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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相之异变

四族中扶摇族不贪心只顾种植业,坤灵族喜欢钱财全域经商,羽况族善于畜牧,而扶光族的大官家祭司历代便有通天的本事,通天地神鬼事,事事占卦,所以才保扶光族历代趋吉避凶,保全全族。

自从大管家得令为扶光烈取王名,大管家便马上去承办,最近他亦忧心忡忡,他观那扶光烈身体孱弱但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自从上次他便隐匿不吉卦象不报,也是为了自保,怕他一气之下杀了自己。

自从那次后,他便悄悄复核过几次卦,皆是同卦,他更是惊得连连嘱咐他贴身仆人,绝不要把消息传外。

这日他又拿出卦器,念着依依哇哇地历代祖宗传下的咒语,手里开始准备抛起卦器,心里默念着希望天地庇护扶光族,就如太阳一样光耀万里。

一次、二次、三次……他仔细记录三次,然后翻出羊皮卷结合卦相来解释。

这次据卦相显示:王在异处。

王在异处?!

那这扶光大营里的这个扶光烈是什么呢?!

大管家一惊,看来这族里未来也要移主?!

他害怕惊吓得老泪纵横,

天要亡扶光了!

这消息绝对也是无法呈报的。

待他悲痛欲绝良久,冷静一转念,也不一定,也许只是他在位不长,如他有了子嗣,也许王是他子?

现在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大管家祭司的祖先们过去是以血祭天才获得通神本领,他定也要全力保这扶光全族。

于是他起身拿起一只碳笔和一小卷羊皮,落笔:光耀王。

逐装入内袋放入怀里,快步走向大族长帐内。

扶光烈独自一人在账内,正在埋头阅书卷,见到大管家进帐,便问:“何事呢?”

大管家鞠躬道:“前几日族长安排之事,属下已占得好名。”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把羊皮小卷交给扶光烈,扶光烈接过,念道:

“光耀王。”

大管家接着说道:“不错,光耀王,意在如日光福泽万物,耀眼于世!”

扶光烈点头:“这王名不错,既然祭司问了天道,那就用此吧。”

大管家又鞠躬道:

“属下还有两事要报,其一是待羽况族残余人马被拉回扶光族,此等大事几十年来前所未有,正是大吉之时,可正式举办仪式宣布王名。其二是族长威武之气,已到了娶妻之时,为了扶光族世代荣耀繁荣,族长的娶妻延后之事也要尽快。”

扶光烈听到前半段还是高兴的,后半段边开始不悦了,但是碍于大管家的地位和本领,也不想反驳,问:

“羽况族投降之人大约多久可到?”

“连日暴雪队伍前行缓慢,估计也要1月有余。”

“那好,待两族合并之时,我就登冠称王。只是这祭典所需要的筹备很多,还请大管家去统筹办理吧。”

“那刚才……选族长夫人这事呢?”

扶光烈不耐烦地挥手说:“你按照惯例办就是!”

这老东西是怕我命不长吗?催得这么急。不过一转念,自己即将逐步吞并四族,多些孩子也是应该的。

心里边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而在他们灯火通明繁荣祥和的营地外,便是茫茫无尽的雪原,风雪无情冷酷,雪原里连狼都找不到食,饿红了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长长的队伍。

却见一队老幼妇弱的队伍,在雪地里哆哆嗦嗦地推着货物行李艰难行走,途中昏迷掉队或冷死的人便被那饿极的狼拖到不远处急急撕咬吃下。

而活着的人走路慢了,倒下便是扶光族的强兵暴戾地拿着鞭子抽打他们。

小林子被打的伤痕累累,又不得不搀扶着族医父亲,艰难地在雪地里前行。

他们无不怀念过去羽况族的安宁和祥和……

风斩麟又是梦见了过去,梦里他回到老地方……

他独自一人穿过羽况族,帐篷上撒满了鲜血,而这些鲜血已干涸变黑。

他的长袍拖地,沾满了雪地上结冰的血……他其实后悔极了,如果自己早一步发现黎达的勾结和反叛之心。

如果他早一步发现这一切,那些无辜的族人就不会如此妄死。

风斩麟表面打猎安稳日子越多,夜晚却其实越来越难安稳,经常噩梦不断,或梦到族人全死,或梦到黎达最后那把斧头劈砍下来……

他总是后悔自己没有拼死反抗,而自己现在却只能在山里苟且偷生,不知道现在扶光族有没有善待族人,不知道上一次后还存活多少族人。

这些心事他从未向月红颐袒露,他是一个男人,本就不喜向他人袒露心事。

且一个男子本就不能为自己活着,他有志向、他有谋略,他更有不甘。

他只能等待雪停,怎么也要出发去救下全族。

白日里他还是正常去打猎,下午笑嘻嘻地逗月红颐欢心,看她冷漠绝色的脸被自己气的红一阵白一阵,有点血色和人气。

他同月红颐住了这么久,她从来不主动说过去,她保护的严严实实,不说阿固一个字。

也不说未来,从未表态还和他一起去救人。

他也不急,他在等一个机会,等待月红颐敞开心扉的一日。

其实他有时梦魇时,月红颐在另外一张榻上也听得清楚,月红颐按照过去经验,他应该也是梦到灭族那晚了。

看来他还没有放下。

放下谈何容易呢?自己又放了过去了吗?

有时月红颐也没有方向,未来的日子是他们三人一起就这样安然度过山中岁月,还是如何?

她也不知道,她和阿阮倒是可以在山里几十年,

而他呢?

他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自己能活500岁,几十年后就可以把阿阮和阿固他们一样埋于这山上。

而他呢?还是会去选择下山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吗?

月红颐来自无忧地,之前根本不懂他们这个世界的残酷人生,她见到南部世界人人为了权利相残的局面就有2次,一次是被偷袭那次、一次就是被灭族那次。

虽他们是享有比这山里更好的物质和生活,但同时也有更大的危机和死地。

月红颐也不知道未来,

一切都要等雪停在做商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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