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弄妆梳洗迟

黎明破晓时分，小夭睁开眼睛，看到璟在身边沉睡，小夭看着璟的侧颜，觉得此生得配美男，死而无憾，伸出手轻抚璟的脸颊轮廓，喃喃念道：“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璟睁开眼，转头看小夭正在看着他，他伸出手抚摸小夭的脸颊，他再一次发现在小夭心中自己是那么美好珍贵的。

晨光熹微，这种互相抚摸脸颊的动作，甚至比夜里的翻云覆雨更显珍爱。

小夭心里知道，她但凡嫁了另外一个人，是不会有这种时刻的，她很庆幸自己嫁了璟，当年允丰隆的求婚，是因为以为和璟再无可能，所以可以牺牲爱情去成全玱玹的江山稳固，后来璟在大婚前遇难失踪八年，小夭决定接任王母，是因为她以为世上没有璟了，没有璟，她宁可孤独一世，为璟守节而终。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头慢慢靠近，看着对方，鼻尖刮蹭，唇已经离得很近，小夭微扬起下巴迎上一寸，璟终于含住小夭的一片唇，又含住另一片，最后才一起含住，感受着那温软甜蜜；小夭感觉到唇间的湿润甜蜜从口腔涔入心间，暖意融融。每一次璟亲吻她，她都很沉浸其中。

璟在小夭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用手把她额前的刘海撩到耳后，亲密地用唇轻触她的脸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璟紧紧地搂住小夭，手抚着她的头和背。每一次璟拥抱小夭时，小夭很喜欢他抚摸自己的背，因为此时她的身体会产生一种特别的舒适，只有璟的拥抱抚摸才会带来那种感觉。小夭窝在璟怀里，静静地享受这片刻温存，她心里希望天不要那么快亮，这样她就可以久久地窝在璟的怀里不起床了。

璟说：“小夭，你是照进我生命里的光。”

识神小狐狸趴在床头，呆萌地看着他们。璟发现小夭窝在他怀中睡着了。璟轻轻地放她躺平，自己也躺下闭上眼，沉入梦乡。

小夭醒来时，璟还未醒，小夭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儿；小夭起身下榻，对镜梳妆，梳头挽髻，璟醒来，手一伸，没有小夭，翻身坐起，坐在榻边穿鞋，看见小夭，小轩窗，正梳妆。

“醒啦，水给你备好了。”小夭转头跟璟说话。

“好。”璟走到铜水盆前开始认真洗漱。

璟收拾停当后，站到小夭身边，小夭说：“帮我挑一支发簪”，璟拿起妆匣里一支银的荷花发簪，顶上缀着一颗大大的东海珍珠，光泽温润；亲手为她簪在发髻上。

璟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荷花高洁，东珠温润，可衬我夫人清丽容颜。”

“我觉得最好看的发簪，是你亲手采的花。”小夭眉眼带笑地说道，因为那支花代表了心上人的一片真心，再美的珠宝，都不如心上人亲手采的花。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年你游湖采来的海棠花，被玱玹打落到水里了，如果我能捞起来，我会拿回住处好生养着，日日摆在我的梳妆台上。”

璟说：“那时心上人隔山海，如今心上人在身边，只要你愿意要，不论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去寻。”

“当时是迫于无奈，我可舍不得让你游湖去采花。我想要的，是你岁岁平安，日日开心。”小夭含笑说着。小夭许是跟璟在一起久了，竟把小狐狸说情话的技能都学会了。

璟说：“小夭，三日后是丰隆的忌日，我要去一趟赤水祭奠，你…”

小夭说：“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