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星雨

七夕夜，璟带小夭到青丘街头散步，青丘街上有很多花灯，百戏，小吃，烟火，一派繁荣；很多适婚男女都穿上最好看的衣服，精心装扮自己，去见心上人；璟和小夭一身平凡夫妻的装束，携手走在青丘街头，成为那些情人中的一对。

路上听到有女子在谈论青丘公子，小夭驻足旁听，一女子说：“听闻青丘公子容貌俊逸，琴棋书画冠绝大荒，自小跟着商队游历四海，聪慧无双，擅长经营；更重要的是用情专一，不纳二色，只宠爱西陵夫人一人。”

“唉，这般人物，可惜他不纳二色，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女子愿意委身入涂山府为妾呢。”另一女子说。

小夭抬头看璟，说：“她们夸你倒是夸得很中肯。原来青丘公子贤名在外，以前总听人说大荒女子都以青丘公子为如意郎君的标准，今日一见，所言不虚。”小夭语气很平常，狐狸的鼻端却似乎敏锐地嗅到一点酸溜溜的气息。

“世间早已没有青丘公子，从清水镇回来的，是你的叶十七。”璟的眼眸里似星光闪烁，一句话说得格外真诚。

小夭看到糖葫芦，拉着璟去买，挑了一串最大的。两个人站在桥上，桥下扁舟划过，桥上倩影双双；小夭咬了一口糖葫芦，忽然天降流星雨，像许多年前在回春堂后院里看的那一场一样浪漫，“十七，快看！”小夭转头拉璟的袖子，璟看到了，他一把将小夭拥入怀中，深情地吻上她的唇，品尝极致的甜蜜。小夭刚开始是瞳孔地震，而后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一种甜蜜仿佛从唇上漫延到身体里，心跳突突突地加速，身体微颤。过了许久，两人的唇才分开，小夭头伏在璟的胸膛，慢慢地调匀呼吸，听见璟砰砰的心跳声。

“七夕夜的流星雨，合该与心上人一起看。”璟说。

“可是刚刚……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小夭害羞得声音逐渐变低。

璟摸了摸她的头，搂住她的肩膀，静静地看着天空。

又一阵流星雨划过天际，小夭惊喜地望着，想起曾经有一位朋友带她看过海上生明月，海底珊瑚礁，也是人间绝美的景色，却没有今天靠在心上人的怀里看的温暖，小夭心想，我已找到那个陪伴我看世间美景的人，希望那位友人，在另一个世界也能享自由安好。

两人携手回家，经过当年小夭与丰隆大婚之前，在青丘街头和璟相遇的地方。那时小夭看到璟青丝染霜，面露病容，明明心如刀割，却假装毫不在乎。璟也想起了当年，她站在这里，眼里却没有半点即将成婚的喜悦，满是茫然，从地上捡起鸭脖子和鸡爪子，打碎的青梅酒气味冲鼻而来，他才发觉小夭是因为想念他，才会来到青丘。璟觉得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阻止了小夭嫁给不相爱的人。

璟牵着小夭的手稍稍握紧，终于能与她长相厮守，过去受的苦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