得是你啊”“追！”
王肃走前和三甲卫的首领说了悄悄话，一半三甲卫被王肃带走，另一半还有首领围着尼姑们，首领：“丞相有令，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把她们都杀了！”
“是”尼姑们无法反抗，只能不停叫救命，王肃等人追上三千台阶，郑怀远阻拦：“前面没路，诸位请回吧”
王肃：“你是什么人！敢拦本官，你是不想活了吗？！上！”
看见尼姑庵起火的覃玉惊慌失措，顽强站起抄近路向尼姑庵跑去，一路上摔了无数次，但还是努力站起，跑到尼姑庵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看着面前的熊熊烈火，覃玉泪眼朦胧，闯进火场寻找慈明，翻开无数尸体，死了都还睁着眼睛，一看就知死不瞑目，看见一个覃玉就道一声：“对不起”
不知道说了多少声对不起，口舌干燥，翻开一堆堆尸体，终于在最底部找到了气息奄奄的慈明，背起慈明：“姨母，你醒醒，不能睡”
虽然体力不支，摔了两次，但还是要背起她：“对不起，姨母，我再试试”
慈明看着双膝血红的覃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中含泪：“你怎么和姐姐一样，我都这么刁难你了你还要救我出去”
“因为你是我的姨母啊！姨母，你再坚持一会”从衣裳上撕下布条帮助慈明腿上的伤口：“我们走”
慈明拉住她的手：“不用了，火势太大了”两人都被呛得不行，慈明拿出那只镯子：“收好了！”
这时，无数的毒箭从寺外射来，郑怀远在庐山上到处寻找覃玉，来到瀑布面前了还是没有找到，上气不接下气：“这丫头怎么这么能跑啊”
王肃等人在尼姑庵外站着，王肃笑道：“万箭齐发，我就不信一支箭也射不到你，箭上的毒够你用一辈子的了，这火也够你呛死的”“就算你有救星，这唯一一个门，你不出来也只能死”
生死关头司徒郎星出现，一把剑抵挡万支箭简直是自不量力，拉起覃玉：“快跑！”
慈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箭射中她，嘴角流出鲜血，覃玉心如死灰，任由司徒带她躲避，可司徒左肩还是中了箭，覃玉连忙查看：“你嘴唇发青，剑上有毒！”
司徒：“你快走！不要管我！”
“要死大家一起死！”覃玉掰断长出了的箭，背起司徒离开，看着面前唯一的门，门前还有大火环绕，覃玉知道外面有埋伏，走投无路时郑怀远翻进院里，捂住嘴，到处寻找覃玉，覃玉无力跪下，两人倒地，郑怀远找到两人，带着两人翻墙逃跑，来到后山，郑怀远用手拍打覃玉的脸：“醒醒！”
覃玉醒来，紧张：“快带司徒走，剑上有毒，如果不及时救治他这的手臂就保不住了！”
郑怀远：“那你怎么办？”
我：“我没事，我自己走”覃玉起身踉踉跄跄走，一手扶着树干，郑怀远无奈背着司徒离开：“祝你好运！”
我笑笑：“孤，生来，好运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