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琴笛合奏

离戎族长的六百岁寿宴，涂山璟和小夭带着明裕和半夏过府相贺。

“良辰美景，无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涂山族长，今日不知可有幸再听一曲你的琴啊？”赤水族长赤水丰庆邀涂山璟抚琴，他是赤水海天的孙子，赤水小叶的侄儿，丰隆的舅表弟弟。

涂山璟面露难色，他答应过小夭今后只给她弹琴，今日席间，有离戎翀的夫人姬婉柔，生怕有一点行差踏错又惹了小夭不高兴。

涂山璟看向小夭，小夭一副你敢弹试试的刁蛮样子，其他人也就罢了，今日姬婉柔也在，她十分介意，就是不愿意她听见涂山璟弹琴，勾起青春情愫。

涂山明裕见父亲为难，主动出场解围，恭敬执礼道：“小侄不才，愿献上一曲《良宵引》，恭贺昶叔叔寿辰安康。”

“好啊！早闻二少主琴棋书画皆不凡，我等洗耳恭听。”

涂山明裕走到亭中坐定，召唤桐木古琴，素指拨弦，浅金色的灵力在琴弦上如水花飞溅，美妙的旋律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余音绕梁，将满座宾客带入佳境。

姬婉柔凝视着亭中弹琴的少年，她初见涂山璟时，他就约莫是这般模样，只是比如今的涂山明裕年长一些，谪仙一般的翩翩少年郎。

她曾经的梦，是与涂山璟琴笛合奏一曲，梦难圆，但是今日，依稀重见当日少年郎，若是错过良机，便不再有。

姬婉柔起身，拿出玉笛，放到朱唇边吹奏，笛音与琴音交织，谱成华章。自从焚琴，她新学了笛子。

一曲合奏终了，涂山明裕双手按在琴弦上，声音戛然而止。

满座宾客的神魂还在曲中游，安静了片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姬婉柔向寿星行礼，道：“涂山二少主琴音绝妙，引人入胜，婉柔一时技痒，献丑了，贺族长万寿无疆。”说罢便回席坐在离戎翀身边。

姬二小姐与离戎翀的缘份，起于花萼相辉楼里那一曲越人歌，离戎族长的庶弟离戎翀也是那日满楼宾客中的一个。

“哈哈哈哈……”离戎昶用大笑掩饰尴尬，虽然刚刚的和奏很好听，但是，但是吧，弟妇走出来与涂山二少主和奏，怎么怪怪的。

涂山明裕回到爹娘和半夏身边落座，心中疑惑，为何这离戎二夫人方才吹笛时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缠绵，像看情郎。

她是离戎妇，自己不过是小小少年，何来这般不清白的含情脉脉的眼神。

涂山明裕不知，姬婉柔也只是片刻曲中游，去圆她少女时期的梦而已，曲终，梦醒，难圆的梦，这样算不算圆了呢？虽然这个涂山二少主，不是那个涂山二少主。

涂山明裕虽是小小少年，却已经见识过不少倾慕自己的女子，在世家交际中，在巡视商铺时，总有一些这般的目光或明或暗地盯着自己，已经习惯了，来去如风，不予理会便是。

涂山璟小心地伺候着小夭，小夭心里想着，我不能生气，我答应过璟不再为了不相干的人与他生气的，默默地给涂山璟投喂了一块橙子，一颗甜甜的冬枣。

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儿不痛快，因为那个女人，见过她的夫君风华正茂时的模样，连她都未曾见过的模样，何况她还痴心思慕了涂山璟几百年。

唉！罢了，反正她已经嫁了，不同她计较了，小夭才不是小气的女人，好吧，关于涂山璟的事，她是有点小气。

宴会后，明裕、半夏、离戎谦三人结伴去轵邑城游玩了。

涂山璟和小夭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辰荣府门前，望了片刻，涂山璟问：“要进去吗？”

小夭说：“不进了。物是人非。”

涂山璟和小夭去了离戎族的地下赌场，涂山璟问小夭：“要玩吗？”

故地重游，万千愁绪，小夭说：“玩，输了你掏钱，赢了归我。”

涂山璟笑说：“好！”

又说：“你以前有几回在这里赢的钱，也是我掏的。”

小夭惊讶地看向涂山璟，他伸手指向二楼的离戎昶的小房间，他说：“我当时，躲在那里，透过水镜看你。”

小夭说：“你偷看我！”

“嗯！”

小夭问：“所以，他们是故意输钱给我的？”

涂山璟说：“嗯！我想让你开心，可是你最后又把钱都输回去了。”

小夭说：“今日，我要赢回来！”

涂山璟宠溺地笑着说：“好！”掏出怀中的荷包，整个交到她手里。

他曾经多么希望能陪她寻欢游乐，做一切能让她开心的事情，当时镜中花水中月，如今已在身边，如此很好。

小夭赢了一座小银山回家，也不知是不是涂山璟又和离戎昶约定了，让着小夭，他掏腰包，总之看着她开心，他就开心。

至暮，两人才带着明裕和半夏返回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