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希望我没看错人
等众人熟睡,郑怀远进入覃玉房中,正好看见床头的袋子,走进覃玉床头,覃玉正背对着他,嘴角弯弯,郑怀远手握着袋子,覃玉翻身,手打开香水撒在空中,郑怀远无法动弹,覃玉穿上外衣起床:“这种香名叫暗香疏影,无色无味,但闻者半个时辰内无法动弹,如果内力深厚,那一盏茶的功夫也够我逃跑了,天底下只有我才能制出,你说话啊,又不是不能说话”
郑怀远盯着覃玉:“你怀疑我?”
我:“你很衷心,我只是想试探你对覃杰书是否衷心,忠于我吧”
覃玉凑近郑怀远,郑怀远紧闭双眼:“痴心妄想,我只忠于殿下”
我:“你觉得你跑的掉吗?暗香疏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疏影,在不知不觉中毒已经渗透你的脾胃”
“我郑怀远最讨厌撒谎成性、谎话连篇的女人,你正好占了两样,你觉得我会信你吗?”郑怀远动用内力,覃玉笑笑:“三,二,一”
郑怀远立马全身抽搐,腿脚发麻,覃玉凑在他耳边:“是不是全身抽搐,腿脚发麻,意识也不清醒了?”
“这次栽到你的手里算我输,如果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我完全有机会杀了你,可你很像我一个朋友,不如和我合作,你只需要保护我,我给你的钱不比覃杰书少”
“你侮辱我!我不在乎钱!”
“我知道你们家的一个秘密”
郑怀远半信半疑:“你知道什么?”
“你郑家满门抄斩的秘密,你是唯一逃出来的男孩,也不知道你娘死前有没有告诉你郑功成不是你亲爹”
“你胡说!你放开我!”
“我又没捆着你,气急败坏了吧?被我说准了是吧?”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侮辱我娘我要你不得好死!放开我!”
“我没本事,如果我有本事我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能回宫,还看着无数的朋友死在我面前,我知道你亲爹是谁”
“闭嘴!鬼话连篇,我杀了你!”
“郑怀远!你十一岁那年有一日是不是被你娘送到了别处玩,她让你天黑之前不要回去,有没有这件事!”
郑怀远思考:“当初你扮演的是茉雪,你去过我家,当然知道”
“没错对吧?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多了,你想不想知道我那日看见了些什么?”
“不想!”
“你娘和你后爹在成亲,纸窗上贴着的喜字是不是没有撕干净?你不是不知道,你也在自欺欺人,覃杰书命令你的是让你找到我后立即杀了我,而不是阻止我,你都知道,可你还是要骗你自己”
“你是不是知道我爹在哪!你说,你是不是知道!”
“我知道,他死了”
“你骗人!”郑怀远突然挣开掐住覃玉的脖子,覃玉苦笑道:“大哥告诉我,他是郑家老大,弟弟叫郑功成,在你一岁那年就离开了,他去了哪里?下海采珠去了,他不是不想回去看你们母子,而是他觉得自己没赚到钱,给老郑家丢脸,等他挣到钱后,回到家门口看见的是红色的喜字,悬灯结彩,很多人,非常热闹,可是没人注意窗边偷看的大哥和我,那两个洞是我和大哥戳的,你心思缜密,就算不会文,你也应该发现了这个问题”
“不,不”郑怀远向后退,覃玉走向他:“我为什么要给你送钱?那是大哥挣的钱,我为什么会和大哥相遇?因为当年我差点冻死在街头,是大哥路过救下了我,后来我跟着大哥下海,可是他因为呛了水常年咳嗽,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你想不想去他生活过的小木屋看看?那就服从我!”覃玉抓着郑怀远的手臂:“你只能相信我,因为别人都不知道”
“不,你在骗我,我爹是郑功成”
“掩耳盗铃,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对你爹这么了解,如果你看见了小木屋是不是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信!”
“是你不敢相信吧,你本来还对生活抱有一丝期望,因为你从你娘的口中得知你还有一个亲爹,可我告诉了你你爹死了这个残酷的真相,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特别是你越抱有期望,你就会越失望,他死了,他死了!”
覃玉字字诛心,郑怀远浑身瘫软席地而坐,覃玉也盘腿坐在他面前:“你想知道他为什么死吗?”
郑怀远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覃玉握住他的手:“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服从我,我会让你手刃杀夫仇人”
“有什么用?杀了他我爹又活不过来!”
“有用,让他成为你活下去的信念,你不是忠于覃杰书嘛,那就阻止我啊!我不是想戳你的痛处,让伤痛重演,我是想告诉你,只有我知道真相,你不服从我,你就是一具空壳,就是空心的萝卜,没了魂魄,没了精神,我看不起你”
“你看不起我!我不准你这么说!”郑怀远又掐覃玉脖子,覃玉掰开郑怀远的手:“伤到你的自尊心了吗?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就服从我啊,我把真相全部告诉你,像现在这样吊着你的胃口你觉得舒服吗?你之所以顽强活下来不就是因为你想报效家国、大展宏图嘛,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要再掩目捕雀了,我做你活下去的信念,我支撑你”
听见“我支撑你”这几个字,郑怀远再也无法忍受,抱头痛哭,覃玉给郑怀远一个拥抱:“等我回了皇宫,做回了公主,我会修缮你爹的墓碑,抓住真凶,还你爹一个公道”
“我爹,为什么死的?”
郑怀远起身,覃玉也站起身:“想知道啊?那就服从我的命令,保护我”
“你先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
“是朝廷中人杀了你爹,先好好睡一觉,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覃玉推着郑怀远出门,关上门,看着郑怀远离去,覃玉冷笑道:“我怎么能告诉你杀夫仇人就在身边呢?”
郑怀远回到房中睡下,想起全家人被屠的画面,鲜血淋漓,躲在桌下的小郑怀远捂住嘴,一群人穿着官兵的服饰,看着他们走后郑怀远连忙抱住母亲:“娘!娘!”
“好孩子,不哭,去找你爹,你亲爹”随即断气,郑怀远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爹,又燃起斗志:“我要让爹看看,他抛弃的儿子成为朝中的一员大将”
翌日,众人围在桌前用早点:
我:“潘郎,给我盛碗汤”
郑怀远听话接过碗,绣娘大惊:“公主,这么快你就收服了?”
我笑笑:“你们肯定以为真的镯子在我这里吧?不然,在长孙那里,收好了,和怜儿去典当行的路上小心点”
绣娘惊讶:“您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呀?”
我:“我就是想试探一下郑怀远,郑怀远对覃杰书衷心那他昨夜就会到我的房中寻找真的镯子,不出我所料,他来了,不过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很高兴认识你潘郎,能被你保护我很安心”覃玉柔情似水看向郑怀远,郑怀远递来汤:“主人”
我接过汤:“对了,你们任务完成后就到追悼会里院里回合,先到的占四个位子,原因过会告诉你们,潘郎,找到施工队后回客栈等我,我审查后回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郑怀远点头,我戴着帷帽到其他慈幼院审查后又带着郑怀远到尼姑庵,路上:
郑怀远:“主人为什么要再来尼姑庵?”
“找姨母的那只镯子,我绝对不能让坏人得到它,况且百香引能不能经营下去全靠它了”
“为什么要带上我?”
“一,培养感情,二,怜儿和长孙需要独处时间叙旧,三,你的武功在长孙之上”
“你怎么知道?”
“长孙耗尽一切只为了怜儿,当初想杀我也是为了怜儿,怜儿对他的重要性我都不敢想象,你昨夜和怜儿一句话就能把炸药点燃,长孙只是劝怜儿,多数时候一声不吭,肯定是因为他知道硬来没有胜算,不过你一打二也能赢?”
“那个女人的关元穴有问题,体质虚弱,生过孩子,好像还是一胎多子,所以我强攻关元穴,她就算绕丝如神也赢不了我”
“你很聪明,那你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吗?”
“就是不知,我才会败给你,你看起来什么都会,会探案,会骗人,会调香”
“你说的话对也不对,我会调香,可其他的不过是唬人的,如果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唯一擅长的领域暴露给别人,到头来只会险自己于危难,在外人面前,你不该说自己不会文,神秘才是最好的伪装”
“怀远受教了,可您就不怕尼姑庵有埋伏?”
“如果什么都怕,那我还能做成什么?”
“你可以不用随行的,让我去就行了”
“什么都靠你们,要不回宫也你们替我好了,我也需要在社会中历练自己,破茧才能从毛毛虫变成优秀的蝴蝶”
“当初是我小看您了”
“不要叫我主人,我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叫我…凌肆这个名字是不能再用了,你说问俏和元宵哪个名字好听?”
“元…”
“那就问俏吧”
郑怀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不是元宵难听呢?
覃玉在前面走着,郑怀远跟上:“小短腿走这么快”
“大长腿不如锯下来做柱子”
“你可别藏怒宿怨,你说的要和我做朋友”
“我说过要和你做朋友,说过已经说明我说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是现在”
“真看不出来你还记仇呢”
“我的心里还有一个小本本,记仇啊,还有撒谎前打的笺草啊,所以请谨言慎行!”
“将来是将来,你不可能记一辈子吧,斤斤计较的人可是永远都无法琢玉成器”
“怎么?想啄我啊?不就是开个玩笑”
“不好笑”
覃玉转身倒着走:“喏喏喏喏喏,你的嘴角有点翘,是不是想笑?想笑就笑,我这种雍容大度的人不会和你计较的”
“小心!”郑怀远连忙搂过覃玉:“你差点撞上老人了知不知道,走路看路!”
覃玉才看见过路杵着拐杖的老人:“对不起啊”
老人听错:“大摆裙?我是男的,不穿!”
覃玉笑笑:“对不起啊”
“不穿!”老人用拐杖杵了杵地面:“说了不穿!”
郑怀远捂住嘴偷笑,我看见了:“你是不是在偷笑啊?”
“没有”郑怀远立马换副嘴脸:“我没有”
“下次让我抓到有你好看!”覃玉转身走去,郑怀远:“慢点,看路!”
两人进入尼姑庵,我看着被夷为平地的尼姑庵心中失落:“也不知道镯子被烧坏了没有”“找找看!”
郑怀远:“还以为你要哭呢”
“哭一次够了,经常哭别人只会觉得你的眼泪不值钱”
“你的眼泪值钱?”
“没说你!”
找到镯子后刚要离开,郑怀远附耳听地面下传来的声音,覃玉也照做:“下面有东西?”
郑怀远:“有人的声音,难不成是王肃在下面训练死士?”
“有可能,不过等用了中食再叫着怜儿她们一起来,不然我们死里面也没人知道”
出了尼姑庵,郑怀远不禁道:“你忘记你暴露了些什么吗?”
“怜儿的身世?你知道又如何,你想告诉长孙她不是真怜儿去好了”
“真的怜儿呢?”
“挂了”
“挂哪了?”
“死了…”
“对不起”
“逝者已逝,她不会因为你提了一句就找上门的”
“长孙不知道吗?”
“你觉得朝夕共处的两个人会不了解彼此吗?”
“所以郑怀远早就知道!”
“他想骗自己是他的自由”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和他不一样,我是不想你活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我乐意,用你管?”郑怀远又大步走在我前面,我:“一言不合就赌气,你真和他不一样!”
我追上郑怀远:“你多高啊?”
“反正没有天高”
“得,我闭嘴”覃玉双手环抱自顾自走着,郑怀远跟上:“你怎么一天天的这么忙?”
“我要赶在十八岁之前回宫”
“应该还早啊”
“下下一个中秋,不早了”
“女子也能做皇帝?”
“为何不能?你狭隘的思想无法限制我鸿鹄的志向”
“你以为你是武则天啊?”
“你话真多!”覃玉越走越快,走着走着停下来,郑怀远跟上:“龟兔赛跑,兔子赢了”随即上前,覃玉撇撇嘴:“希望我没看错人”
来到我自己的追悼会上,没有人在哭,都在笑着吃饭,吃着吃着绣娘问:“死者是谁啊?”
我:“我”
绣娘的箸停下来了:“主人您啊?”
我:“继续吃,别停,我吃我自己的席不行吗?”
郑怀远:“不可思议,不多”
我:“大摆筵席三日,不吃可惜了,明日我们也在这里吃”
绣娘:“这个花生米炒的不错”
长孙:“多吃点怜儿,主人是缺钱了吗?”
绣娘:“是吗主人!”
我摇头:“吃你们的,有钱了”拿出镯子,又收起来
怜儿:“镯子还会分裂出新的镯子啊?我们典当的是母镯子吗?早知道就不典当了,当子镯子还能多有两只子镯子”
覃玉和长孙三人忍隽不禁,绣娘不解:“你们笑什么啊?”
覃玉抿嘴:“可爱!”
绣娘笑道:“是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长孙:“以后我天天夸你”
郑怀远:“别,我会吐的”
绣娘:“你是讨厌女人吗?”
郑怀远点头:“我娘说过女人最会玩弄男人心”
我摇头:“别听他的,说过的已经是过去的了”
绣娘:“听主人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